秦凝烟立马严肃又认真:“要么把他留在秦府,每个月给他钱,要么让他住在陆府,您随便给他一个犄角旮旯就行。卿卿想选哪个?”
秦凝烟知道陆意卿是为她好,不想让她背上弑父、不孝的恶名,但她对秦海文恨之入骨,根本不可能好好对他。为了让陆意卿开心,她也只能勉强保秦海文不死。
陆意卿的脑子被冷风吹的彻底清醒。
她能一个都不选吗?!
陆意卿换上自己的招牌笑容:“阿烟决定就好,今后陆府府内大小事务,你都可以做主。”
秦凝烟一把抓住陆意卿的左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激动:“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陆意卿一边走一边道:“反正你迟早都要嫁过来,先熟悉熟悉也好。”
此时的陆意卿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天晚上的她有多么后悔这个决定。
晚饭后,陆意卿看着自己卧房内多出来的花花草草、瓶瓶罐罐、桌子椅子和床上一条崭新的大被子,陷入沉思。
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站在床边的秦凝烟见陆意卿迟迟不肯就寝,顿时委屈的要命,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眼泪汪汪道:“对不起,我还以为卿卿……算了,我这就走……”
说着,秦凝烟拿起那条被子,慢吞吞的要往外走。
她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陆意卿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只轻叹一口气,拉住秦凝烟的衣袖,安慰了她两句,便任由秦凝烟将她搂在怀中。
好在秦凝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她们在被窝中互相取暖,一夜无梦。
十一月三日一大早,陆意卿准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秦凝烟怀中,试着动了两下,秦凝烟就把她搂得更紧,迷迷糊糊道:“卿卿,再睡一会儿吧。”
陆意卿强迫自己脱离温柔乡:“不行,我走的太晚会赶不到旅店的。”随后便快速下榻洗漱去了。
秦凝烟也披上一件衣服,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陆意卿并不打算用真面目一路北上前往沧州,而是想来一次微服私访。
这样不仅能省去不少麻烦与危险,还能顺便体察民情,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好一阵,终于找出一件满意的。
那是一件如紫宝石一边雍容华贵、流光溢彩的男式骑装。
没错,陆意卿此次远行决定女扮男装。
她要扮演的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所以不必刻意将自己往男人的方向塑造,只需要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就可以了。
陆意卿本身底子足够好,基本上不用改动便已经是个俊俏的小公子模样。
浓密乌黑的秀发拢成一个高马尾,用银色丝线绣着仙鹤翠竹的发带迎风飘扬,护腕、腰带和靴子都是鹿皮所制,上面满是复杂的花纹,腰带上还镶嵌着几颗打磨的无比光滑的玉石。
通身的气派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
俊秀娇奢。
穿好衣服,吃完早饭,陆意卿便准备从陆府里的暗道偷偷出城。
秦凝烟拽住她垂下去的一截腰带,轻轻晃了两下,眸中波光流转,嗓音像蛊惑人心的妖精:“卿卿,你会想我吗?”
陆意卿知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儿。
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要是她,她连床都不愿意下!
不等陆意卿回答,秦凝烟抓着腰带的手不安分的又晃了晃:“卿卿……”
好了!请停止散发你的魅力!
陆意卿知道秦凝烟想要干什么,不满足她的话估计自己是走不了了。
秦凝烟就像一条巨大而美丽的蟒蛇,身子紧紧缠上猎物,再一点一点享受自己怀里的美味。
被秦凝烟拽回房间,压在桌子上狠狠亲吻一番后,陆意卿才总算是从陆府出来了。
脖颈间红痕未消,便又添新痕,一路蔓延到锁骨,甚至还有秦凝烟情绪失控之下咬出来的牙印,简直惨不忍睹。
陆意卿暗骂自己没出息,秦凝烟勾勾手指她就神魂颠倒,不知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