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累了,弟子扶您去休息一会儿吧。”
话音刚落,一阵劲风吹来,陆意卿的腿没缓过劲,根本站不稳,被吹的摇摇晃晃,看样子没人扶着就要摔倒了。
梁延维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一只雪白纤长的手搂住了陆意卿的腰,温柔又有力的一拉,将人带进了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声音在陆意卿耳侧响起:
“卿卿,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陆意卿的脑袋尚未反应过来,迷迷糊糊道:“不知道,我冷。”
秦凝烟闻言搂紧了她,接着抬头看向傻站在一旁看的梁延维,是与怀抱截然相反的冷漠音调,道:“男女授受不亲,离卿卿远一点。”
梁延维不知道秦凝烟是谁,还以为是陆意卿的知己好友,脸上的笑容凝住一瞬,随后化开,十分友善道:“你是……”
刚说了两个字他就无法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了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发生的事,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陆意卿方才是被秦凝烟拉过去搂进怀里的,可现在,她几乎是本能的在怀抱里蹭了蹭,发丝挠的秦凝烟脖子发痒,尤嫌不够似的抱紧那劲瘦的腰肢。
。
秦凝烟知道陆意卿这是冻傻了,被他抱的死紧也没有任何不耐烦或者不愿意的样子,甚至还笑了笑,解下自己的外袍把她裹了起来,轻柔的吻了一下陆意卿的额头,让人感觉她此刻无比幸福。
这,这,这。这这这,就算她们是是手帕交,这个动作也太过亲密了吧?
梁延维的笑容逐渐消失,有些绷不住想要冷脸。
秦凝烟早就不再注意他,右手搂着陆意卿的腰,让她紧紧靠在自己的怀里,左手贴心的捂住那只露在冷风中的耳朵,随后扭头看向绯云,面无表情道:“你还跪着做什么?跪出病来,殿下又要为你操心。”
绯云眨了眨眼,不敢耽搁,立马起身闪到一旁。
梁家继承人她不能惹,秦凝烟更是她惹不得,还不如尽早脱离“战场”。
这种时候,她也没忘记陆东榆和李闻识,揪着一脸懵的俩人的衣领,准备撤退。
秦凝烟的表情忽然有了一丝不自然,像是生气了一样,道:“等等,那个男的是谁?你认识他?他一直跟着殿下?”
她指的是陆东榆,毕竟再怎么样,她肯定是见过李闻识的。
陆东榆吸了吸鼻子,大约也猜出了秦凝烟的身份。
她家殿下的……
未婚驸马嘛。
只要殿下喜欢,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他示意绯云放开他,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朗声道:“我叫陆东榆,渝州溧阳城卓见村人,是殿下新招的管家,并不是一直跟在殿下身边的。”
他竭尽全力表现自己对陆意卿没有非分之想,眼神诚恳的不能更加诚恳。
“哦。”
秦凝烟自然看得清楚,瞬间对他一点儿也不在意,“你和他们都退下吧,殿下这里有我就够了。”
“是!”
绯云立马拽着陆东榆他们跑路了。
不跑路还能怎样?留在那儿看秦凝烟如何跟殿下浓情蜜意,打情骂俏吗?
然而,还真有想留下来看的人呢。
梁延维看了看自己伸出去却抓空的手,慢慢收回来放到身后,微笑着开口:“这位姑娘,你应该是师父的好朋友吧?延维有礼了。不过,师父现在需要休息了,不如你改日再来拜访?”
他的礼数与话术都是跟陆意卿学的,看似周到,实则强硬。秦凝烟若是执意要待在陆意卿身边,那就是作为客人打扰到主人休息,是相当失礼的行为。若是离去,梁延维有的是办法阻止她入府。
梁延维倒也不是不想让陆意卿交朋友,只是这个抱着她就不撒手的朋友,让梁延维看得十分不顺眼,恨不得冲上去把她俩分开。
仿佛自己的师父要是跟她相处久了,会变的不思进取,终日贪图享乐。
他的师父可是要成为千古第一人的啊!
秦凝烟冷冷扫他一眼,不作理会。
想了想,还是应该宣示一下自己的身份,于是,俯身将陆意卿抱起,目光陡然间变得深情缱绻,一边往偏房走,一边道:
“你,该叫我一声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