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延维看到秦凝烟的眼神,忽然觉得她与陆意卿相拥在一起的画面更加碍眼。
师父是天下第一聪慧,第一漂亮的要成大事的人,就算喜欢女人,身边也绝不能有如此拈酸吃醋的女人迷惑她的心!
于是,他不合时宜的轻咳两声,打破两人之间黏黏糊糊的氛围,道:
“师父,这位姑娘真的是您的未婚妻吗?”
陆意卿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的从秦凝烟的怀里出来,转身看向梁延维,面露尴尬道:“是、是啊。主君,您也在啊。”
她双膝一弯,又要下跪。秦凝烟一把搂住她的腰,不让她跪。
梁延维抢先一步跪在陆意卿面前,一脸委委屈屈的沉声道:“师父叫弟子主君,可是几年不见就与弟子生分了?”
陆意卿还未答话,秦凝烟冷哼一声道:“你比卿卿大了两岁,却叫她师父,是何居心?”
她满脸写着警告,但在陆意卿看过来时变了一张脸,柔弱的像西湖的春水。
变脸的速度让梁延维不禁咋舌,心下更加坚定了秦凝烟这个女人不能留的念头。
他腼腆的笑了笑,乖乖巧巧道:“弟子虽比师父虚长两岁,可样样都比不上师父,所以才要向师父学习。正如师父赠我的那本叶筱将军所著之书中,有关昌黎先生的一句话‘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弟子便是这样想的啦。”
他顿了一下,盯着秦凝烟不太好的脸色眨了眨眼睛,继续道:“弟子自知愚钝,但从不敢忘记师父的教诲,师母也是这样想的,对吗?”
对个屁!
秦凝烟的脸因为陆意卿的目光不再停留在上面而拉的老长。
话中字字都是说她与陆意卿的观念不同,然,态度谦卑恭顺,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处。眨那两下眼睛好像跟秦凝烟把他怎么着了似的。
学她的方法装无辜来勾引陆意卿吗?那很可惜,陆意卿喜欢的是她!
“延维,你能记得这些是好事。”
陆意卿对梁延维淡淡一笑,目光中是长辈对小辈的慈爱,温柔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师父,我便厚颜无耻的应下了。这位是为师的未婚妻子,秦家嫡女秦凝烟,我知道你也许会诧异我身为女子为何会娶另一位女子,今日,为师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门婚事,是我算计来的。”
她说着说着,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为师这般任性妄为,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婚约已经定下,她就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梁延维再怎么不情愿也听出了这句话里的相护之意,陆意卿又是个倔脾气,说一不二,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他叹了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罢啦,师父喜欢就留着吧。梁延维满不在乎的想。只要她和师父走一条路就好。
解决完秦凝烟和梁延维之间莫名其妙的敌意后,陆意卿的眼神再次落到秦凝烟身上,连嗔怪都带着幸福滋味:“你吃苏久然的醋也就罢了,怎么连延维的醋也吃?他拿我当师父看待,不会做出欺师灭祖的事。”
秦凝烟的眼眶说红就红,声音极轻极轻道:“殿下这是在怨我善妒吗?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
她这一手出乎意料的管用,打的陆意卿猝不及防:“啊?没有啊!我,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对身体不好,没有半分怪你的意思!”
秦凝烟深深的看陆意卿一眼,眸中情绪千回百转,复杂成一团乱麻,最终低下头去,嗓音一听就很伤心道:“是我不好,不该疑心殿下。”
陆意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不敢贸然出击。她从来没觉得一个人的心思这么难猜,还是自己未婚妻子的心思,她的头都快转炸了,愣是没有一点儿头绪,满心都是想让秦凝烟不再难过,可平日里舌灿生花的嘴现在只会笨拙的说:“阿烟,这件事不怪你,若我早跟你说你也不会……总之,是我的错。”
屋里的另外一个人只觉晴天霹雳。
梁延维甚至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被骗的团团转的人是陆意卿,是那个连路过的狗都能算计两下的陆意卿!
他简直想掰开陆意卿的脑袋看一看,看看自己师父的脑子是不是被秦凝烟这个狐狸精给吞掉了!
否则,以秦凝烟如此拙劣的演技,怎么可能骗过他师父的慧眼!
一定是秦凝烟蛊惑他师父,想用美貌来消磨师父的向前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