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蔺这回不敢挽留,看着木槿似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知不觉翘了起来。
鱼炖豆腐,炖够了时候,豆腐吸饱了汤汁,木槿觉着比鱼肉还好吃了几分。
给周蔺夹了筷儿豆腐,鱼头也夹给了他。
“多吃些。”
周思揶揄的看了眼木槿和周蔺。
比之刚成亲的时候,他觉着自打分家,自家大哥和大哥么感情好似更好了些。
闻昭然午时在木家吃了不少,晚饭便没什么胃口,夹了两块儿鱼肉,便停下了筷子。
“昭然,怎的了,不合胃口?”
“这鱼我可是细细清洗了两三遍的,一点儿不苦,不腥,你再吃两口。”
闻昭然摆了摆手,“思哥,齐秋哥,午时,木叔么炖了两条鱼,我吃撑了。”
木槿失笑,“吃撑了便别吃了,把米汤喝了就成。”
周思调笑道:“怎的?你未来爹么做的饭菜这般好吃?”
白齐秋羡慕道:“我还从未吃过未来婆母做的饭菜呢。”
闻昭然被两人逗的脸色微红,忙把手旁的盛米汤的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擦了擦嘴巴,“我吃饱了,先回屋了。”
周思失笑,“还害羞了。”
木槿笑嗔了他一眼,“他还小,这般说你,看你羞不羞?”
周思忙夹了筷儿鱼肚子上的肉,放进木槿碗里。
笑道:“大哥么,嘴下留情,我知错了。”
周蔺跟着嘴角微勾,眉眼含笑的看了眼周思,自家三弟自打分了家,性子也越发活泼了起来。
如此想着,心底微叹了一声儿。
“我刚想起来,今儿遇着枫哥儿,听他说,五日后,是祖父的生辰寿宴。”
周思闻言一拍脑袋,“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周蔺也有些窘然,忘了祖父的寿辰,实属不该。
“买什么贺礼好?”周蔺把豆腐捣碎,掰开糙面馒头,夹进里头。
木槿思来想去,心思多番翻转。
最后叹道:“本是你雕份摆件,寿桃,送给祖父,以表孝心,最是合适,但你最近活儿计忙,分身乏术,细想想,今年还是我来,做份桃子样儿的蒸糕,这两日你把食材买回家便成。”
周蔺想了想道:“我可以晚上雕。”
木槿摇了摇头,“晚上若是休息不够,白日做工容易分神,赵府的木材都贵重的紧,稍有差池,这辈子赔给赵府都不知能不能还的完。”
周思深以为然,忙跟着木槿劝说了一番。
木槿笑道:“孝心无大无小,不管是蒸糕,还是摆件儿,都是咱们对祖父的一番心意不是?”
周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阿槿,我明儿便把东西买回来。”
周思想了想,自己个儿没啥银钱,给自家祖父,绣一个福禄寿三星纹样儿的寿帕贺寿,也是好的。
笠日,周蔺一早儿去了镇上,周思吃过早饭,便回了屋子,紧着把寿帕绣出来。
木槿给菜地刚播种的菜种子洒了些水,在一旁用竿子挥了挥,赶走了来叨食的鸟雀儿。
家里田间尽是活儿计,白齐秋用稻草,束草为人,捡着自己破烂不能穿的衣裳,给草人穿上。
竖到菜地间,警着那些鸟雀儿,人不必时时刻刻守在菜地。
家里的竹竿儿晾晒的差不多了,笠日,趁着天儿晴,白齐秋紧着把猪圈的棚子搭了起来。
家里的猪圈终于成型,木槿满眼皆是喜意,用苕帚把猪圈里的地打扫干净。
用到猪圈的厚重的竹门装上,开合没啥子问题,木槿满意的不能更满意。
闻昭然直呼,“齐秋哥,你若是个汉子,我定嫁与你。”
白齐秋被哄的直乐,被小美人儿夸赞,比喝十几斤鹿血还来劲儿。
“那木舟咋办?不若你不要他了,和我在一起咋样儿?虽说都是哥儿,我努努力,应是也成。”
知道白齐秋在说玩笑话,闻昭然附和着点头如捣蒜。
“好啊,等下回木舟回来,我便与他说。”
说着,抱着白齐秋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木槿一人脑袋给了一下,把扫帚递给他俩。
“别玩了,把猪圈的打扫好,铺上稻草,我这就去把猪崽买回来。”
闻昭然眉眼弯弯,把扫帚接过来,又捏了捏白齐秋的胳膊。
“齐秋哥,我说实话,你胳膊比木舟的摸着还要结实。”
白齐秋笑了笑,“人木舟是拿笔竿儿的,我是拿竹竿儿的。”
闻昭然笑道:“看来还是拿竹竿儿好,等他回来,我便让他帮着做做活儿,身子太瘦弱,没个汉子样儿,竟是连齐秋哥你都比不上。”
木槿失笑,摇了摇头,回屋拿银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