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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乡·雷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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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有然后了。

他在藐视她。

苏可意冷嗤了声。

粉丝和黑粉果然是天生的敌人。

*

窗帘全被拉上,密闭的空间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开着。

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作响,打破了室内持续已久的过于瘆人的死寂。

一只沾着水汽还没干的手放下毛巾,按下了接听键。

“林泽与!哪有你这样的,说走就走!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放弃继承家里的万贯家财,好好的少爷不当累死累活陪你做idol。有没有良心啊你?走了连我都不告诉!”

音量堪比开了扩音器,突兀地充斥在整个空间。

面对这一通痛心疾首的指责,林泽淡淡道:“得了吧。你当初如果没进娱乐圈,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国家当乞丐呢。”

江天南当初惹天惹地,把他爹新娶进门的女人害流产了,据说以后是很难怀孕了。他爹气得不轻,安排了保镖去围堵他,决了心要把他扔到国外自身自灭。

林泽与扯了下唇角,调侃说:“所以,你得谢我,给你提供了一条生路。”

江天南不服但又无法辩驳,哼了声。

江天南也不跟他扯了,都认识这么些年了也没见从他嘴里讨巧过,再扯下去受伤的也只会他,“你现在在哪了?江俪?你老家?”

“嗯。”

“你一个人住?”

闻言,林泽与放空思绪,觉得他嘴里吐出来的都是废话,“不然?和鬼一起?那你期待一下,等凌晨了,我让我家阿飘给你回个电话。”

江天南胆小,不禁吓,其他的没见怕独独怕鬼。此时就他一个人在艺人公寓,空荡荡的房子,没有其他人,但被林泽与一说,他感觉哪哪都有人。

“喂!不带你这样的啊。把我吓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江天南把房间门锁上,浴室里的灯都打开,提心吊胆地检查了一遍窗帘和床底,又看了眼衣柜,这才安心,重新躺下。

“你回江俪干嘛?你都多久没回去过了?而且我记得那是个四线城市吧,娱乐设备要么没有要么落后,你怎么活?喝茶逗鸟逛公园提前退休?你转性了不成?”

前几年江俪市旅游业发展迅速,GDP大幅提升稳居省内中列,现如今已经跻身三线了,平常的娱乐设施不仅有而且很常见。基础交通也很方便,并不是他以为的穷乡僻壤,路上只有一匹驴子一匹马。

不管三线四线,对于江天南这位从小在寸金寸土的超一线城市长大的纨绔子弟都是一个等级,和农村没什么两样。林泽与并不想做无谓的解释,言简意赅地告诉他:“上学。”

“上学?!不是大哥,你再说一遍,你去干嘛了?是我听错了对不对,你说的是上刑是吧?”

“聋了?”

凉飕飕的语气从听筒里传来,像是悬空的尖硬冰碴子从头顶下坠,江天南脊背一凉。

但想到林泽与在几千公里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顺着网线过来,胆子也逐渐大起来。

这么好的机会,百八十年都不一定有,这个贱他一定要犯,“你就骗我吧,你?就你?你上学?哈哈哈可别逗了我林哥,我快笑死了,你是把笑话大全吃肚里了吗?别太幽默了。你要是能去上学我就能去吃屎。”

沙发后的插座上有一只小夜灯,林泽与读小学那会儿就在了,质量挺好,这么多年了还能亮,但不能长亮,亮一会儿就会暗一下,像是无声地打着摩斯密码,有种淡淡无声的诡异。

风雨欲来,狂啸的风敲着窗户,呜呜声像是婴儿低哭,老旧的窗户框与框间咬合变松,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破门而入。

灯光源头在林泽与的身后,他的眸子和神情都隐藏在阴影下,林泽与整个人都还处于放空的状态,双眼无神地对着天花板,头靠在沙发背上,呈现出一种无可拯救的颓废。

是一副能把江天南吓出心脏病的画面。

他嘴倒是还清醒,“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讨口屎吃?”

“……”

江天南平复了下心情,机灵的脑瓜子转啊转,想起了本来打算说的事,语气稍稍正经了点,“那谁谁,他还没醒。”

“嗯。”

“你不急啊?”

“醒不过来的又不是我,我急什么?”

这哥心态是真的好,江天南不得不服,他还没见他什么时候着急过。

也不知道他从那个家搬出来一个人去江俪时是个什么样子,但大概也是很帅,很酷。

他多潇洒啊,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据说是当晚就直接把行李理好直接往机场走了头都没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要他还得犹豫下,怎么也做不到他这么利索无情。

江天南是觉得他这么一走不太值,他爸妈打拼了这么久的家业,就真的拱手让给他那个不知道那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便宜弟弟了?

事情不一定要做得这么绝,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跟谁过不去都别和钱一般见识,他这么一走,爽是爽了,帅也是帅了,但那都是一时的,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

这些老生常谈的经验都是他那个圈子里的少爷小姐们总结出来的,血淋淋一般的教训。爱可以没有,但钱一定得紧紧攥在手里。

他也将此话奉为圭臬,要不然他爹养在外边的那些女人也不会老是搞点事整他,就盼着他和他那个半截入土的爹闹掰,好在遗产上做文章。

他是想再劝劝林泽与,但他又知道人家要比他有骨气,做过的事绝不后悔,更不用说让他去和谁道歉服软,即使是亲爹亲妈也免谈。

要是他真劝了,他们这本来就脆弱的友谊也就该走到尽头了。

“行吧,有消息我再告诉你。”

江天南还是忍不住想再次确认,“你真上学去了?我理解的那个学校,是正经的学校?”

林泽与无语死,“你倒是说说不正经的学校是干嘛的。”

“我就是太惊讶了你居然会去上学。”

林泽与小学以前都是在老家江俪念书,和他奶奶爷爷生活,初中毕业了才被他爸妈接到身边。

高中以前他不知道林泽与是个什么逼样,但大概和印象里的也大差不差,应该不会是什么好学生,更不该是什么乖儿子,要不然他也不会和他混一块。

虽然开始确实是他厚着脸硬缠着和他称兄道弟,但现在他俩关系不是也挺好?这说明他们就是一丘之貉啊,他多混蛋,林泽与就有多混蛋,谁也别笑谁,五十步笑百步没意义。

江天南又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对里面的人说:“我见着你爸妈的新儿子了。”

林泽与漆黑的眼珠盯着天花板太久,此时有些涩意,闻言轻笑了声,“什么用词?”

听见林泽与的语气没怎么变化,江天南才终于敢开他玩笑,“诶,该说不说啊,你爸妈真够牛逼的。大号练废了还真创了个小号,偷偷藏了这么多年,现在这么大了才终于带出来,你说他们到底怎么想的?”

林泽与大剌剌地敞着腿坐在沙发上,上半身深陷,无骨地瘫着着如同死水一样,很沉,似乎需要很大的气力才能将他拽起来。

他嘴边露出一丝嘲意,语气倒是平常,听着和开玩笑的调调没个两样,“可能是你给他们提了醒吧,怕我有样学样,防我呢。”

江天南想起这事还是火大,“那歹毒的三儿摆明了是要害我,知道我脾气差就非要提我妈,明知道我讨厌她还就得钻到我跟前激我。我力气又不大,要不然我以前能给人揍?推那么一下怎么可能给她推流产?她推我一下说不定能把我推骨折呢……”

江天南啰啰嗦嗦的话匣一打开就关不住了,骂骂咧咧地从他恶心的渣爹说到他可怜早逝的妈,就差拿个喇叭哭丧了。

将话题转移开的林泽与此刻心思不知道飞到了哪,忽明忽暗中唇角的笑意太浮于表面。

老旧的天花板常年未修。原本深色的一个圈又扩大了点,水渗够了,聚成一滴,下坠到地上。

“啪嗒”一声溅在地板上。

雷声闷响,将这轻微的一声带走。

雷阵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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