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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语录 > 忧郁病美人被哄好了吗? > 第2章 日记

第2章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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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里等人。

“需要帮助吗?”是方才在车上遇到的coser之一,对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怀里抱着几本书。

安诵舒展眉头笑了笑,下一瞬,他的笑僵在了唇角,他看见了周远,以及跟在周远身边的人。

那人身形冷淡而颀长,有种寻人寻了很久的疲倦。

“手里拿的什么?男朋友送的礼物?”喻辞说。

安诵往后退了一步。

喻辞迫近,走近这个柔弱苍白的弟弟,他弟弟拿着药的手在轻颤,嘴唇洇晕薄红,好似被人欺负过,喻辞仿佛知道他对自己的惧怕一样,步步逼近,嗓音冷得像在冰窟里浸过一样:

“晚上夜不归宿,和他出去开房了?”

连正在拍照、录像的路人都呆住了。

“诶诶诶!”周远出了一身冷汗,赶忙将喻辞拉开了,“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小诵怎么脸色这么白,是生病了吗?”

喻辞看着安诵皮肤细白,仿佛受不住什么的模样,终究是缓和了口吻。

他将人手里的袋子接过来,扔进了垃圾桶:“你在家车接车送,什么时候晒过太阳、挤过公交车。”

安诵一言不发,长睫低垂,任由将对方将治心脏病的药抢走、扔进了垃圾桶,他只紧攥着手机,像是喘不上来气一样,用力按了下心口,彼时蒲云深不知道第几个视频通话又打了过来,安诵点了接听。

“在哪?”

“东里花街,72路站口,”安诵苍白的唇说,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你能来接我么?”

他嗓音细碎而狼狈,像是走投无路、被人欺负的幼崽,向唯一对自己散发出友善信号的大人求助。

蒲云深的嗓音明显软了下,“好。别挂断,我马上——”

下一瞬,安诵的手机便被夺走了。

喻辞:“不许再联系,爸会生气。走,跟哥回家。”

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安诵紧按在长椅上的手突然不抖了,他扬起瓷白的脸,直视着喻辞那双俊逸的眼睛:

“我不走,我要等着他来接我。”

旁边隐隐约约传来窃窃私语声,许多路人的眸光流连在安诵脸上,有拍照的咔嚓声、也许有路人在录像,安诵知道,今天下午,或者明天,这些照片就会传遍整个A大,传到他父亲手中去。

喻辞突然意识到什么,极快地捏住安诵纤细的腕骨,将人挡在身后:

“别拍了,不许拍……先回去。”

他要让安诵随他走,但他这个弟弟却坐在长椅上不动,眼眶更红了一点。

“喻辞学长,”旁边的女生看不惯,终于说话了,“你弄疼他了。”

东里花街临近A大,附近有许多开放的小吃摊,安诵原本定下的房子就在这地方,他想走读时,也离学校近一点。

所以这地方A大的学生很多,安诵与喻辞外形条件都极为优秀,照片在表白墙上是广为流传的,这地方许多人认识他们。

喻辞闻声,松了下手,果然发现安诵纤弱的手腕泛了红。

他这个弟弟皮肤细嫩,一直都这样,稍微磕点儿碰点儿就红。

他握紧了没松手,低头看着安诵:“走,回家。”

安诵心脏上的难受,在喻辞触碰他肌肤时达到了顶峰,被抓住的那只手柔软、冰凉、毫无气力,他痛得眼神微微失了焦,右手按在自己心口,身后没有倚靠,往地上倒去。

这还是喻辞第一次看见安诵这样,他微微一怔,终于反应过来时,他们两人已经被分开了。

为首的是方才那个女生:“wok!这是心脏病吧?”

另一个:“他眼睛半闭上了,手一直在抖,是要吃速效救心丸吗!”

谁都知道这种病很快,快的几分钟、十几分钟人就没了,虽然打了120,但谁能说救护车的速度能不能赶上死神的速度。

“有药吗……谁有药?”喻辞仿佛挨了当头一棒,浑身的血都冷下来,眼前的全部画面,就是安诵痛苦的脸、以及倒在地上的模样。

他灵光一闪,仿佛夜空里划过一道流星。

药……

被他扔进垃圾桶的药。

浑浑噩噩中,他看见一个身形颀长、俊美无比的青年,推开人群,朝着他病弱的弟弟走去,将人抱在了他的臂弯,手脚冰凉的喻辞当下就有了目标:“放开他!”

然后他就被人用看疯狗的眼神看了一眼,赶忙挡在了外围。

“他来的时候是不是提了一盒药?”

蒲云深掌心出了汗。

但声音仍旧是平静淡定的。

“他是提了一个纸袋。”旁边人回忆说,那个女生说:“对了!那纸袋被他哥扔进垃圾桶了!”

“这里吗?”蒲云深单手抱着安诵,将他放在腿上,面无表情地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神情几变,很快将沾了不知是泡面汤、还是痰液的纸袋拿了出来。

喻辞就这么手脚冰冷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陌生青年没有一点嫌弃的意味,迅速将袋子剥开,拿出里边的葫芦型瓷瓶。

往掌心倒了五粒,对安诵说,“含在舌下。”

安诵双眼大睁,眼尾不受控制地洇着极美的一点红,像鱼一样小口小口地呼吸着。

和上辈子死前不一样,他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是蒲云深,线条流畅完美的下颌轮廓,他眼里藏着的焦急。

那手紧扣着自己的背。

倒霉的甲方。

安诵无声地说了一句。

*

自从接手蒲氏那天起,蒲云深就是一副心无挂碍、清心寡欲的模样,好像心死得透透的,再也没有什么牵挂,和几个沾染□□的叔伯切割起来,也是半点都不留人情。

该切割的切割,该放弃的放弃,仿佛是个脑子里只有理性的运转机器。

几个叔伯找他的弱点,愣是找不出来一个。

身边没有女人,送也送不进去,男人也是一样,他好像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欲求。

……当然这是上辈子。

此时,这个上辈子被各大平台诊断为“不是阳wei”就是“有病”的蒲总,正身在医院。

眉宇紧锁,清俊冰冷的脸透出一丝焦急。

“为什么还不醒?”

“那你要问患者本人了。”

“他不睁开眼,我没有办法问。”

主治大夫:“……”

这个男生气质清冷矜肃,举手投足间有种身居上位久了的感觉,但与人交流时态度很好。

态度再好,一天被问个这么多次,是人都会崩溃的。

主治医师干脆地闭上了嘴。

那青年似乎也知道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无声地长吸了一口气,踱步回了病房。

他的神情沉凛淡漠,像回到家一样回到安诵的病床边,盯了会儿运转的机器。

又垂下眼睑,低头去看哥哥病弱苍白的脸,将他微凉的手拢在掌心。

像是怕被攥在掌心的人,一不留神就死掉了一样。

主治医生咳嗽一声,走过去小心拍了拍他的肩头,蒲云深将安诵的手送回被子,跟着医生走出病房。

“他没事的,大概这两天就能醒。”主治医生叹了口气,“你要不,换个人来守着他吧,太累了。”

蒲云深淡淡地“嗯”了一声,脸上并没有多少对病人的担忧,他抬手按了下眼下的黑眼圈,掩下了那一抹疲惫:“您说他……这两天就会醒,那他今天能醒吗?”

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额角的青筋跳个不停:“我不知道,但仪器传回来的数据显示,他快要醒了。”

“我知道了,多谢。”

“不客气。”

蒲云深回到了沉睡的病人身边。

他抬眸望着天花板,凸起的喉结和颈部暴出的青筋露出来,蒲云深凝视着天花板,很久很久,久到天花板像是生起了雾,变得有点模糊。

医院的天花板也是灰色的,和孩提时代的孤儿院很像。

就在这时,一个微凉纤细的手,触上了他的眼尾。

蒲云深俶尔低头,安诵眼里有初醒的柔软,抬手轻轻抚着他眼边的水渍。

蒲云深垂了下长睫,水晕更多地洇到了安诵的手上,他拿着他的手,轻轻擦拭。

“你怎么就算伤心、还是这副冷淡矜贵的模样?”安诵说着,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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