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安诵无意识地笑了一下。刚才耗费的情绪太多,他的情绪有点低落。
蒲云深清润的眼眸,微微一亮。
他其实一直很有容貌焦虑,他长得太高了,站在原本纤瘦温白的安诵身边,像一堵墙。
可是他天生就这样,脸也是极尽俊美逼人,欧式的眼,鼻梁高挺,看起来十分有压迫感,而且他的工作强度很高,需要健身来维持充足的精力。
他一直以为,安诵更喜欢喻辞那种骨架小、更含蓄一点类型。
安诵粉白的唇微微抿着,薄泪微盈,呼吸的时候带着点气音。
一副情绪低落的模样。
往卧室走时踉跄了一步,蒲云深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手托着他的腰部。
安诵将脑袋埋到了蒲云深胸口,似乎撑不住了似的,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蒲云深的冷松味。
脊柱在轻微的战栗,抓紧了蒲云深的袖口。
蒲云深的唇抿成了一道线,没再说话。
半晌。
“情绪很不好么,安安。”
“嗯。”
蒲云深一手抱着他,单手提起地上的壶,往桌边倒了一杯水,抠下来一粒胶囊。
扶着肤色雪白的男生吃下,又喂了他点水。
安诵被他扶着,微微仰着头,接受着蒲云深喂进来的水,眉宇间凝着浓郁的病气,水渍从他的眼尾弥漫到下颌。
吞了药片,喉结滚动几下。
又无力地闭上眼。
喻辞是什么东西,值得哥哥这样伤心?
蒲云深抿唇,一点点擦着安诵的泪,抱了他一会儿。
瞧见对方的情绪似乎好了一点。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也是要有底线的。”他尽量客观地说。
安诵抬眸。
“喻辞学长是个有能力的大人了,可以自己挣钱,照顾好自己,”蒲云深冷酷道,“安安别担心他了,好么?”
安诵湿润的眼眸微眨。
蒲云深看着他乖乖的模样,揉了揉他温白的眉眼:“听话,安安,不要那么低声下气。”
“我知道的,”安诵垂眸说,“只是那时候太喜欢,没有一点防备,如果你喜欢的人,一直向你索求你会怎么样?我、我不太喜欢在感情里算计太多,只要我有就会给,但我讨厌他骗我……”
骗财骗心,引诱他成了同性恋,最后把他送进戒同所。
蒲云深张了下嘴,又闭上。
你只是爱错了人。
搂着他的男生神情怜慕,指缘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被感情伤害到的他。
安诵看他眸光复杂,想劝什么又无从说起的模样,笑了一下,“我知道的,我以后不会再予取予求了。况且,你看我现在身子这样弱,还有什么值得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