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天他不用上班,阎王来催债都不好使。
蒲云深滑进被子里,抱住那个柔软的身体。
让人继续抚摸着他挺拔的鼻子。
*
六点半,安诵柔嫩的唇触到一个温热、紧实的物事。
他无意识的蠕动了下唇,只听耳边传来轻轻一嘶,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睫羽轻轻刷过蒲云深的胸肌。
“嗯?”
安诵眨了眨眼,睫毛小刷子似的,又扫了两下,高挺的鼻梁无意识地往前蹭了蹭,去嗅那肌理渗出来的馥郁香气……冷松,好香……啧啧……对方闷哼了声,胸腔轻轻震动。
等等!冷松?!
安诵一秒意识回笼,盯着眼前的肌肤,瞳孔骤缩,下一秒,他对上了蒲云深低垂下来的眼神:“安安?”
对方像是很高兴,校园墙上一向清冷矜贵的男生,此时却像是一只尾巴翘到天上的大型哈士奇,正在疯狂地朝他摇动尾巴。
安诵的脸“腾”得一下红了。
松开了按住人家腰线的手。
太没有边界感了。
太没有边界感了!
他的脸灼热地烧起来,手足无措。
他记得自己睡觉很老实的,怎么会变得跟螃蟹一样。
蒲云深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惶,拉住他的手,额头轻轻地贴了上去,“没事的,哥哥。”
在一张床睡.过,又闻了人家这么久,如今安诵对蒲云深的戒心也没有那么强,由着对方凑过来,很轻地、额头对额头地贴了他一下。
奇特而十分明显的喜悦从蒲云深身上散发出来,好似每一个细胞都在快乐地唱歌。
安诵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我去做饭。”蒲云深说,很明显地又贴过来,贴了他一下,终于肯把他那敞露胸膛的衣袍严丝合缝地扣上,安诵忙说,“我去吧。”
他光裸白皙的脚,踩在大红的棉拖里。
蒲云深:“穿袜子,冷。”
安诵:“哦。”
同居之后,这样的对话常有。
雪白纤瘦的足踝露出来,安诵低头给自己穿上袜子。
蒲云深喉结滚动了下,矮身撩了下他耳边的碎发,说,“我去做饭了安安,要犯病了开始难受,就冲楼下喊我一声。”
“……”
收获了安诵一记颇为无语的眼神,蒲云深矮下身,四目相对,认真地说:“记住了吗?”
“我知道的。”
蒲云深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胸腔轻轻震动,出门,留了一条门缝。
对方走后,安诵就盯着自己的袜子,半天没回过神。
*
走下楼时,蒲云深围了条围裙,在厨房里煎蛋。
袖子捋起到肘关节,藏蓝色衬衫被压在大红色围裙后,莫名地减去了几分他身上的清肃味,眉宇低垂,认真地翻炒着,有一种居家很久的味道。
安诵在门口,倚着门框,不做声地看着他。
早就听闻计算机系蒲云深,长得好看,在论坛上讨论度很高。
但他从前和人相处着,也并没觉得有多帅。
最近却突然发觉蒲云深外形不错。
传言是正确的,蒲云深真有腹肌。
不是那种很大块头的,而是表面上不厚不薄的一层,很滑,摸上去会弹手,手感很是不错。
“安安,帮我拿下花生油。”
“呃……哦,好!”
安诵脑袋里思绪被一下子止住,红晕顿时从耳际蔓延到脚趾。
他是在想什么。
这是可以想的吗?
他一脸沉思,将小瓶子递给蒲云深。
油花重,容易溅到安诵身上。
蒲云深偏头望了他一眼,正想将人赶出去,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安诵从善如流地接过他手里的铲子,说:“去接电话,我来。”
蒲云深:“……安安。”
“昨晚的饭是我做的,蒲云深,我有充足的经验让厨房不被烧掉。”
蒲云深清冷萧肃的轮廓染上笑,任由对方拿过铲子,不声不响地在他旁边站了半分钟,似乎确定了不会有问题,方才退出厨房,拿出震个不休的手机。
“这里是A市公-安局,您的朋友昨夜非法闯进——嘟嘟——”
蒲云深随手挂断了电话,诈骗的,他这个号码是真被诈骗的盯上了。
正要走进厨房,口袋里的手机锲而不舍地震动起来,追魂似的。
蒲云深点了接通,安诵耳力好,害怕这人被骗,凑过来按开了免提。
“你的朋友喻辞于昨夜破坏房门,未经允许强行闯进了他人房间,涉嫌非法入侵住宅罪、故意毁坏财务罪等多项罪名,并且对一对情侣的身心健康造成了极大创伤,现在他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件,请您过来领他一趟。”
蒲云深愣住了,和侧耳倾听的安诵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