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听话，这样才不会有惩罚？我不是告诉过你，不乖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

一分钟......

“以前多好啊，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后来怎么就不听话了呢？”

“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

两分钟......

“我说过，外面的世界太杂乱，你不要呆在外面的。跟着我多好，我有的是钱，是资源，是人脉”

“你看见的那些亮光，那些都是假的，只有我”

“只有我，是真的”

“你为什么要跑？”

两分半钟.....

“你看你现在多狼狈，江帆那小子有什么？你在他跟前笑得跟狗一样，怎么，他能给你资源？”

“你后悔吗？”

三分钟......

“还有裴承，他算什么”

方孝发疯一般将他按在水下，栗然脑袋昏沉，意识有些恍惚了。水面上的人还在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突然，他话音停止哈哈笑了两声，将栗然的头拉了出来，刹那间空气进入鼻腔。只有一个瞬间，方孝就又将他嵌入水下。

“你不愿意跟给我个笑脸？现在好了，我们可以尽兴游个够”

“游个够哈哈哈”

精神开始混乱，栗然两只手翻腾着，他抓紧了方孝的衣服，恍惚中听见他的助理在边上急着喊：“孝哥，要不松手吧，别弄出人命了”

方孝没听见一样。

栗然溺了几口水，他扯紧了方孝的衣服，用尽全身力气踢了过去，即便在水下，有些地方一旦被踢中，仍要命的很。方孝猛然松手，他趁着机会仰头泛出水面，极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大口呼吸着，然后往岸边游去。

他艰难地爬上岸，浑身湿哒哒地从另一面不顾一切踉跄着往回走。

一地的水迹，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但栗然不在意，他只想尽快回去，到没有方孝的地方去。

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走上来问栗然需不需要帮忙，他们可以提供一张毯子。他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朝着电梯的方向快速走去，穿过人群，仿佛没看见他们惊讶的目光。

电梯里人很多，栗然站在角落，但他那一块地方是宽松的，大家都不想因此沾上水。被抱着的一个小孩子天真地问：“这个哥哥怎么全身都湿了？外面下雨了吗？”

她妈妈哄道：“哎呀，大哥哥可能是落水了，所以心心以后到水边要格外小心哦”

小孩子似懂非懂，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栗然看，他朝她笑了笑。电梯一层层停下，直到十七楼，里面只剩下栗然。

走到房间门口，他忽然想起来，下水前他将房卡和手机全部放在了泳池边上。怎么办，要回去一趟？但或许方孝还没有走，他并不想再迎面碰上他。

等等吧，等晚点时间，等没有人的时候，他再下去。他站在房间门口搓了搓手臂，身上越来越冷，酒店的空调开的很低，他甚至开始又有些发起抖来。

或许该下去找工作人员来开门，他这么想着，倚着墙壁的身体有些疲惫地弯了下去，长叹口气。或许当时就不该接这部戏，这样就不会再碰上这么倒霉的事。

电梯叮得一声，栗然抬着头，看见廖妍从电梯里出来。

“栗然，你怎么湿成这样了！”廖妍转个身的功夫看见栗然在外面站着，吓了一跳。

栗然勉强扯出点笑：“妍姐，你是不是走错楼层了，这是十七楼”

廖妍看了看，有些尴尬：“啊，好像是。不说我了，你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还在门口站着，不是刚才去游泳馆了么？”

栗然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避重就轻：“我忘记带钥匙了”

廖妍左右看了看：“那这，你先去我那先收拾收拾吧，这个天气，别再感冒了”

栗然没拒绝，两人搭电梯下去。电梯停在十六楼，胡导和江帆他们站在电梯外面，抬头看见浑身湿淋淋的栗然，同样愣住了。

江帆看了眼旁边的廖妍，笑着问：“小然？你怎么湿成这样，游个泳还是得收拾一下再上来”他看了看廖妍，“怎么你也在？”

栗然轻咳了几声，说：“刚去泳池那边不小心落水了，房卡估计也掉了，我下去补办一张”

胡导没说什么，江帆说道：“天气这么冷，你先别下去了，去我那换身衣服暖暖再说”

廖妍道：“啊对，你去江帆那收拾一下，我下去帮你跟前台说一身就行，刚好胡导也要一起下去，您说是吧胡导”

胡一然没什么表情，点点头道：“别乱跑了，吹感冒了耽误拍戏”

栗然还没说什么，就被江帆从电梯里推了出来：“好了别犹豫了，赶紧走吧”

说着，他朝胡导和廖妍摆了摆手，说：“那胡导，你们就先下去吧，我陪栗然去换洗下”

电梯下去，栗然和江帆并肩而走，江帆没说什么，但看他的神色似乎又想问。

进房间的时候，他终于问出口：“你这怎么回事？弄得这么狼狈，我可不信你只是自己游泳游得啊。说吧，刚才谁找你？”

栗然顾左右而言他：“没谁，我先借你浴室用用”

、

江帆从柜子里拿了衣服裤子出来：“凑合穿一下吧”

他道了声谢拿了衣服进了浴室，热水打在身上，冲去了一身的寒冷。江帆倚在门边，朝里面说：“其实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

水流声哗哗的响着，挡去了一部分声音，栗然没吭声。

“是方孝吧”

“虽然你和他除了拍戏交集不多，但我瞧他看你的眼神，确实跟别人不太一样，你们之前认识吧？”

江帆挺聪明，他看的出来，方孝虽然面上对谁都是温和，但他眼神里的漠然却骗不了人。可他看栗然时，除了漠然还有一丝莫名的占有欲，或许连栗然自己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