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娅被塞西娅发现,很大概率她是怀孕了。
她坐在原地消化着这个让她有些惊悚的消息,一直坐到双腿麻痹。
埃西比证实了这一点,她说尤利娅的月经还没有来,已经等了很久了。
“可能性很大,”塞西娅说,“如果还想确信,下个月如果还没有,那就是事实了。”
尤利娅捂着肚子:“那我怎么办?我怎么…我该怎么办…”
塞西娅怜悯的看着她。如果玛尔凯路斯有个好歹,这不就成了遗腹子吗?尤利娅一定很痛苦吧。
她伸手抱住尤利娅的肩膀:“你一定要坚强,尤利娅。”
尤利娅望着玛尔凯路斯所在的房间,生出一股难得的愧疚。
她和玛尔凯路斯什么都没发生,这个孩子百分之百是提比略的。
她现在很想知道提比略的消息,但前线的情况她一无所知,现在也不是合适打听的时机。
斯特拉波得知这个消息,大喜过望。
“太好了,我们立刻准备把你俩送回罗马。奥古斯都一定会很高兴的!”斯特拉波激动的来回踱步。
玛尔凯路斯受重伤,尤利娅怀孕,这对碰不得的金贵夫妻终于可以双双把家还了。
哎呦他的朱庇特大神在上,赶紧把他俩送走吧。
“你等等,”尤利娅说,“玛尔凯路斯的身体状况已经可以承受长途跋涉了吗?”
斯特拉波:“嗯,你说得对…他身体情况还不明,至少要等稳定下来…不过您可以先回去再说!”
尤利娅看他一脸迫不及待要把自己送走的样子,只觉得深深地无语。
她就这么招人嫌弃的吗?
“还是等阿格里帕回来再说吧。”尤利娅说,“没有他的许可,我不放心。”
斯特拉波的热情消退了些,觉得想想也对,尤利娅毕竟是屋大维唯一的女儿,屋大维最信任的人又只有阿格里帕,他不能越俎代庖。
“谨慎起见,还是等一等,再请个医生做检查。”塞西娅在一旁建议,“夫人年纪还小,不能受到惊吓,颠簸,也不能担忧不安,否则会随时有流产的危险。”
一听到“流产”二字,斯特拉波顿时警惕起来。
目前阿格里帕不在,他就是这里权势最大的人物,自然也是最担责的一个。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把营地玛尔凯路斯修养的院子旁边的院子围起来,让尤利娅住在这,重兵把守,并把奶妈与生育妇人都请过来陪伴。
尤利娅:“这,这也太夸张了吧,女人…女人还是不要进军营的好。”
斯特拉波:“不夸张不夸张,您肚子里很可能有奥古斯都未来的继承人!”
尤利娅冷汗直流。
如果说整个高卢哪里最安全,那就是阿格里帕的大本营了。斯特拉波就是这么想的。
但是尤利娅还是对于霸占了阿格里帕住所的事实感到不安——自从她和玛尔凯路斯来到这里,就成了阿格里帕不得不管的拖累。住他眼皮子底下也就罢了,如今直接住家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亲爹是阿格里帕呢。
因为疑似怀孕,尤利娅甚至得到了超过玛尔凯路斯的重视,她身边的仆从短时间内增加了三倍。
塞西娅被委以重任,负责主持院子内的内务,管理新来的这些仆妇。
尤利娅:“还没确定吧,也可能只是胃不舒服。”
斯特拉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尤利娅说不过他,只能被动接受。看着塞西娅为她忙前忙后,她感觉奇怪。塞西娅解释说,她只是个出身非常普通的舞女,如今能在罗马最有权势的贵族家当女管家,对她来讲是极其幸运和幸福的事。请务必让她继续担任这个重要的工作。
“您可不能愧疚,您肚子里或许有影响整个国家未来的存在!所以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塞西娅说。
尤利娅感慨,怪不得斯特拉波和她搞到一起去,这俩人说话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一边,是玛尔凯路斯重伤昏迷,情况危急。一边是尤利娅疑似有喜,众人精神紧张。
阿格里帕被这些事骚扰的不胜其烦,接到尤利娅可能怀孕的消息后,第一反应也是终于能把她送回罗马了。但他很快意识到,女人怀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必须要确认没危险才行。一路颠簸辛苦,很可能流产。
对于孩子是谁的,阿格里帕有个不好的猜想。想一想提比略糟糕的现状,更是心情沉重。
同一时间二人都遇到了生命垂危的麻烦,孩子的父亲大概率是提比略,可若玛尔凯路斯有个好歹,这孩子还能属于他吗?
阿格里帕靠坐在椅子上,叫人继续去搜寻提比略的消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他把提比略派去的,他得负起责任。
提比略的队伍遭遇了伏击。
一切要从他被安排调查达契亚人开始说起。
自从接到任务要探查达契亚国王的真实意图后,双方互相派了三次信使。
这三次波诺都平安归来,对方的信使罗马也活着放了回去,相互之间气氛还算融洽。
作为势力强大的一方霸主,罗马强势的要求达契亚国王说明制造武器的理由。原因是因为他们的领地东南侧与刚叛乱过的马其顿尼亚接壤,罗马人担心他们受其挑拨也发起叛乱。
面对罗马人给出的巨大压力,达契亚国王忍气吞声的表示,他们制造武器只是为了替换之前那一批不能用的,以旧翻新。并强调他们有维持国防水平用以自卫的需要,他们并不想对外侵略,只是以备不时之需。
罗马人表示可以和他们签订条约,以保护他们之间的贸易不受外界影响,作为交换罗马也愿意驻军。
达契亚人自然不愿,他们果断的拒绝了这个提议。而罗马人据此更急确信达契亚人就是在挑衅,一定视罗马为敌人。
为了加快了解敌人的速度,提比略被安排了尽快查清达契亚王国境内情况的任务。他跟着一群老兵学了化妆的技巧,又恶补了当地语言,以期望能融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