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午夜,整个仓库区寂静如死水,只有路灯偶尔闪烁,在沥青路面上投下深浅不一的光斑。
赤井秀一背着枪袋,身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硝烟味,拐过街角时脚步倏然一顿——
一辆漆黑的保时捷356A横亘在巷口,车灯熄灭,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而车门旁,银发男人指间夹着烟,火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映出那双冷绿色的眼睛。
“好久不见,莱伊。”
声音和夜色一样浸着凉意。
赤井秀一神色未变,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拇指已在口袋里无声扣上了板机。
“……凌晨两点查岗?”赤井秀一故意放慢脚步靠近,“琴酒,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上心了。”
对方却没有接话,只咬着的烟亮起猩红一点,火光映出领口一道新鲜的抓痕——细长、泛红,蜿蜒进锁骨阴影里,随后他缓缓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
“听说你最近很闲?”
琴酒的声音低到听不清里面的情绪。
“我的安全屋,你倒是进出自由。”
赤井秀一目光几乎下意识越过琴酒的肩膀,瞥向保时捷的后座——因为奥维多正坐在那。
他身上还裹着琴酒标志性的黑风衣,领口敞开滑到肩头,苍白的脸贴在玻璃上,有些百无聊赖地在起雾的车窗上画着什么。
察觉到赤井秀一的视线,奥维多撑着下巴,隔着玻璃冲他眨眼。
也是在这瞬间,赤井秀一忽然就认了出来,车窗上画的原来是一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他不着痕迹捻了捻指尖:“只是任务而已,都是贝尔摩德安排的。”
“是吗?”琴酒嗤笑一声,弹落烟灰,灰烬簌簌坠在皮鞋边,“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赤井秀一的视线仍停在车窗上。
奥维多的“大作”尚未完成,他正仗着琴酒没有回头,指尖在爱心中央轻轻一点,慢悠悠地拖出一条小尾巴,让它变成了一支箭。
——直指琴酒的后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赤井秀一收回目光,勾起唇角,“不过比起碰,我一向更喜欢直接抢。”
这话几乎在明着挑衅了,他想,琴酒能忍才怪。
果然,周围温度下降的瞬间,伯.莱.塔上膛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他的下颌很快被枪口抵住。
“你该庆幸自己任务做得不错。”琴酒用拇指拨开保险栓,“我的子弹,一向只喂给叛徒和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