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的报复来得比想象中快。
回国不到一周,线人就报告说街上发现了疑似杀手的踪迹。
赤井秀一刚从总部汇报完工作、做完心理测试,就接连遭遇数波狙击和刺杀。
他们设法活捉过一名杀手,赤井秀一亲自审讯后确认了——这些全是琴酒派来的人。
……这就很不寻常了。
就算再恼怒,琴酒的反应也激烈过头了吧?
以赤井秀一对对方的了解,那个男人向来冷静克制、做事张弛有度。
即便再愤怒,也该先整合残余势力,确保组织利益不受损后,再调派精锐来对付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近乎疯狂地发动人海战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赤井秀一暗自思忖。
那天甚至还被苏格兰打伤了,及时治疗即使不致命,少说也得躺一段时间。
可琴酒就像根本不需要休息一样——赤井秀一特意算过,以目前这种频率,几乎是当初他们刚出国,那边派遣的一窝杀手就紧跟着坐上了飞机。
“……组织最近发生什么了吗?”赤井秀一最终找上了苏格兰。
这位背井离乡的公安见到他明显有些讶异……准确来说不是看到他,而是对他说的这句话感到震惊。
赤井秀一倒没绕弯子,对待已经视为同伴的人,他不介意说得更直白一点。
于是划了支烟,透过烟幕去看看苏格兰的眼睛。
“行动失败也能沉住气,分明在公安那边已经是个“死人”了,却会时不时外出……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他掸了掸烟灰,“你应该有特殊的联系上峰的办法吧。而且很大概率——他也在组织里。”
这句话笃定到完全不似疑问句。
苏格兰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卧底人选,表情管理很好,除却最开始的眼神暴露了些情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按理说,刚刚那番话称得上质问了,他却一点没有被戳破的恼怒。被发现在秘密行动,也始终没有慌乱过。
当然,赤井秀一自觉自己不是在质询。
他来之前可没把这些猜测说给任何人听。
在他心里,只要知道苏格兰和他目标一致就够了。至于手段……谁在乎?
“就知道瞒不了你多久。”苏格兰推来一个烟灰缸,语气平静,“不过有件事你可错怪我了……”
赤井秀一挑眉:“怎么说?”
“那些外出的行动,我可都是在给你们打白工,”苏格兰连抱怨都是眉眼温和的,“几天前我才和他重新联系上。”
这个他,应该就是潜藏在组织里另一个公安了。
但即便承认了有联络人,苏格兰还是很谨慎地没有透露对方的具体身份。
这个细节让赤井秀一更加确信:那位公安卧底在组织中的地位绝对不低,很可能已经获得了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