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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沉积季比往年晚，空下来几天晴朗日子，抬起头甚至能够看到星星。

明渡的思绪忍不住放空，他刚才认真观察过利威尔的行动，这个人在格斗方面也是顶级的，如果正面对上，明渡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

这意味着计划的一部分完全无法实施，对于利威尔，不能用强硬手段，要用别的方式，比如威胁。

一个声音把明渡唤回现实。

“嗯？”

利威尔一脸怨气，“该回去了。”

两个人原路折返，去马棚里牵利威尔的马，利威尔直到临走前还臭着一张脸。

利威尔的话语里充满阴阳怪气，

“虽然我不想表现得太急切，但是你哪怕装出在努力的样子呢？这样看起来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为你的话烦恼一样。”

“你在烦恼吗？”

“是”利威尔转过脸不看明渡，

“从你说那些话之后，一直在想，睡觉都睡不好，脑子里全是你的声音。”

“对不……我很抱歉。”

“明智的回答，如果此时你说不是故意让我陷入这种境地的话，我大概会真的生气。”

如果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或许才会真的生气。

明渡眨眨眼，她感觉利威尔还有话要说，于是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

利威尔却没有再说了，他有些烦躁，纠结的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他不是没有耐心的人，一般来说，他的耐心要比普通人长的多，但是面对明渡，总会失去方寸。

利威尔也想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但他甚至没法忍受一天见不到明渡，工作都没做完就快马加鞭的来见她，这对于过去的利威尔来说，是根本没法想象的。

不能把对方逼得太紧，不能把所有坏脾气都对着最爱的人。但是利威尔又深深的了解着明渡，如果不把话说清楚，她这辈子都不会意识到利威尔的感情的。

利威尔还在为明渡开不开窍的事情纠结，明渡已经想到该怎么把利威尔关起来限制住，两个人各有心思，却都没有和对方交流的意思。

最后利威尔只是叹了口气，在明渡头顶摸摸，

“我不想逼迫你，如果我给你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很抱歉，我只是……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你按自己的节奏就好，不用强迫自己，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会接受。”

“晚安。”

利威尔转身想要去抓马鞍，明渡突然抓着他的领巾，倾身在他脸上触碰了一下，然后红着脸回应，

“你也是。”

利威尔的心情明显愉悦起来。

一人一马在视野尽头消失后，明渡收回视线，准备回宿舍，然后在转角，跟一大波偷看的人碰上了。

艾伦一脸受到了巨大震惊的样子，连个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只会不停的重复“你，你”诸如此类语言系统丧失的话语。

三笠表情像是在鼓励，明渡知道那是鼓励她动手的表情。

其余人要么一脸欣慰，要么揶揄，要么笑的猥琐。

康尼嘴角快咧到后脑勺了，“怪不得利威尔兵长不打你，原来如此啊。”

让笑的很猥琐，但不忘损康尼，“你才知道啊，我早在研究站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那时候利威尔兵长不是说，如果有万一，一定会把明渡手脚砍下来吗，我以为他只是为了监视呢”

“想也知道是为了保护才说的话吧，艾伦不也挨了顿打吗”

“一个是毒打，一个是说说而已，兵长还真是……”

明渡还是第一次听说利威尔要砍掉自己手脚这件事情，心情有点微妙。

艾伦才反应过来一样大叫，

“你，你和利威尔兵长，你们两个！什么时候！”

“太迟钝了啊，艾伦”

“不过也是，你对自己的事都那么迟钝，更别说其他的了”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早在闹绯闻的时候就该知道了吧”

闹哄哄的一团，明渡趁乱溜回宿舍了，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她已经在被窝里睡着了。

众人还没有畜生到逼问一个睡着的人，或许是足够畜生的人都被挡在女生宿舍之外了，总之，明渡今晚逃过一劫。

大家都攒了一肚子问话，等着天亮的时候轮番轰炸她。

明渡闭上眼，脑海里还有着亲利威尔脸颊的触感，绒绒的，很软，是带着热度的。利威尔睁大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明渡忍不住想要笑起来的冲动，她确实笑了，然后利威尔也笑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

嘴巴是淡色，看起来软软的，很好亲的样子。

虽然明渡亲过很多次了，但是想法不一样的时候，感觉也会不一样。

那时候她需要利威尔，就只是在摄取对方而已，不顾一切的渴望更多更热烈的触碰。但是现在，仅仅亲脸颊这件事就会让她胸口泛起奇怪的感觉。

与单纯的欲望不同，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概述的感觉。

潮湿季已经过去了，所以这不是本能，而只是明渡自己对利威尔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