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还是陪你的林氏一起共存亡好了。”宋初阳不想再听这些废话。

“你、你不想知道我和你外婆说了什么吗？还有宋沁瑶的消息......”

宋初阳居高临下的看着林茂：“其实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只是来和你确定一下而已，你不想说，我就不勉强了。”

“至于宋沁瑶，”宋初阳笑了一声：“你的筹码压错了人，她对外婆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真是可惜，”她蹲下去，怜悯的望着他：“如果你在外婆还清醒的时候求我，我可能会因为关心她想办法放林氏一马，但她现在不认识我了，我也没必要替她找女儿了不是？”

“你，真，冷，血——”林茂一字一顿，直勾勾的盯着她。

“那可能是跟你学的吧，毕竟您还是我父亲，对吗？”宋初阳说完，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徒留林茂在身后吼叫：“你和你妈那个贱./人一样，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吗？霍峥也不过是玩玩，你最后的结果一定比她还不如......”声音很快消失，被闷哼声替代。

一定是林茂的挑拨。

外婆不可能认定宋沁瑶是因为她才不回来的，她明明对自己那么好。

宋初阳不愿意去猜测最爱的外婆心底竟是对她藏着怨恨的，一丁点的可能都不想。

直到走出那间充满血腥气得屋子，宋初阳才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谢谢你刚刚没有拆穿我。”宋初阳这样说。

“我以为你会怪我间接导致外婆旧病复发。”霍峥看着这样的宋初阳，十分陌生，包括刚刚在和林茂对峙的时候。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宋初阳。

美丽，恶毒，妖冶。

——但依然带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霍峥心底一动。

“我只是难过，并不是分不清现实。”且先不说宋初阳自己都想让林氏集团完蛋，霍峥作为商人，正常的商业吞并，并无过错。

谁也没有料到林茂找过来了，没有去找霍峥身边的宋初阳，反而去找了一个半截入土的病人。

“他会怎么样？”宋初阳问。

“职务侵占，挪用资金，非法吸收公众存款，行贿逃税等数罪并行，金额巨大，十年起步。”

“那我就放心了。”宋初阳焦躁的锤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问霍峥：“有烟吗？”

“烟？”霍峥一时间没有发应过来。

“......抱歉，没事。”

霍峥薄唇紧抿：“你什么时候会抽烟了？”

宋初阳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以前压力大的时候吧，后来就没抽了。”

“......”霍峥声音低沉：“看来我还不够了解你。”

霍峥的动作很快，林氏集团在S市屹立三十载，却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分崩离析。这座腐朽城堡的创始人林茂，随着林氏集团股权的易主，将会在监狱度过自己的后半生。

宋初阳把林茂入狱的报纸带到许云婷面前。

许云婷这次的情况很好，虽然依然不认人，但也没有对任何人有攻击意图，见到宋初阳也没有反应。

直到许云婷见到报纸上的林茂，也不摸手里的那块布料了，恶狠狠的把报纸撕成碎片，就要把残渣往嘴里塞。

宋初阳连忙把那些碎纸从她嘴里拿出来：“那个不能吃......”却被许云婷一把推开。

“你走！你不是我的瑶瑶，我要瑶瑶......你把我的瑶瑶还给我！！”她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宋初阳。

又开始了。

只要是受了刺激，或者发病的时候，她就会用仇人的目光看宋初阳。

宋初阳麻木的在病房站了一会儿，听到霍峥喊她，才转身离开病房。

霍峥就在外面等着，听见许云婷的叫喊，有些不放心，此时见她出来，连忙上前：“你伤口又碰到了。”

宋初阳下意识的要伸手摸脖子，被霍峥拦下：“你别动，先去上药。”

那条伤口已经结痂，周围已经开始长出了嫩肉，但还没等它自然脱落，许云婷刚刚无意中撕掉了还没有好全的痂，此时还是有血渗出来。

宋初阳隔着窗户看了一眼许云婷，她这个时候又变得安静了。

医生告诉她，不要让病人再受到刺激，语气十分委婉的让宋初阳减少过来的次数，或者可以隔着玻璃看。

原来宋初阳已经变成了是能刺激许云婷的人。

那林茂入狱了，她是不是变成了许云婷最恨的人？

宋初阳不知道。

许云婷以为是林茂勾引了宋沁瑶，所以恨林茂；林茂恨宋沁瑶，因为宋沁瑶为了竞争对手来勾引他，差点让他身败名裂，并且生下宋初阳这个杂种就走了。

宋初阳想恨宋沁瑶，可她从来没见过宋沁瑶，也不知道宋沁瑶现在在哪里，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更不知道那个真正勾引宋沁瑶的男人是谁。

她也不清楚，宋沁瑶是活着还是死了，活着的话，是怎么忍心数十年都不回来看一眼的。

而现在许云婷恨宋初阳，在她不清醒的时候，也只会恨宋初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