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岛有栖紧蹙的眉头被富冈义勇下意识抚平,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交换呼吸,而富冈义勇的眼眸终于迎上她的那双眼眸。
两人不同深度的蓝眸是彼此的倒影。
“为什么呢?”有栖的好奇心如同无法阻拦的日光脚步,一瞬间将整个房间全部照亮。
富冈义勇感觉自己完全沐浴在这片璀璨的阳光之中,落在身侧的手指蜷缩片刻,不小心将地面之上散落的一小缕金发攥紧几分。
“……我。”
他的喉咙干涩。
清澈的眼眸没有一丝一毫退后,静静注视着他。
不可思议,明明飛岛有栖精巧如人偶的脸上是淡淡的困惑,却在这时候让富冈义勇感受着一种利刃般的进攻性。
属于有栖的利剑直逼他的脖子,迫使他总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嘴巴吐露真言。
对方浓密的睫毛蝴蝶振翅般眨了眨。
“义勇,会一直帮我剪头发吗?”
这静谧的湖泊滴入一滴水,泛起层层涟漪。
“我会一直照顾你,我会付出生命爱护你,一直一直一起。”
“我会好好对待有栖。”
“有栖的头发像是晨曦一样漂亮。”
“我会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
无数的雨滴落入着湖泊,此后再也不会平静。
那寂静的湖泊之下波涛汹涌着。
“嗯。”
两人之间没有距离,一张一合的嘴唇被另一人轻轻堵住,他的眼眸下意识瞪大几分满是她的身影。
下一秒,对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小花一样浑身抖动笑出声,嘴里念叨着什么。
她用自己故乡的语言小声呢喃:“和求婚一样。”
他们的脑袋贴在一起,富冈义勇迫使有栖无法移开视线——此时攻守调换。
“这就是,求婚。”
用着蹩脚的西洋语认真回答她那开玩笑般的呢喃。
这时候愣住的又是飛岛有栖了。
嘴唇上是另一个人的气息,比方才蝴蝶吻花的轻轻一点不同。
这持续的时间似乎更长一点。
可能有着一个世纪的时间。
她这样错误评估。
“你又忘记呼吸了。”
咔哒一声,她发间被富冈义勇过于专注的眼神灼伤,后知后觉触碰上那熟悉的冰凉坚硬感。
是发卡。
地面上落下的金色发丝如同那面过于华丽的扇面之上的金线一般。
为什么会心跳如此之快呢?
他们明明都知道答案。
可是却不约而同在漫长时间里不发一言。
“和我结婚吧,有栖。”
他这样面无表情说,可是手里攥紧的力度让飛岛有栖明白他并非如此平静。
富冈义勇对于她来说是一座湖,看似风平浪静的湖面之下是无数等待跃动而出的鱼。
“好。”
她眨了眨眼睛,用同样的力度回握住对方。
富冈义勇没有停止,他那双蓝眸里闪烁光亮。
“和我结婚吧,爱丽丝。”
不知道从哪里学过来的她故乡的话语,明明从来没有教过他,到底是从哪里偷学来的?
好奇怪。
心跳越来越快了。
就像是小时候偷喝了魔术师叔叔木桶杯子里的酒精一样,整个人轻飘飘像是在云里翻滚,而过于耀眼的太阳让她几乎浑身发烫。
真是的,从哪里学来的。
嘴角都忍不住上扬起来。
眼睛变得雾蒙蒙了。
“好。”
她同意点了点头。
属于富冈义勇的那双幽蓝的眼眸如同雪后融化的春色一瞬间亮起来,脸上下意识洋溢着无法掩盖住的笑容。
看起来傻乎乎的。
但是又如此耀眼。
让她没有一点办法去移开视线。
他们两人的心跳难分你我,最终同频。
风吹起屋檐下的那只风铃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屋外小路之上的小雏菊丛晃动脑袋像是在笑着。
“该去训练了。”
飛岛有栖率先起身,她微微抬起下巴露出笑容。
跪坐在榻榻米之上的富冈义勇被她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楞了神,下一秒回归平静般抿了下唇,也重新站了起来与她并肩。
属于水柱与继子的宅邸又迎来了新的训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