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伸手推门,推不开!再推,推不开!
门从外面锁了!啊,死太监!蔡画抓狂了。
忽听一阵脚步声过来,蔡画赶紧跑到床上装睡。
有人推门进来,接着一片阴影落在蔡画脸上。
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蔡画眯着一条缝,那人忽然伸手掐住蔡画的脖子。
“还我娘命来!”喘着粗气的声音说。
蔡画睁眼狂拍身前的手!
这个人她认识,顾大婶的儿子顾文宝,在石桥县的时候他们见过。
顾问宝眼睛里满是血丝,整个眼睛都肿起来了,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蔡画间隙道:“我没杀你娘!我没杀……咳咳……”
顾文宝道:“就是你!还有那个太监,你们是一伙儿的!”
他娘夜里突然不见,他打听了一晚,有人说夜里石桥溪便有几个人被杀了,其中一个很像她娘。
他便一路追到这里。
蔡画被掐得一呛,猛拍顾文宝的手:“不是!咳咳……咳!我是因为欠他钱被关在这里的!”
顾文宝才不信,他坚定她和辛渊是一伙儿的,一把勒住蔡画的脖子,从床上拖下来。
“你那几日接近我娘就是为了杀她!”
蔡画使劲儿摇头!
顾文宝当即就要勒死蔡画,为娘亲报仇,蔡画发不出声音来,使劲儿扣着顾文宝的手。
蔡画上半身使不上劲儿,干脆屁股向后一登,结实坐到顾文宝肚子上。
她有点分量,顾文宝又是个瘦子。
顾文宝眼珠子随着“哕”的一声,差点从眼眶里爆出来。
他被坐得理智短暂的回了下大脑,问:“我娘是不是真的死了?”
蔡画想起昨晚的惨状来,对顾文宝有了点同情,她点了下头。
顾文宝眼神发狠,又爬起来,蔡画起身欲跑,被他从身后勒住。
看蔡画有点力气,顾文宝福至心灵,有了一个比直接杀了她更好的主意,他放松点手,捂住蔡画的嘴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了你,从此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蔡画也不管是什么事,也不管他们之间压根没什么恩怨,活命要紧,就直点头。
顾文宝确认蔡画不会大叫,放开了她。
“你去给我报仇!”
啊?
“咳咳……咳……”蔡画咳了半天,才喘匀了气,“你打算怎么报仇?”
顾问宝从贴身处取出一个纸包来,打开是白色粉末:“这是毒药!我不好容易搞来的,只需要放在辛渊的饭食里,一炷香内他就会化为血水!”
蔡画觉得这个谋杀计划十分的,不好!这也太残忍了吧。
而且辛渊虽然这个人虽然坏了点儿,奸了点儿,阴了点儿……不过不至于死无全尸。
蔡画哭着脸道:“不行,还要让人化为血水,我做不到,我真的只是欠他钱!”
顾文宝道:“你只需要让他把这包毒药吃下去就好。”
蔡画道:“不行,我没杀过人……”
顾问宝呵了一声:“你如果不去,我就将你蛇妖的事情告诉所有人。”
蔡画立刻噤声。
那日她在顾大婶家的时候,偷喝了一点儿什么东西,脑袋昏昏涨涨的,一双腿就变成了蛇尾巴管不住,她慌慌张张往外跑,被顾文宝看到了。
按说,人看到精怪这类东西,应该怕得不行。
但是蔡画实在给不了让人害怕的感觉,饿得都要死了,也没吃人、没干坏事。
顾文宝只装作没看见,提醒了下顾大婶少接触。
顾文宝是为数不多知道蔡画与蛇妖的人之一。
“这不行!”
要是被她被发现了是蛇妖,他们说不定还会找到虞七。
蔡画进退维谷,还不如让顾问宝掐死她。
顾文宝逼着她保证:“我保证让辛渊死。”
“那三天后我来找你,如果你没有杀了他,你的身份可就藏不住了。”顾问宝道。
又是威胁,她这两天怎么总是在被威胁?
出门不利!
“不行,十天。”
“五天。”
蔡画道:“七天。”
顾文宝是不知道那人的可怕,五天怎么能行。
顾文宝作势要把药夺过来:“你等着我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吧!”
蔡画蓦地一下变出蛇尾巴,扭着腰身、模样凶狠的凑到他面前:“坏人,你再逼我,我就吃了你!”
顾文宝双手抱胸,一脸“你看我怕你吗”的表情。
蔡画悻悻的摸了下鼻子。
她其实都不好说她自己是蛇妖,一点儿像话本里的法力都没有,整天只知道吃,现在还闯祸了。
“行行,五天。”
顾文宝满意地离开了这里。
他前脚刚走,辛渊后脚就进来了。
蔡画忙收了尾巴,躺回床上,装作刚醒来。
这一天一天都是什么事儿,赶趟来的吗,蔡画想死,但不能。
辛渊将一套柚黄色的衣裳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见她醒来,道:“刚刚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