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渊道:“向袁老板讨问件事。”
袁老板唇中笑道:“奴家知无不言。”
他将蔡画配制的毒药味道相同的锦囊,放在袁缘面前:“你可知道江湖上哪个杀手组织用此必死药?”
鼻尖的气息萦绕,袁缘眼神一凝。
这眼神变化极快,又叫这面纱遮挡住了,无人察觉。
她双腿一动,起身坐于弦上:“公子可算是问对人了,一会儿可不要停哦!”
辛渊嘴角斜笑了下。
袁缘目光移向他身旁那位,俯身用染着蔻丹的手指撩开蔡画的纱幔,露出只眼睛与她相视时,旁边一只手将面纱又压了下去。
袁缘收了手,道:“这位妹妹流鼻血了。”
蔡画:“……”
蔡画这才注意到,忙伸手去擦,擦得满手都是,纱幔下递了张帕子过来,简直是救命稻草。
她好晕,周身软绵绵的,连帕子都拿不稳。
这画面实在是太香艳了,在周公子那儿还是一点儿雪白,过来倒挂时,由两个浑圆挤出的勾就在她的眼前。
看起来就好软,而且这个人还好香。
辛渊嘴角向下压了压:“回去路上再买个西瓜吧。”
他将帕子接了回来,伸手替蔡画擦干净。
蔡画后知后觉有点丢人,好像更晕了。
她自己也有,可她看自己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
这会儿的功夫,袁缘已经回到台中央。
她猛然一掌拍在无弦的古筝上,就在观众以为古筝要四分五裂之际,那古筝却连一个筝码都未动分毫,只听得阵阵低吟高声错杂相交,钉在各处的断弦相继松下,皆落在桌子上!
蔡画对面那桌一个男子立即捡起琴弦道:“一百两!”
“一百一十两,”另一人道,“袁老板,我天天都在想你,今日为了你我就是倾家荡产也愿意!”
旁边周公子立即叫道:“一百二十两!”
进来酣梦居后,所有玩项皆不必花钱,只除了一件事——与酣梦居老板春宵一度。
举起琴弦代表竞价,一旦出价,不可反悔。
到场的人很多,琴弦数量有限,所以袁缘琴弦落到哪张桌子上,都是经过挑选的。
喊的数字越来越大,跟的人就变少了。
蔡画一直在等辛渊叫价,但他一直没有出声。
也许是他也觉得二百两多两干什么不好,才不上这个冤枉,蔡画想。
由周公子交下二百四十两。
场上安静了一瞬,有个人撺掇说倾家荡产也愿意的那人继续叫,他摸了下鼻子道:“叫不了,叫不了!再叫,回去我家母老虎非要杀了我不可!”
台上若梦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将琵琶进行到尾声。
蔡画看向一旁的周公子,有钱人真好,不但可以远看跳舞,还可以近看跳舞。
辛渊忽然拉着蔡画的手,举起琴弦道:“三百两。”
蔡画的脸登时瞪得比牛眼睛还圆,敢情在这等着呢。
不愧是第一大太监,不叫则已,一叫惊人。
她歪向辛渊那边:“督主,要不你把钱分我一半,我可以被追杀。”
哪怕是辛渊同意,也晚了,因为没有人再跟了,就连周公子也跟不上去了。
他用扇子气呼呼的指着辛渊:“你,你,我差一点儿……哎呀!”他把扇子一摔,又气又遗憾。
辛渊置若罔闻。
少顷,来了许多女子带客人去楼上,到辛渊和蔡画面前的是若梦。
若梦瞥了眼桌上还剩小半壶的伏汁酒,道:“先由奴家带两位去上房,袁老板去换身衣服,随后就到。”
三楼跟二楼不同,隐私性很强,是专门供客人休息的地方。
明明这里有许多女子,看流程也像是青楼的架势,只是比青楼多了点花样,本质并无不同,但是此处一点儿脂粉气也没有,也很安静,连嬉笑玩闹的声音都没有。
辛渊细细分辨,确实如蔡画所说味道有异。
若梦将二人带到地方,推门前道:“袁老板一晚只招待一个人。”
意思是只有一个人能进去跟袁老板单独相处。
辛渊问蔡画:“你一个人待一会儿可以吗?”
蔡画道:“可以。”
只是一想到那么多钱只是一人份……真是够了,今晚心最疼的不是周公子,而是她。
若梦表示可以另外再给蔡画一个房间。
蔡画将辛渊拉过来一点儿,离远了若梦,对他说道:“你小心那个老板。”
“你放心,”辛渊点头,“我不会跟她做什么的。”
蔡画:“……”
若梦看着,两人的举动倒像是亲密之人呢喃一般,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辛渊还是先让若梦带他们去蔡画的房间。
蔡画这会儿还是觉得晕,便由他牵着,脑子只剩下“放心”两个字徘徊,她自然是放心的,花了那么多,总得能知道点什么吧。
她放心放心。
要不还是做点什么吧,实在是太亏了。
安置好蔡画,辛渊再折返回去时,袁缘已在屋内等他了。
她依旧是一身红衣,姿势妖娆,侧坐床头,肩上衣裳滑落,白皙的肩在红衣的映衬下比雪更甚。
“辛督主,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