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窗棂时,我握着觅佳递来的荷叶包,指尖触到她腕间晃动的银铃,那是成婚时我用猎物换的。她亮黄的裙裾扫过青石阶,转身冲我笑:"今日的甜糕要配你猎的野蜂蜜才好。"我将弓箭往肩头一扛,看她蹦跳着奔向市集,突然觉得,这江湖跋涉的日子,原是被这些细碎温暖填满的。
清晨,我单手轻松举起院中那口五百斤的青铜鼎擦拭,余光瞥见觅佳穿着鲜亮的鹅黄襦裙,踮脚往屋檐下晒着的草药篮里添新采的艾草,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这一刻,冒险路上的刀光剑影都化作了满心柔软。
寒武纪的晨雾裹着蔷薇香漫进雕花木窗,我在曦光里睁开眼,便见觅佳跪坐在床边,鹅黄色襦裙垂落如春日柳梢新抽的嫩芽。她正将几缕散落的鸦青鬓发别到耳后,银铃发饰随着动作轻晃,叮咚声混着她哼唱的江南小调,像是把整个清晨都揉碎了泡进蜜里。
"懒虫还不起?"她忽然伸手戳我的脸颊,指尖带着晨露浸润过的凉意,"今日西市有新采的野蜂蜜,我央着二姐用荷叶裹了桂花糕,再配上三姐夫家的新茶......"她掰着指头絮叨时,睫毛扑闪得像振翅的蝶,发间不知何时沾了片蔷薇花瓣,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粉嫩。
我笑着翻身坐起,木制床榻发出吱呀轻响。裹着软绸的青铜臂钏从手腕滑落半寸,映得臂上经年累月的刀疤泛着冷光。当猎户这些年,我总笑自己这双手只配握弓箭,却不想如今最常触碰的,是觅佳递来的温热饭团,和她绣着蚂蚁图腾的帕子。
"小心些,别总跑太快。"我接过她递来的牛皮箭囊,故意板着脸吓唬,"前日市集闹小偷,若是让我知道你又追着去抓......"话未说完,她已经蹦到院门口,裙摆上金线绣的蚁纹在晨光里流转,像撒了满院的碎金:"知道啦!倒是你,别总盯着老虎看,上次被抓伤害我守了三夜!"
院外传来二姐醉梦甜清亮的吆喝声,她穿着橙红色的交领襦裙,发髻上别着鸡毛形状的木簪,正踮脚将新摘的艾草挂在廊下:"屹川要去打猎?晚些回来尝尝我新酿的桂花酒!"三姐醉梦艾从厨房探出头,绿罗裙沾着面粉,手里还捏着未成型的青团:"记得带些野兔回来,凝郎想吃红烧兔丁!"
我应着扛起雕花木弓,瞥见七妹醉梦紫倚在月洞门旁,紫色纱衣上绣着九尾狐纹,正朝我挤眉弄眼:"姐夫可要早些回,八妹说今日要教觅佳姐耍剑呢!"话音未落,就听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爽朗的大笑,白色劲装掠过墙头,腰间长刀在朝阳下闪过冷芒。
沿着青石小径往湖畔走,我回头望去,只见觅佳正踮脚和六姐醉梦兰说话。醉梦兰穿着靛蓝色襦裙,腕间挂着捕鼠的铜铃,两人不知说到什么,同时笑弯了眼。晨光为她们镀上金边,远处西子湖波光粼粼,恍然间竟分不清,是这江南的春色太美,还是我眼底的温柔太重。
江南的梅雨总来得缠绵,我立在廊下擦拭那口陪了我十年的青铜鼎。五百斤的巨物在我掌心不过像孩童的玩具,指尖抚过鼎身斑驳的纹路,恍惚又想起初入洛府时,醉梦香大姐单手将它拎进厨房的飒爽模样。檐角的雨珠顺着青瓦连成珠帘,打在院中芭蕉叶上,溅起细碎的水雾。
"小心铜锈伤了手!"觅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嗔怪的软糯。我回头望去,她正踮着脚往屋檐下的竹篮里放艾草,鹅黄襦裙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绣着银丝蚁纹的月白色中衣。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晃,与雨声交织成清越的调子。她脖颈后的绒毛被水汽氤氲得发亮,像只沾了露水的小雀。
我故意将青铜鼎重重放下,廊下的青砖都跟着震颤:"夫人这般关心,不如过来帮我?"她转身时杏眼圆睁,沾着草屑的指尖朝我比画:"你这大力士又来欺负人!昨儿六姐被老鼠咬坏了账本,我答应帮她整理库房,这会儿还要去西市买雄黄......"话未说完,裙摆突然被风卷到竹篮上,几株新鲜的艾草"哗啦"散落在地。
"别动。"我快步上前,在她惊慌的注视下,单膝跪地将艾草拾起。她身上特有的槐花香混着草药气息萦绕鼻尖,发梢还垂着未干的水珠,滴在我手背竟烫得惊人。"早说要去西市。"我把艾草重新放进竹篮,顺势握住她冰凉的手,"三姐夫家的马车正要进城,我送你。"
觅佳突然狡黠地笑起来,另一只手悄悄探向我的腰间:"原来李大侠也怕我被老鼠欺负?"话音未落,我腰间的酒葫芦已被她夺走。这丫头总爱抢我酒喝,明明沾点酒就会醉得脸颊通红,偏要学八妹醉梦熙豪饮的样子。
"少喝点。"我伸手去够葫芦,她却灵活地后退两步,鹅黄裙摆扫过满地艾草。"就喝一口!"她仰起头时,发间银铃撞出清脆声响,"喝完帮我提雄黄,听说这次的雄黄特别重......"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末了还踮脚在我脸颊飞快啄了一下。
远处传来醉梦甜二姐的呼喊,她橙色的身影立在回廊尽头,发髻上的鸡毛簪子随着动作摇晃:"觅佳!快来帮我看新孵的小鸡!屹川,你顺路把后院的石磨挪个位置!"我应了声,转头见觅佳正抱着酒葫芦偷笑,嘴角沾着细密的酒渍,在晨光里亮得像撒了把碎金。
梅雨不知何时停了,檐角的水珠滴在青铜鼎上,溅起的水花里,映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忽然觉得,那些在山林里与猛兽搏斗的日子,那些刀光剑影里拼杀的岁月,都不及此刻她递来的半块桂花糕,不及她发间银铃轻响时,眼底流转的星光。
正要应下二姐的吩咐,忽听后院传来瓷器碎裂声。觅佳手中的酒葫芦险些落地,我俩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五姐醉梦红养的那只调皮花猫。穿过垂花门时,正撞见醉梦红穿着火红襦裙叉腰站在葡萄架下,发间猫形金钗随着动作微微颤动,粉色绣鞋边散落着青花瓷片,而罪魁祸首正蹲在假山上,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转。
"阿橘!"醉梦红跺了跺脚,忽然瞧见我们,立刻换上委屈的神情,"屹川你来得正好,快把这孽畜抓下来!今早刚让广坪从扬州带的青瓷瓶,眨眼就被它碰碎了!"她说话时,葡萄藤上的露水正巧滴在发梢,顺着她泛红的眼角滑落,倒像是真落了泪。
我还未动手,八妹醉梦熙的白色身影已从墙头跃下,腰间长刀出鞘半寸:"敢欺负五姐?看我教训这畜生!"话音未落,觅佳突然拉住她的手腕,鹅黄裙摆扫过满地瓷片:"别伤着它!"她取下头上的银铃轻轻摇晃,脆响惊得花猫耳朵一抖,"阿橘最馋桂花糕,我前日留了半块......"
正说着,三姐醉梦艾抱着竹筐匆匆赶来,翠绿裙裾沾满草叶:"可别吓着阿橘!"她从筐里掏出团绒线球,"上次它打翻药罐,还是我用这个哄好的......"六姐醉梦兰不知何时也冒了出来,靛蓝色裙摆蹭着葡萄架,指尖捏着账本:"上次阿橘钻进库房,把老鼠吓得半个月不敢露面,功过相抵啦!"
我站在七嘴八舌的姐妹中间,看着她们或嗔或笑的模样,忽然想起初来洛府时,总觉得这些本源兽女太过吵闹。可此刻阳光穿过葡萄叶的缝隙,在醉梦红泛红的脸颊、醉梦熙发亮的眼睛、觅佳晃动的银铃上洒下斑驳光影,听着她们为一只猫争论不休,掌心的青铜鼎忽然变得比羽毛还轻。
"都别吵了。"大姐醉梦香的声音从月洞门传来,她穿着明黄色长袍款步走来,发间豹纹发带随风扬起,"少凯让人送了新茶来,谁再闹就不许喝。"这话果然奏效,众人立刻安静下来。觅佳悄悄拽了拽我的衣角,仰起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我们去西市买雄黄吧?晚些回来......"她压低声音,"我给你留最甜的桂花糕。"
这时,远处传来九妹醉梦泠的惊呼,粉衣掠过九曲回廊:"我的鱼!谁把鱼缸碰倒了!"八妹立刻来了精神,长刀入鞘:"走!我去看看哪个不长眼的......"一群人笑着闹着涌向后院,觅佳的银铃声混在众人的笑闹声里,像串散落的珍珠,顺着江南湿润的风,落进我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后院骚动未平,前院突然传来清脆的琴音。六姐醉梦兰的恋人南宫润又来拜访,紫檀木琴在他指尖流淌出江南小调。我循声望去,只见醉梦兰倚在游廊朱柱旁,靛蓝裙裾垂落如水,正咬着帕子偷瞄弹琴的书生,发间的银鼠簪子随着晃动的肩头轻颤。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形发髻,青纱衣上绣着竹叶,正支着下颌靠在美人靠上,忽然轻笑出声:"六妹的耳朵都红透了,倒比账本上的朱砂印还鲜亮。"
话音未落,七妹醉梦紫摇着团扇从月洞门转进来,紫色纱裙上九尾狐的刺绣若隐若现:"你们在打趣谁呢?"她眼尖地瞥见游廊下的情形,立刻笑弯了腰,"哟,南宫公子这曲《凤求凰》弹得缠绵,倒把我们的小老鼠羞成了红松鼠!"醉梦兰又羞又急,抓起廊下竹篮里的艾草就砸过去,却被醉梦紫灵巧躲开,艾草纷纷扬扬落在青铜鼎上。
觅佳"扑哧"笑出声,鹅黄衣袖掩着唇角:"六姐莫恼,我前些日子在市集见着套银老鼠摆件,等买了送你配簪子!"她边说边踮脚去够高处的草药篮,发间银铃与廊下铜风铃应和着轻响。这时,二姐醉梦甜风风火火地跑来,橙色围裙上沾着面粉,发髻歪得快掉下来:"都别闹了!燕子严送来新磨的糯米粉,快来包青团!"
人群立刻涌向西厢房,唯有八妹醉梦熙双手抱臂靠在墙边,白色劲装沾满草屑,长刀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我才不做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大风说城郊有匪盗出没......"她话未说完,觅佳已经折返回来,往她怀里塞了个荷叶包:"先吃块桂花糕垫垫肚子,等晌午我们去西市,顺便给你带把新匕首!"
醉梦熙黝黑的脸庞泛起薄红,嘟囔着把刀收回鞘中。我望着院里穿梭的身影,听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忽觉掌心的青铜鼎渐渐发烫。曾经独闯山林时,总以为力量能斩断所有荆棘,可此刻看着觅佳仰头冲我笑,发间银铃撞碎满院阳光,才明白最珍贵的竟是这些揉碎在琐碎日常里的温柔。
正当众人往厨房涌去时,一声清亮的马嘶划破庭院的喧闹。大姐醉梦香立在垂花门前,明黄长袍猎猎作响,发间的豹纹发带被风吹得扬起,她身后跟着聂少凯——福州地主家那位总爱摇折扇的公子哥,此刻却抱着个大木箱,额头沁着薄汗。
“都别做青团了!”醉梦香挑眉一笑,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少凯从福州运来的荔枝,再不吃可要坏了。”话音未落,木箱已被她单手劈开,鲜红的荔枝果露出来,引得众人一阵惊呼。二姐醉梦甜立刻丢开围裙,橙色衣袖一挽:“早说啊!我这就去取蜂蜜来配!”
七妹醉梦紫摇着团扇凑过去,紫色裙摆扫过满地艾草:“哟,聂公子这回可下了血本,该不是要求婚了吧?”南宫润的琴声突然走了个调,醉梦兰手里的艾草又簌簌往下掉。聂少凯俊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紫姑娘莫要打趣......”
我低头擦拭青铜鼎,却见觅佳踮着脚,鹅黄裙摆沾了草屑,正眼巴巴地望着荔枝。我伸手取了颗最红的,剥开后递到她唇边:“小心核。”她含住果肉时,眼尾弯成月牙,发间银铃随着吞咽的动作轻晃,“真甜!比我酿的蜜还甜!”
这时,后院传来虎妞小葵的尖叫。她穿着橙色短打,虎头帽歪在脑后,正追着二宝满院跑:“把我的虎皮糖还来!”二宝举着油纸包,边跑边笑:“就不还!有本事你来抓我啊!”八妹醉梦熙见状,长刀一横拦在二宝身前:“小兔崽子,欺负小葵姐?看我不......”
“都别闹了!”三姐醉梦艾抱着装满青团的竹匾挤进来,绿裙上沾着糯米粉,“先尝尝新做的青团!豆沙馅的,苏晚凝特意从扬州带的红豆......”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形发髻,悠悠晃来,青纱衣袖卷走两颗荔枝:“还是甜食最得人心。”
阳光透过葡萄架,在众人身上洒下斑驳光影。我看着觅佳与姐妹们笑闹,她的鹅黄襦裙在人群中格外亮眼,银铃的脆响混着荔枝甜香、青团糯香,还有醉梦紫身上若有若无的熏香。曾经在山林里厮杀时,总以为安宁是遥不可及的梦,此刻却觉得,这满院的烟火气,这吵吵嚷嚷的日常,才是真正的岁月静好。
正沉浸在这温馨的喧闹中,忽听得院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九妹醉梦泠赤着脚踩过湿漉漉的青石板,粉红色的襦裙下摆沾满了水渍,发间还别着几片浮萍,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觅两哥哥。“不好啦!”她扑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西市的鱼贩和肉贩打起来了,摊子都快掀翻了!”
八妹醉梦熙闻言双眼放光,长刀“唰”地出鞘半截:“我去瞧瞧!正好活动筋骨!”她白色的劲装猎猎作响,正要往外冲,却被大姐醉梦香一把揪住后领。“莽撞!”醉梦香明黄色的长袍微微晃动,豹纹发带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先问清楚缘由。”
这时,觅媛晃着金色的裙摆慢悠悠走来,发间的猴形金饰随着步伐轻轻摇晃:“依我看,定是那肉贩又想占鱼摊的地儿。上个月就闹过一回,还是怀瑾去说和的。”她话音未落,徐怀瑾摇着折扇从游廊转出,嘴角挂着花花公子特有的痞笑:“美人开口,我自然要效犬马之劳。”
觅佳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袖,鹅黄襦裙上的银丝蚁纹在阳光下闪烁:“屹川,我们也去帮忙吧?”她眨了眨眼睛,发间银铃发出细碎声响,“说不定能用蜂蜜换些新鲜食材回来。”我看着她眼中跃动的光芒,心里一暖,顺手将青铜鼎轻轻放回原位,五百斤的巨物落地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我同你们去。”三姐醉梦艾摘下沾满草屑的围裙,绿色裙裾扫过满地荔枝壳,“顺便看看有没有新鲜的草药。”四姐醉梦青盘着的蛇形发髻微微晃动,青纱衣袖卷起:“算我一个,书生们最擅长讲道理,何童去了定能平息事端。”
众人七嘴八舌间,院子里又热闹起来。聂少凯主动扛起装荔枝的空木箱:“我赶马车,正好顺路给佃户送些吃食。”小加加牵着刘阿肆的手,白色裙摆沾着泥土:“我们也去帮忙摆摊!”虎妞小葵和二宝早已忘了虎皮糖的恩怨,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我望着这乱中有序的场景,看着觅佳穿梭在人群中收拾散落的艾草,她的银铃声与众人的笑闹声交织在一起。曾经,我以为人生就该是孤身一人的冒险,可此刻,看着这群吵吵闹闹却无比温暖的家人,忽然明白,真正的勇者,或许就是守护好这份平凡而珍贵的日常。
一行人刚出洛府大门,就见八妹醉梦熙已经骑在枣红马上,白色劲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长刀斜挎在腰间,活脱脱一副马上女侠的英姿。"再磨蹭下去,西市的摊子都要被掀个底朝天了!"她转头冲我们喊,发间狼形银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大风气喘吁吁地跑来,将她遗忘的护腕递过去,两人对视时眼底藏不住的笑意,看得七妹醉梦紫直捂嘴笑。
我驾着聂少凯家的雕花马车,车厢里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姑娘们。二姐醉梦甜正把新蒸的青团往竹篮里放,橙色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带着路上吃,省得一会儿饿肚子。"三姐醉梦艾则在整理药箱,绿色裙裾上别着的兔形香囊随着动作轻轻摇晃。觅佳坐在我身边,鹅黄裙摆铺展在车辕上,发间银铃随着马车颠簸发出清脆声响。她忽然伸手按住我的手背:"慢点赶车,你瞧这西湖的荷花开得多好。"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西子湖波光粼粼,满池粉白的荷花在晨风中摇曳。湖心小船上,九妹醉梦泠正赤着脚蹲在船头,粉红色的裙摆垂入水中,惊起一尾红鲤。她转头朝我们挥手,发间的水珠飞溅,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觅两哥哥站在船尾撑篙,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灵动的身影。
刚到西市街口,就听见叫骂声混着瓷器碎裂的声响。五姐醉梦红"啧"了一声,红色襦裙一撩,踩着绣鞋就往人群里钻:"敢在我的地盘闹事?阿橘,给我上!"话音未落,她怀里的花猫"喵呜"一声窜出去,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吓得几个看热闹的小贩连连后退。冯广坪连忙跟上,手里还提着从农场带来的新鲜蔬菜:"红儿,别冲动!"
我拨开人群,就见鱼贩和肉贩正扭打在一起,满地都是翻倒的鱼篓和滚落的肉块。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形发髻,不紧不慢地甩出软鞭缠住两人手腕:"两位这是唱的哪出?"她身后,书生何童举着写满律法条文的竹简,大声念道:"扰乱市集者,当......"
觅佳踮着脚从人缝里挤进来,鹅黄衣袖里突然抖出几串亮晶晶的糖人:"别打啦!尝尝我新做的蜜糖!"她发间银铃晃动,笑容比蜜糖还甜。周围的小贩和百姓顿时被吸引,争吵声渐渐被惊叹声取代。我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她在阳光里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就算再重的青铜鼎,也比不上此刻她递来的半块糖人沉。
这时,大姐醉梦香单手拎着聂少凯送来的荔枝箱,明黄长袍在风中翻飞:"都别闹了!荔枝换新鲜食材,亏本的买卖谁做?"她身后,南宫润和醉梦兰正帮忙支起摊位,一个温文尔雅地记账,一个眼明手快地称重,倒比真正的商贩还利落。八妹醉梦熙已经跃上高处的茶棚,长刀往栏杆上一搁,威风凛凛地扫视全场:"哪个再闹事,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西市的喧闹声中,我听见觅佳的银铃混着众人的笑闹,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这平凡的日子裹得暖意融融。曾经以为江湖是血雨腥风的厮杀,此刻才明白,真正的岁月静好,不过是与这群人一起,把琐碎的日常过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