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青瓦时,觅瑶提着朱漆木桶行至井台,藕荷色襦裙在晨风中轻漾。罗景珩接过木桶俯身汲水,素白衣袖垂落井边,水面晃动间,他揽住佳人纤腰的倒影与粼粼波光交叠,恰似并蒂莲生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
暮春的晨光洒在井台边,身着粉衫的觅瑶踮脚欲提水桶,身后罗景珩已伸手接过,他月白长衫与她柔粉襦裙的倒影在井水荡漾中渐渐交融。少年俯身汲水时,揽住她腰肢的动作惊起涟漪,倒映在波光里的两人,宛如一对相依的并蒂莲,缱绻了这方天地。
寒武纪白银时代的晨光裹着西子湖的雾气,沿着觅府黛瓦缓缓流淌。七重飞檐下,露珠顺着朱红廊柱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水花。觅瑶踮着绣鞋穿过回廊,藕荷色襦裙上金线绣的玉兰沾着晨露,随着她发间银铃的轻响微微颤动。
井台边早站着一抹月白色身影。罗景珩倚着雕花井栏,广袖垂落如流云,腰间羊脂玉坠在晨曦里泛着温润的光。他望见少女鬓边歪斜的海棠,唇角勾起一抹笑:"又起晚了?"话音未落,朱漆木桶已被他修长的手指接过。
"分明是你来得太早!"觅瑶鼓着腮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裾上的缠枝纹。她偷眼打量少年俯身汲水的侧影,日光掠过他如玉的下颌,在睫毛下投出扇形阴影。井绳坠入水面的哗啦声惊起涟漪,罗景珩忽然抬手将她往怀里一带,木桶提上来时,两串水珠正巧落在她发顶。
"当心打湿了衣裳。"少年的气息拂过耳畔,觅瑶感觉脸颊发烫。水面渐渐平静,倒映着他们交叠的身影——她粉衣似霞,他白衣胜雪,宛如水墨画上晕开的两笔暖色。罗景珩握着木桶的手顿了顿,忽然低声道:"你看,这井水倒比西湖的并蒂莲还般配。"
涟漪又起,惊碎了倒影。觅瑶慌乱后退半步,却撞进他另一只手臂圈起的方寸之间。远处传来醉梦紫银铃般的笑声,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辘轳转动的吱呀声,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漾成永不消散的晨光。
暮春的风裹着西子湖的水汽漫过觅府墙头,将满架木香花吹得簌簌作响。井台边的青苔沾着隔夜的露水,在晨光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觅瑶踮起绣着缠枝莲纹的软缎绣鞋,粉衫下摆扫过井栏,发间缀着的珊瑚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她刚握住木桶提梁,身后突然覆来一片阴影。
“又逞强。”罗景珩的声音带着三分无奈,月白长衫掠过她发梢,袖口金线绣的云纹扫过木桶边缘。他伸手接过水桶时,腕间沉香木手串擦过她手背,惊得觅瑶如受惊的小鹿般缩了缩手指。少年垂眸看她,眼尾那颗朱砂痣在晨光里格外鲜明,“昨儿摔碎的青瓷碗,难不成还想再摔个木桶?”
觅瑶涨红了脸,绞着裙摆上的粉紫色绦带嘟囔:“不过是没拿稳......”话未说完,罗景珩已俯身将木桶探入井中。水面倒映着他如玉的侧脸,素白广袖垂落井边,在水面投下晃动的虚影。当木桶盛满井水被提起时,他另一只手自然地揽住她腰肢,惊得水面泛起细碎涟漪。
“当心。”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觅瑶感觉心跳几乎要撞破胸口。井水里,月白与藕荷色的倒影随着水波交缠,渐渐晕染成朦胧的暖色。她慌乱中撞上少年含笑的目光,瞥见他眼底流转的星辉,恍惚间竟分不清是井水映了天光,还是眼前人比朝阳更耀眼。
远处传来醉梦熙练武时的娇喝声,混着兵器相交的铮鸣。觅瑶这才惊觉两人靠得极近,刚要后退,却听罗景珩轻声道:“别动。”他指尖掠过她鬓角,取下一片飘落的木香花瓣,“花比人俏,倒衬得我们觅瑶成了小花猫。”
话音未落,井台另一侧突然传来哄笑。醉梦紫倚着雕花回廊,紫色纱裙上的银线绣着九尾狐纹,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我说怎么找不着七妹,原是被罗公子藏在这儿说悄悄话呢!”她眨了眨眼,朝羞红了脸的觅瑶挤挤眼,“再闹下去,这井水可要被你们甜得溢出来啦!”
醉梦紫的调笑惊飞了栖在井台梧桐树上的白鹭,振翅声混着罗景珩低低的笑声,震得觅瑶耳尖发烫。她挣脱少年手臂要躲,却被他握住手腕轻轻一带,整个人跌进带着松墨香的怀抱。“紫丫头打趣你,怎的倒躲我?”罗景珩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冰凉的指尖,另一只手拢住她散落的发丝,将珊瑚珠簪子重新别回发髻。
远处传来石板路上细碎的脚步声,青石板缝隙里的苔藓沾着新落的木香花瓣。身着橙衣的醉梦甜挎着竹篮转过月洞门,发间鸡毛簪随着步伐轻颤:“瑶瑶,厨房里说...”话音戛然而止,她望着井台边相拥的两人,忽然捂嘴轻笑,“原是来坏了妹妹的好事,改日再来讨桂花蜜。”
觅瑶羞得恨不得钻进井里,罗景珩却泰然自若地接过她手中的空桶:“既来了,不如帮我们试新打的井水?”说着将木桶递给醉梦甜,井水晃动间,倒映着三人的身影。醉梦甜用指尖蘸了井水尝了尝,眉眼弯成月牙:“果然比往日清甜,怕是沾了你们的喜气。”
晨光愈发浓烈,将井台边的鹅卵石染成蜜糖色。罗景珩弯腰整理觅瑶被风吹乱的裙裾,素白袖口垂落时扫过她脚踝,惊得她往后退了半步,却撞进另一人怀里。“当心!”身着白衣的醉梦熙收势不及,手中长剑险些滑落,“我说今儿院子里怎么这般热闹,原是小两口在这儿酿蜜呢。”
觅瑶的脸烧得通红,罗景珩却笑意盈盈地将木桶挂在她臂弯:“既被抓了个正着,不如劳烦诸位姐姐帮个忙?”他朝远处招手,唤来正在练剑的大风,“把这桶水送去厨房,就说要泡新采的碧螺春。”
众人笑闹着散去,井台边重新恢复宁静。觅瑶望着木桶里晃动的倒影,粉衣与月白交缠成朦胧的光晕。罗景珩伸手拂去她肩头花瓣,低声道:“旁人说我们酿蜜,倒不如...”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今晚月色正好,带你去看真正的蜜糖?”
觅瑶攥着木桶的手指微微发颤,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罗景珩那句邀约像颗石子投进心湖,搅得她原本就慌乱的心跳愈发急促。她垂眸盯着井水里晃动的倒影,小声嘟囔:"又在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怎会没头没脑?"罗景珩抬手轻轻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月白衣袖滑落时,露出腕间与她相配的红绳。远处传来醉梦熙练武的吆喝声,混着大风笨拙的应和声,倒衬得这方小小天地愈发静谧。"城西的桃花酿坊新制了桂花蜜酒,"他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颈侧,"听说配上蜜渍海棠,甜得能把人的心都化了。"
话音未落,一阵香风袭来。身着红衣的醉梦红晃着腰间的铜铃出现,发间猫形银饰随着步伐轻摇:"好啊你们,躲在这儿说悄悄话,却把我晾在绣房!"她眼尖地瞥见罗景珩手里的红绳,顿时笑得眉眼弯弯,"哟,这不是上个月瑶瑶说要送给心上人的定情物吗?"
觅瑶惊叫一声,慌乱中后退,却被罗景珩稳稳扶住。她涨红着脸瞪了醉梦红一眼,又偷偷瞥向身旁的少年。只见罗景珩嘴角噙着笑,将红绳重新系紧,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五姐莫要打趣她,再闹下去,我们觅瑶可要变成炸毛的猫儿了。"
醉梦红闻言笑得直不起腰,红衣上的金线牡丹随着她的动作流光溢彩。远处传来铜铃清脆的声响,身着紫衣的醉梦紫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发间狐形步摇在阳光下闪烁:"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她眨了眨眼,忽然伸手从罗景珩袖中抽出半块海棠花形状的玉佩,"呀,这不是瑶瑶丢了半月的玉佩吗?"
觅瑶猛地抬头,正对上罗景珩含笑的眼眸。井台边的木香花簌簌飘落,粉白花瓣落在两人肩头,与水中交叠的倒影相映成趣。她忽然想起昨夜灯下,罗景珩小心翼翼修补玉佩的模样,脸颊的温度瞬间蔓延到脖颈。
"原是被某人藏起来了。"醉梦紫促狭地眨眨眼,将玉佩塞回觅瑶手中,转身拉着醉梦红离开,"走走走,莫要打扰人家说体己话。"待两人走远,井台边重新恢复宁静,唯有微风拂过水面,将倒影揉成细碎的光斑。
罗景珩伸手拂去她发间花瓣,指尖的温度透过青丝传来:"今夜戌时,我在西角门等你。"他顿了顿,耳尖难得染上一抹绯色,"不见不散。"
暮春的阳光透过井台旁的垂丝海棠,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觅瑶低头盯着自己绣着并蒂莲的鞋尖,粉衫上的珍珠流苏随着她不安的晃动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罗景珩见她这副模样,唇角笑意更浓,伸手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滚烫的脸颊。
"脸这么红,莫不是在想晚上的事?"他故意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扫过她敏感的耳垂。觅瑶猛地抬头,撞进他那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里,琉璃般的瞳孔映着她慌乱的模样。远处传来醉梦紫和醉梦红的笑闹声,夹杂着小猫"喵喵"的叫声——定是醉梦红又带着她养的狸花猫四处闲逛了。
正想着,一道金色身影从月洞门闪了出来。觅媛穿着金丝绣着寿桃纹的襦裙,发间的金步摇随着步伐叮当作响,活像只欢快的小猴子:"哟!我就知道能在这儿找到你们!"她眨着灵动的眼睛,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怀瑾说城东新开了家糖画摊,用的都是最上等的麦芽糖,你们去不去?"
觅瑶刚要开口推辞,罗景珩已笑着应下:"去!不过我们要先去厨房送水。"他朝觅媛扬了扬手中的木桶,井水晃动间,倒映着三人的身影,在阳光下碎成点点金芒。觅媛蹦跳着跟在他们身后,嘴里还念叨着糖画师傅能画出会动的小猴子。
行至回廊转角,身着绿色襦裙的醉梦艾抱着一筐嫩绿嫩绿的桑叶迎面走来,发间的玉兔发簪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看到三人,她温柔地笑了:"瑶瑶,你托我养的蚕宝宝该换桑叶了,一会儿来我房里拿?"话音未落,罗景珩已替觅瑶应下:"放心,我们送完水就去。"
觅瑶悄悄瞥了眼身旁的少年,见他认真与醉梦艾交谈的模样,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般乱撞。井台边的悸动尚未平息,又被这琐碎却温暖的日常填满,粉衫与月白交织的倒影,仿佛也在这烟火气里,晕染得愈发温柔。
转过回廊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身着亮黄色短打的觅佳背着竹篓,额角沁着薄汗,发间的草叶随着跑动轻轻摇晃。她怀里还抱着个陶罐,罐口飘出淡淡的药香:“瑶瑶!阿屹川在后山采到了百年老参,我炖了汤,快来尝尝!”说着掀开陶盖,热气裹挟着醇厚的香气扑面而来。
罗景珩侧身护着觅瑶,生怕热气烫到她,月白长衫不经意间扫过她的粉裙:“你慢些,当心洒了。”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兰清亮的喊声。身着靛蓝襦裙的少女抱着一摞书卷匆匆跑来,发间的银鼠发饰随着步伐轻颤:“瑶瑶,南宫公子从京中带回了西域的绘本,里面的奇花异草...”她话未说完,便被觅媛抢了话头。
“先别说绘本啦!”觅媛晃着金簪子,眼睛亮晶晶的,“糖画摊要排很久的队,再不去可就没啦!”她伸手去拉觅瑶,却被罗景珩不着痕迹地挡住。少年眉眼含笑,却将觅瑶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觅瑶答应了醉梦艾要去看蚕宝宝,糖画的事...”
“我也要看蚕宝宝!”觅佳眼睛一亮,陶罐险些脱手,“听说吐丝的时候可神奇了!”正说着,一道白色身影凌空掠过屋檐,惊起满地海棠花瓣。醉梦熙收剑落地,白衣上还沾着几片竹叶,腰间狼头玉佩泛着冷光:“在说什么热闹事?”她挑眉看向众人,目光扫过罗景珩揽着觅瑶的手,忽然咧嘴一笑:“哟,井水还没送呢?”
觅瑶这才想起木桶,脸颊瞬间绯红。罗景珩却似浑然不觉周围的目光,稳稳提着水桶往厨房走去,另一只手始终虚护着她。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他月白长衫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而她粉衫上的珍珠流苏轻轻擦过他的衣摆,发出细微的声响。
厨房门口,身着橙色衣服的醉梦甜正踮脚挂着晒干的艾草,鸡毛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转头望见众人,眼睛弯成月牙:“来得正好!燕子严刚做了桂花糕,快来尝尝!”她的话音未落,觅媛已经欢呼着扑了过去,金丝襦裙上的寿桃纹随着跑动跃动。
井台边的悸动还未平息,觅瑶便被卷入这热热闹闹的日常。她望着罗景珩与众人谈笑的模样,看他将温热的桂花糕塞进自己手里,听他笑着回应醉梦熙的调侃,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琐碎的时光,竟比任何承诺都要动人。井水倒映的那对身影,此刻早已化作心底最柔软的涟漪,在烟火气里慢慢晕染,绵延不绝。
众人拥着热气腾腾的桂花糕往醉梦甜的小院走去时,一阵清越的笛声忽从水榭方向飘来。觅瑶抬眼望去,只见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倚着朱栏,素手按在碧玉笛上,腰间银蛇配饰随着动作轻晃。她身旁的书生何童正摊开宣纸,笔尖悬在墨汁未干的山水画卷上方,眉眼间尽是专注。
“青姐姐又在给何公子伴奏作画了。”觅瑶轻声感叹,话音未落,肩头突然一沉。转头见醉梦紫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紫色裙摆上的九尾狐刺绣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作画哪有吃糖画有趣?”她故意拉长语调,伸手戳了戳觅瑶发烫的脸颊,“倒是某人,今晚怕是要对着桂花蜜酒脸红到耳根咯?”
罗景珩闻言低笑,抬手将觅瑶被风吹乱的发簪扶正,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细腻的肌肤:“紫姑娘若再打趣,当心纳兰公子也来讨个说法。”这话惹得众人哄笑,醉梦紫脸颊一红,抓起裙摆要去追打他,却被闻声赶来的醉梦红拦住。穿红衣的少女怀里抱着只狸花猫,铜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都别闹了!广坪从农场带了新鲜羊奶,说是要做双皮奶呢!”
正说着,院角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揉着后脑勺从假山上跳下来,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大风。“好端端爬假山做什么?”觅媛晃着金簪凑过去,却见醉梦熙得意地掏出块拳头大的石头:“后山捡的,打磨打磨能当暗器!”她腰间的狼头玉佩撞在剑柄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罗景珩护着觅瑶往旁侧让了让,月白长衫掠过她粉裙上的并蒂莲刺绣。忽然一阵穿堂风卷起满地海棠,他下意识抬手替她挡住纷飞的花瓣,指尖还残留着桂花糕的甜香。“当心迷了眼睛。”他低头时,觅瑶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
远处传来聂少凯爽朗的笑声,穿黄衫的醉梦香正揪着他的衣袖往这边张望,豹纹腰带在风中猎猎作响。而不远处的葡萄架下,穿蓝衫的醉梦兰正与南宫润低声讨论绘本,发间银鼠发饰偶尔蹭过书页。烟火气裹着花香弥漫在庭院里,觅瑶望着这热热闹闹的光景,忽然觉得被罗景珩虚护在怀中的那方小小天地,竟比任何仙境都要圆满。
忽有孩童的欢笑声打破庭院的喧闹,穿白色短打的小加加攥着野花束从月洞门冲进来,羊角辫上的红绸带飞得老高。她身后跟着扛着锄头的刘阿肆,青布衫下摆沾着新鲜泥土,手里还提着装满嫩笋的竹篮:“晚些用新笋炖腊肉!”少年憨笑着露出虎牙,目光却总往小加加蹦跳的背影上飘。
“正好尝尝我新酿的梅子酒!”醉梦甜掀开厨房的竹帘探出头,橙色围裙上沾着面粉,鸡毛簪歪在鬓边。她身后,燕子严正往蒸笼里添柴火,听见动静抬头,温柔的笑意几乎要从眼角溢出来:“瑶瑶来得巧,灶心煨着你爱吃的烤红薯。”
罗景珩闻言,揽着觅瑶的手不自觉收紧几分。她粉衫上的玉兰刺绣蹭过他月白袖口,细密针脚摩挲出痒意。“去烤火?”他俯身低语,温热气息扫过她泛红的耳垂。觅瑶还未答话,穿金色襦裙的觅媛突然拽着徐怀瑾挤过来,发间金猴步摇晃得人眼花:“烤什么红薯!糖画摊要收摊了,再不去...”
“收摊便罢。”罗景珩淡淡地截断她的话,掌心却悄悄覆上觅瑶冰凉的指尖,“某人昨儿嚷着脚冷,倒是适合在灶前暖暖。”这话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觅瑶羞得往他身后躲,却撞进带着松墨香的怀抱。抬头望见他眼底流转的星辉,恍惚间竟觉得比灶膛的火还要炽热。
此时穿绿色襦裙的醉梦艾抱着竹匾匆匆赶来,裙角沾着桑叶碎屑,玉兔发簪随着步伐轻颤:“蚕宝宝开始吐丝了!”她明亮的眼眸扫过众人,突然狡黠一笑:“不过想看的话...得用桂花糕来换。”
“我有!”醉梦紫晃着装满糕点的食盒冲过来,紫色裙摆扫过满地海棠。她身后,纳兰京无奈地跟着,手中还提着她随手丢下的团扇。众人簇拥着往蚕室走去时,罗景珩故意放慢脚步,待人群走远,才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方才顺手藏的,桂花蜜饼。”
觅瑶望着他变戏法似的举动,鼻尖萦绕着甜香,心里泛起丝丝涟漪。井台边的倒影早已消散,可此刻交叠的影子,却在夕阳下越拉越长,缱绻成比蜜糖更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