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瑶望着他掌心的萤火,忽然想起白日瓜棚里的点点滴滴。她悄悄咬了咬唇,凑近他耳边:“我...我想每年摘瓜时,都能和你...”话未说完,便被漫天炸开的荧光花惊得说不出话。原来是醉梦紫施了法术,紫色花瓣与流萤共舞,将两人笼罩在梦幻般的光晕中。
远处传来众人的笑闹,醉梦香倚在聂少凯肩头,发间金豹钗与萤火虫的光芒交相辉映;醉梦青正与何童研究萤石与流萤的异同,青玉簪上垂下的流苏轻轻摇晃。觅瑶望着这热闹又温暖的场景,偷偷往罗景珩身边靠了靠。夏夜的风裹着草木清香拂过,她忽然觉得,即便萤火虫不围着自己打转也没关系——因为身边这人眼里的光,早已比万千流萤还要明亮。
林间忽起一阵簌簌响动,惊得萤火虫四散纷飞。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瞬间抽出软鞭,狼耳发饰随着动作竖起:“有动静!”众人屏息间,只见小加加从树后探出脑袋,素白裙摆沾着草屑,身后跟着举着锄头的刘阿肆。“别慌别慌!”小加加晃着手里的竹篓,里面卧着只蜷缩的刺猬,“我们瞧见它被藤蔓缠住了!”
穿绿色衣服的醉梦艾立刻蹲下身,兔形耳坠轻轻摇晃:“我带着草药!”她指尖捏着解缠草,小心翼翼拨开刺猬身上的藤蔓,苏晚凝则半跪着举着萤石灯照明。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突然拍手笑道:“这小家伙倒像个会动的毛瓜!”惹得众人忍俊不禁,南宫润顺势从袖中掏出把炒瓜子分给大家。
觅瑶倚着罗景珩,粉衣蹭着他月白长衫的布料。她望着醉梦泠与觅两哥哥在湖边堆砌的萤石灯塔,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块油纸包。“路上偷偷藏的糖糕。”她踮脚凑到他耳边,鼻尖沾着萤光粉,“方才只顾着看萤火虫,都没顾上吃。”
罗景珩低头时,少女正用帕子仔细包起半块糖糕,发间茉莉花随着动作轻颤。他伸手接过糖糕,却故意咬走她指尖捏着的碎屑,惹得觅瑶耳尖泛红。“贪心鬼!”她嗔怪着要抢,却被他抬手躲过,月白长衫在夜风中扬起,银线绣的云纹仿佛要化入星空。
“看那边!”穿金色衣服的觅媛突然指着天空。徐怀瑾不知何时放出只纸鸢,金丝猴纹样的风筝拖着长长的磷火尾巴,在夜空中划出璀璨弧线。醉梦红立刻猫着腰追去,冯广坪笑着在后面喊:“当心别撞上树!”而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正与何童研究萤火虫的发光规律,青玉簪上的珠串随着低头动作轻响。
夜风渐凉,李屹川不知从哪搬来石块垒起篝火。火光映得众人脸庞通红,醉梦甜和燕子严开始烤起白天摘的香瓜,滋滋冒油的香气混着焦香飘散开来。虎妞小葵突然跳起来,橙色裙摆扫过地面:“我们来玩击鼓传花!输的人要学自己本源的叫声!”
当绣着小猪的帕子传到觅瑶手里时,鼓点恰好停下。她羞得满脸通红,偷瞄罗景珩时却见他眉眼含笑,分明是等着看她笑话。“哼!”她突然凑近他耳边轻哼一声,学小猪的叫声又软又糯,惊得萤火虫都围着她打转。罗景珩怔愣片刻,伸手将她鬓边沾着的萤火轻轻弹落,指尖残留的温度比篝火还要灼热。
远处醉梦紫正教纳兰京变荧光戏法,湖面倒映着万千流萤,恍若另一片星空。觅瑶倚在罗景珩肩头,听着众人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忽然觉得这样的夏夜永远过不完也没关系——毕竟有他在身旁,连平凡的烟火气都成了最珍贵的光景。
篝火噼啪炸开几点火星,惊得趴在觅佳肩头打盹的小刺猬竖起软刺。穿亮黄色衣服的少女轻呼一声,李屹川立刻张开蒲扇大的手掌护住,粗粝的指腹擦过刺猬绒毛,惹来小家伙的低鸣。醉梦兰见状从袖中掏出个核桃,蓝衫上绣着的小老鼠随着动作机灵地晃尾巴:"用这个换你的竹篓可好?"
此时湖面突然泛起诡异的蓝光,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猛地从水中探出身,发间珍珠串成的鱼鳍发饰还在滴水。"湖底有东西!"她拽着觅两哥哥的衣袖,鱼尾在月光下鳞片闪烁,"亮晶晶的,像碎了的萤石!"醉梦熙闻言立刻抽出软鞭:"我去瞧瞧!"白色劲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狼耳发饰随着奔跑微微颤动。
觅瑶攥着罗景珩的衣袖,粉衣下摆扫过篝火旁的烤架。烤得金黄的香瓜突然"噗"地爆开,焦糖香气混着焦糊味弥漫开来。醉梦甜慌忙用荷叶去扑,橙色发间鸡毛钗子险些被火星燎到:"哎呀!燕子严你翻面太慢啦!"被唤的男子笑着举起沾满炭灰的手,模样狼狈却眉眼温柔。
罗景珩忽然将觅瑶往身后带了带,月白长衫挡住飞溅的火星。"馋猫盯着烤糊的瓜做什么?"他屈指弹了弹她发烫的耳垂,趁她吃痛时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早料到你等不及,偷偷留了块没烤的。"油纸展开,露出裹着薄荷叶的翠玉般的香瓜,还沁着凉意。
觅瑶正要伸手去接,忽听得醉梦熙的惊呼。众人转头望去,只见白衣少女浑身湿透地立在岸边,手中捧着个锈迹斑斑的铜盒。醉梦紫指尖泛起幽蓝狐火,符文亮起的瞬间,铜盒"咔嗒"弹开,里面竟是半块刻着莲花纹的玉佩。穿金色衣服的觅媛眼睛一亮:"这花纹倒和瑶瑶衣服上的相似!"
篝火映照下,觅瑶粉衣上的金线缠枝莲与玉佩纹路交相辉映。她下意识往罗景珩身边靠了靠,却见他盯着玉佩的眼神变得深沉。夜风卷着湖面水汽拂过,将醉梦红追逐萤火虫的笑声、小加加喂刺猬的轻哄声,连同篝火的噼啪声,一并揉碎在这神秘又温馨的夜里。
夜色浓稠如墨,铜盒中的莲花玉佩在狐火下泛着温润光晕。穿青色衣衫的醉梦青指尖轻触玉佩纹路,蛇形发簪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这雕工绝非寻常匠人可为,倒像是..."话未说完,湖面突然掀起巨浪,银光乍现间,一条三丈长的银鳞巨鱼破水而出,鱼尾扫落的水珠在萤火中如碎玉飞溅。
"小心!"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旋身挥鞭,狼尾发带猎猎作响。却见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突然跃至众人身前,袖中撒出的糯米化作屏障,巨鱼撞上屏障的瞬间,竟幻化成白发苍苍的老者。老人望着玉佩老泪纵横,蓝色长衫上绣着的鼠纹随着颤抖若隐若现:"失散百年的...护湖令..."
觅瑶下意识攥紧罗景珩的衣袖,粉衣被夜风吹得紧贴后背。她仰头望着少年紧绷的下颌线,察觉到他握着玉佩的手指微微发颤。"珩哥哥?"她轻声唤道,却见对方喉结滚动,目光复杂地看向玉佩:"这莲花纹...与我母亲留下的锦帕纹样别无二致。"
篝火噼啪爆开的声响惊飞几只萤火虫。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突然猫着腰绕到老人身后,红色裙摆扫过地面:"老丈莫不是知道这玉佩来历?"冯广坪见状赶紧跟上,生怕自家野猫又闯祸。老人抹了把眼泪,声音沙哑:"此乃轩辕纪年蔷薇之世,觅家先祖与罗氏联姻的信物..."
众人皆惊。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手中的萤石灯险些落地,洛君慌忙扶住;小加加怀里的刺猬吓得缩成一团,刘阿肆赶紧用衣襟裹住。觅瑶感觉心跳快得要冲出胸口,偷偷看向罗景珩,却见他眉眼间褪去一贯的温柔,换上从未有过的肃然。
"原来如此。"醉梦紫指尖的狐火突然暴涨,紫色裙裾翻涌如浪,"我说今夜的星象怎会如此奇特。"纳兰京立刻取出星盘,眉头紧锁:"紫薇星与天枢星交辉,恐有大事将起。"
夜风卷着湖面水汽扑来,将烤架上最后一块香瓜的焦味吹散。觅媛突然弹起琵琶,金衣上的金丝猴随着曲调跳跃:"管他什么来历!先吃了这瓜再说!"她话音未落,醉梦甜已端着莲子瓜羹挤过来,橙色发间的鸡毛钗晃得人眼花:"就是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能饿着肚子!"
罗景珩低头时,正撞见觅瑶湿漉漉的眼睛。少女咬着唇,粉扑扑的脸颊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珩哥哥,不管这玉佩是什么来历..."她的声音像受惊的雀鸟般轻颤,"明日我们还要去种会发光的瓜,对不对?"
少年紧绷的嘴角终于缓和,伸手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的玉佩凉意却比夜风更清晰:"对,明日种瓜。"他轻声道,掌心的温度透过粉衣布料,熨烫着她慌乱的心跳。远处醉梦熙又与大风比试起箭法,箭矢破空声混着众人的笑闹,将夜色里的秘密暂时吹散在西子湖畔的晚风里。
湖面的涟漪尚未平息,穿金色衣衫的觅媛突然将琵琶一横,金丝猴坠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既然是百年信物现世,不如来个应景的曲子!”徐怀瑾折扇轻展,配合着乐声引动萤火,在夜空中勾勒出莲花绽放的光影。醉梦甜被这热闹氛围感染,挽起燕子严的手臂笑道:“咱们也不能闲着,再烤些莲子糕给大家尝尝!”
觅瑶望着篝火映照下众人忙碌的身影,粉衣上的金线莲花仿佛也跟着跃动起来。她偷偷瞥向罗景珩,见他仍凝视着手中玉佩,眉间微蹙,月白长衫在夜风中泛起细碎的褶皱。“珩哥哥,”她拽了拽他的衣袖,声音软糯,“别想那些啦,老丈不是说这是喜事的征兆嘛。”
罗景珩低头,见少女眼中映着跳跃的火光,睫毛扑闪如振翅的蝶。他心头一软,将玉佩收入怀中,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不想了。倒是某人,”他故意挑眉,“方才盯着烤香瓜的眼神,比见到百年信物还热切。”
“哪有!”觅瑶脸颊绯红,转身要去抢篝火旁的竹篮,却被突然窜出的黑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那只偷吃的野兔,此刻正叼着半块烤焦的香瓜,三瓣嘴动得飞快。穿亮黄色衣服的觅佳眼疾手快,一把将野兔抱在怀里:“好呀!白天偷瓜,夜里偷烤物!”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醉梦红更是笑得直不起腰,红色裙摆扫过地面。冯广坪趁机从她发间摘下片飘落的萤火虫翅膀,换来少女娇嗔的一眼。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凑过来,指尖捏着颗瓜子:“这小家伙倒像瑶瑶,馋起来什么都不管。”
觅瑶羞得跺脚,却见罗景珩已从竹篮里挑出个最圆润的香瓜,用袖中短刃细细雕刻。月光落在他专注的眉眼上,银线绣的云纹随着动作流转。“诺,”片刻后,他递来个瓜雕的小猪,憨态可掬的模样惹得众人惊叹,“给我们的小馋猫。”
觅瑶捧着瓜雕,心像浸在蜜罐里。远处醉梦泠与觅两哥哥在湖边放起了水灯,点点荧光顺着水流漂向远方;醉梦熙正缠着大风比试轻功,白色身影如惊鸿掠过树梢;而虎妞小葵则举着烤玉米,追着二宝满草地跑,橙色裙摆扬起又落下。
夜风裹着荷花香拂过,将欢声笑语揉碎在夜色里。觅瑶倚着罗景珩,望着漫天星辰与流萤共舞,忽然觉得,无论玉佩藏着怎样的秘密,只要身旁这人还会笑着为她雕一只笨笨的小猪,这平凡的烟火日子,便胜过世间万千传奇。
夜色愈深,湖畔忽起薄雾。穿青色衣衫的醉梦青指尖缠绕着莹白丝线,与书生何童将新采的萤石串成风铃,青玉簪随着动作轻晃:“挂在瓜棚檐下,风吹过时便如星河低语。”话音未落,穿黄色衣服的醉梦香已优雅走来,金豹形钗饰在萤火中闪烁,聂少凯抱着的食盒还冒着热气:“冰镇酸梅汤配桂花蜜糕,正好解这夏夜的燥。”
觅瑶踮着绣鞋要去接,却被罗景珩揽住腰轻轻带回来。他的月白长衫裹着冷松香,掌心透过粉衣传来温度:“当心烫着。”少女耳尖泛红,偷瞄见他侧脸在萤石灯下镀着柔光,银线绣的云纹随着呼吸起伏,突然想起白日里他托着自己摘瓜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影。
“快看!”穿紫色衣服的醉梦紫突然扬手,狐尾状发饰泛起幽光。万千荧光汇聚成蔷薇花的形状,在湖面投下梦幻倒影。纳兰京趁机展开折扇,扇面上浮现出“岁岁今朝”的金字,惹得醉梦熙在一旁嗤笑:“酸文人就爱这些把戏!”她白色劲装猎猎作响,狼耳发饰随着摇头动作抖动,转头却又缠着大风比试谁能射中最远处的流萤。
小加加突然拽着刘阿肆的衣袖指向草丛,素白裙摆沾着露水:“那里有株发光的草!像星星掉在地上了!”穿亮黄色衣服的觅佳立刻凑过去,发间草编蚂蚁发饰跟着晃动:“让屹川挖出来,种在瓜棚肯定好看!”大力士挠挠头,单手便将带土的植株捧起,惊得藏在根下的蟋蟀跳出来,正巧落在觅媛的琵琶上。
“好呀!”穿金色衣服的觅媛笑着拨动琴弦,金丝猴坠饰叮当作响,“这是要给我伴奏?”徐怀瑾折扇轻点,引来几只萤火虫停在弦上,随着乐声明灭。醉梦甜和燕子严被这场景逗乐,橙色发间的鸡毛钗随着笑声颤动,两人一边烤着新摘的香瓜,一边争论着该撒桂花蜜还是芝麻碎。
罗景珩低头时,见觅瑶正盯着篝火旁的香瓜咽口水,粉扑扑的脸颊映着火光。他无声轻笑,从食盒里取出块裹着荷叶的糕点,掰下一半递过去:“先垫垫肚子,省得待会抢不过那只贪吃的野兔。”少女嗔怪地咬了口糕点,却见他用帕子轻轻擦去她嘴角的碎屑,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
薄雾漫过众人脚踝,将醉梦红追逐野猫的笑声、醉梦兰与南宫润低声讨论诗书的话语,连同烤香瓜的滋滋声,一并揉进这温柔的夏夜。觅瑶倚在罗景珩肩头,望着被荧光染成紫色的云朵,忽然觉得,若能与眼前人这样岁岁年年守着瓜棚,即便再平凡的日子,也满是说不尽的清甜。
忽有一阵夜风裹着荷香掠过,将醉梦紫施法凝成的荧光蔷薇吹散成点点星火。穿橙色衣服的虎妞小葵突然指着湖面蹦起来,发间的小老虎布偶随着动作晃荡:“快看!是醉梦泠的水灯漂过来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盏盏绘着锦鲤的琉璃灯顺着水波蜿蜒而来,穿同色粉衣的醉梦泠倚在觅两哥哥肩头,正往水里撒着细碎的萤石粉。
“咱们也放些东西许愿吧!”觅瑶眼睛亮晶晶的,粉衣上的金线莲花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她转头看向罗景珩,睫毛在眼下投出蝶影:“珩哥哥,你说把瓜籽放进灯里,来年会不会长出会飞的香瓜?”话音未落,穿亮黄色衣服的觅佳已拍着手跳起来,发间草编蚂蚁发饰跟着颤动:“好主意!屹川,快帮我折些荷叶!”
大力士李屹川挠着后脑勺应了声,三两下便攀上柳树,摘下的荷叶又大又圆。小加加蹲在岸边,素白裙摆沾着露水,正小心翼翼地把刺猬放进荷叶船里:“阿肆,快往它爪子里塞颗瓜子!”刘阿肆憋红着脸照做,逗得众人笑作一团。醉梦红趁机抱着野猫凑过来,红色裙摆扫过地面,猫爪还拍了拍荷叶船。
罗景珩望着忙得团团转的众人,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他低头时,正撞见觅瑶仰着脑袋,粉扑扑的脸颊上沾了片萤火:“帮我?”少女眨着眼睛,把装满瓜籽的小竹筒递过来。他接过竹筒,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手背,心跳漏了半拍。月光下,两人并肩将载着瓜籽的荷叶灯推入水中,摇曳的灯火映得她耳尖泛红。
“许了什么愿?”罗景珩轻声问,见她咬着唇不肯说,便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觅瑶拍开他的手,却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粉衣蹭着他月白长衫:“不告诉你...除非...”她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醉梦熙的欢呼。穿白色劲装的狼女正站在飞燕风筝上,腰间佩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大声嚷着要和大风比赛谁的水灯漂得更远。
醉梦香优雅地抿了口酸梅汤,黄色衣衫上的暗纹在萤火中若隐若现:“这群孩子,总是这么闹。”聂少凯笑着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食盒里新切的香瓜还冒着丝丝凉气。醉梦艾和苏晚凝则蹲在一旁,用柳枝在沙地上画着小兔子,绿色裙摆扫过蚂蚁排成的长队。
薄雾不知何时漫上湖面,将众人的身影晕染得朦胧。觅瑶望着随波逐流的荷叶灯,忽然觉得,这平凡夏夜的每一刻喧闹与温柔,都比任何美梦更值得珍藏。她偷偷瞥向身旁的罗景珩,见他正凝视着自己,眼中映着万千灯火,仿佛盛着整个银河的星光。
当最后一盏荷叶灯漂向湖心,夜色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突然指着天空轻呼,南宫润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七颗萤石正排成勺状缓缓移动。"是北斗萤!"书生何童推了推眼镜,醉梦青手腕轻转,青色丝带卷着颗萤石飞向夜空,与北斗萤遥相呼应。
觅瑶打了个哈欠,粉衣上的金线被露水浸得微微发亮。罗景珩见状解下外衫披在她肩上,月白长衫带着他独有的冷松香。"困了?"他的声音裹着夜风落在耳畔,少女摇摇头,却不自觉往他怀里钻了钻。远处醉梦熙还在和大风比试箭法,箭矢破空声惊起一群白鹭,翅膀掠过水面时带起粼粼波光。
突然,小加加怀里的刺猬竖起软刺,朝着瓜棚方向发出急促的叫声。穿亮黄色衣服的觅佳眼尖,指着藤蔓间晃动的黑影喊道:"有东西在偷瓜!"众人举着萤石灯围过去,却见是只戴着草编小帽的老龟,正用前爪费力地推香瓜。虎妞小葵笑得直拍大腿,橙色裙摆扫过满地月光:"原来龟爷爷也是个馋嘴的!"
醉梦红蹲下身,红色裙摆铺成艳丽的花,指尖逗弄着老龟的下巴:"说,是不是白天那只野兔叫来的帮手?"老龟缩了缩脑袋,却把藏在壳里的野莓露了出来。穿金色衣服的觅媛立刻弹起琵琶,欢快的曲调惊得萤火虫跳起圆圈舞,徐怀瑾折扇轻点,野莓竟悬浮在空中拼成笑脸。
罗景珩弯腰捡起老龟推落的香瓜,发现瓜皮上刻着歪歪扭扭的"谢"字。觅瑶眼睛一亮,粉衣上的莲花纹随着动作轻颤:"它是来道谢的!"她蹲下来,把怀中的糕点掰碎放在老龟面前,"明天给你留最甜的瓜好不好?"老龟慢吞吞地点头,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晨光微露时,众人在瓜棚下分食最后一块烤香瓜。醉梦甜和燕子严商量着下次要种带蜂蜜味的瓜藤,醉梦艾则和苏晚凝研究如何让萤火虫给瓜田照明。觅瑶靠在罗景珩肩头,看他用柳枝在沙地上画小猪,银线绣的云纹随着手腕动作流淌。
"明年今日,还来摘瓜?"她轻声问。
少年转头,晨光为他的眉眼镀上金边:"不止明年。"他将画着小猪的沙地抚平,重新写下两个名字,"等这些瓜籽长成会发光的藤蔓,我们便在月下支起竹床,听醉梦紫讲新编的狐仙故事,看醉梦熙的飞燕风筝掠过银河。"
远处,醉梦泠的歌声混着湖水声飘来,醉梦熙的软鞭甩出清脆声响,小加加追着刺猬跑过沾满露水的草地。觅瑶望着这热闹的场景,忽然觉得,平凡日子里的每一次欢笑、每一回吵闹,都是比任何珍宝都珍贵的时光。而身旁这人含笑的目光,早已胜过世间所有的绮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