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簌簌叩响窗棂时,觅媛拢了拢金绡狐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银线绣的灵猴纹样。徐怀瑾正往红泥小炉添着新炭,火星子迸溅间,她瞥见他墨色大氅肩头落了雪,抬手拂去时,一片六角冰晶正巧坠在自己眉间,凉意裹着他身上的松香漫开来,恍惚间竟分不清是雪融了,还是心化了。
廊下红纱灯在风雪里轻晃,觅媛身披金线织就的霞影罗裳,指尖绕着鬓边灵猴金簪垂下的流苏。徐怀瑾往暖炉添完最后一块炭,抬眸时恰见她眼睫颤落雪绒,忙伸手去拂,却惊得新雪从她眉间跌落,与他掌心温度相触的刹那,恍惚了满室摇曳的烛火。
雪粒子撞在雕花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是冬天在轻轻叩门。觅媛倚在金丝湘妃竹榻上,身上披着金线绣着流云纹的狐裘大氅,袖口处绣着的灵猴栩栩如生,就连猴毛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她伸手取过案上的茶盏,指尖不经意间划过杯壁上的缠枝莲纹,温热的茶气氤氲而上,在她精致的面庞上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
徐怀瑾单膝跪在红泥小炉旁,墨色锦袍绣着暗纹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他手中的银炭夹夹起一块新炭,小心翼翼地放进炉中。火苗瞬间窜起,映得他剑眉星目更加深邃。"当心烫着。"觅媛轻声提醒,声音如同春日里的黄鹂鸟,清脆悦耳。
徐怀瑾抬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不碍事,你只管好好赏雪。"他说话间,肩头又落了几片雪花,在墨色衣料上格外显眼。
觅媛放下茶盏,莲步轻移,走到他身边蹲下。她伸出戴着金丝护甲的手,轻轻拂去他肩头的积雪:"你看,都落了这么多雪。"她的动作轻柔,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的宝物。
就在这时,一片六角冰晶正巧落在她眉间。徐怀瑾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他抬手,想要为她拂去眉间的雪花,却又怕唐突了佳人。
觅媛感受到眉间的凉意,眨了眨眼睛:"好凉。"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娇。
徐怀瑾终于鼓起勇气,用指尖轻轻擦去她眉间的雪花:"可别冻着了。"他的指尖残留着炉火的温度,与觅媛眉间的凉意形成鲜明对比。
觅媛脸颊微微泛红,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有你在,怎会冻着。"她的眼神中满是依赖,仿佛徐怀瑾就是她的全世界。
炉火噼啪作响,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白色。屋内,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情愫,比炉中的炭火还要温暖。
廊下红纱灯在风雪里轻晃,光晕被雪幕晕染成朦胧的橘色,倒像是冬夜里漂浮的晚霞。觅媛身披金线织就的霞影罗裳,绣着流云纹的大氅下露出一截藕荷色中衣,腰间金丝攒成的猴形玉佩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她指尖绕着鬓边灵猴金簪垂下的流苏,那簪子以赤金打造,猴眼处嵌着两颗圆润的琥珀,在烛光下流转着暖意。
徐怀瑾往暖炉添完最后一块炭,青铜炭夹磕在炉沿发出清响。他直起身时,瞥见觅媛睫毛上沾着的雪绒,像栖着两只欲飞的蝶。那雪粒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微光,衬得她眼尾的胭脂愈发娇艳。"当心凉着。"他伸手时动作带起一阵风,惊得新雪从她眉间跌落,正巧落在他掌心。
觅媛望着他掌心渐渐化去的雪水,忽然轻笑出声:"徐公子这双手,从前可是执惯了玉骨扇的,如今倒像个小厮般侍弄炭火。"她指尖点了点他染着炭灰的袖口,金丝护甲擦过衣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徐怀瑾反扣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缠着的金丝软鞭——那是她最爱的兵器,此刻却柔若无骨地蜷在两人之间。"若能博佳人一笑,做小厮又何妨?"他挑眉时,眉间那颗朱砂痣随着表情轻颤,倒比往日多了几分认真,"只是这雪落得恼人,偏要往姑娘眉间凑。"
话音未落,又一片雪花斜斜坠下。觅媛突然踮脚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那徐公子可要看好了。"她灵巧地旋身避开,金丝罗裳扬起时带起满室金光,发间金簪上的琥珀猴眼狡黠地闪了闪,"我这属猴的,最擅躲躲藏藏。"
徐怀瑾望着她灵动的背影,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窗外风雪呼啸,廊下红纱灯仍在摇晃,而屋内暖炉里的炭火噼啪爆开火星,恍惚间竟分不清,是这冬夜太漫长,还是时光在此刻悄悄停驻。
忽听得远处传来嬉笑喧哗声,打断了这旖旎氛围。觅媛踮脚往窗外望去,只见雪地里一群人影闹作一团。醉梦熙一身素白劲装,正追着二宝跑,发间束发的银链随着动作叮当作响;醉梦甜的橙色裙摆沾着雪,和燕子严合力滚着个比人还高的雪球;小加加被刘阿肆背着,笑得直不起腰,素白衣襟扫过皑皑白雪。
"瞧,大家都在雪地里疯呢。"觅媛转身时,金丝罗裳扫过矮几,碰得茶盏轻晃。她眸中闪过跃跃欲试的光,像只蓄势待发的灵猴,"我们也去?"
徐怀瑾望着她发亮的眼睛,从前总爱摇着折扇穿梭花丛的手,此刻却自然地牵住她:"当心滑倒。"他话音未落,就见醉梦红突然从廊角窜出,红衣翻飞如火焰,手中团雪球精准砸向觅媛。
觅媛敏捷侧身,金丝软鞭不知何时已缠在腕间,挥鞭卷住雪球甩了回去。雪球擦着醉梦红耳畔飞过,惊得她身后的冯广坪急忙张开双臂护住。"好啊你个小泼猴!"醉梦红叉腰大笑,发间猫形银饰随着动作轻颤,"敢偷袭你五姐!"
徐怀瑾将觅媛往身后护了护,却见她探出脑袋朝醉梦红做了个鬼脸,金簪上的琥珀猴眼仿佛也在跟着眨动。雪幕中,众人的笑闹声与落雪簌簌声交织,廊下红纱灯的光晕里,他忽然觉得,比起从前醉生梦死的风月场,此刻沾着雪渍的衣摆、带着烟火气的喧闹,倒更像是落在心尖上的温柔。
正当众人在雪地嬉笑打闹时,醉梦香忽然踩着满地碎琼大步走来,鹅黄色锦袍下摆沾着雪沫,发间豹纹玉簪在雪光中泛着冷芒。她伸手揽住觅媛的肩膀,指尖在金丝罗裳上捻了捻:"小媛这身金缕衣倒是应景,像把冬日暖阳穿在了身上。"身后聂少凯亦步亦趋,手里捧着件貂裘披风,目光始终黏在她飞扬的眉梢。
觅媛俏皮地眨眨眼,从袖中掏出枚冻得通红的山楂:"大姐莫要打趣我,倒是你这豹行生风的架势,当心吓坏聂公子。"话音未落,醉梦甜突然从雪球后探出头,橙色裙裾沾满雪泥:"说起来,徐公子从前不是最厌这等喧闹?如今竟肯陪着小媛胡闹。"
徐怀瑾闻言低笑,伸手替觅媛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畔的金镶玉坠:"从前嫌聒噪,原是没遇见值得驻足的风景。"他这话惹得众人哄笑,醉梦紫摇着紫色狐尾披风凑过来,眼波流转:"这话若被那些哭着求见的莺莺燕燕听去,可要心碎满地了。"
雪势忽急,大片雪花如鹅毛般坠落。觅媛望着远处醉梦艾正被苏晚凝小心翼翼地扶着堆雪人,绿色裙摆上绣的兔儿在风雪里若隐若现;醉梦青倚着何童手中的油纸伞,青色广袖垂落如蛇纹蜿蜒。她忽然拽着徐怀瑾往廊下退了两步,避开飘进廊中的雪片:"再闹下去可要着凉了,不如..."她狡黠地晃了晃袖中藏着的酒壶,"温酒赏雪?"
徐怀瑾接过酒壶时,壶身还带着她的体温。他望着壶身錾刻的灵猴攀桃纹,忽然想起初见时她翻墙入府,金丝软鞭卷着屋檐积雪,像团跃动的金色火焰撞进他眼底。此刻廊下红纱灯将她的影子映在雪地上,与自己的影子交叠,倒比任何诗画都动人。
酒壶刚被架上红泥小炉,便听得院角传来清脆的铃铛声。醉梦兰踩着满地碎琼跑来,靛蓝色襦裙上的银线鼠纹在雪光里明明灭灭,发间的琉璃铃铛还沾着冰晶:“快来看!醉梦熙和大风在演武!”话音未落,众人已拥到廊前,只见雪地上两道身影如银龙缠斗,醉梦熙的白刃劈开雪雾,大风的玄铁剑荡起冰花,两人招式凌厉却又默契地留着分寸,惊得廊下醉梦泠攥紧了觅两哥哥的衣袖。
“这架势,倒像是要拆了宛城。”觅媛倚着徐怀瑾肩头轻笑,金丝罗裳蹭过他腰间的玉珏,发出细微声响。徐怀瑾顺手将暖好的酒盏递到她唇边,看着她朱唇轻抿,喉间不自觉滚动:“当心烫。”他的目光掠过她鬓边微微晃动的灵猴金簪,忽然想起初见时她也是这般灵动狡黠,翻墙入府偷酒,却被他撞个正着。
此时醉梦红不知从哪摸出串糖葫芦,鲜红的山楂裹着糖霜,在雪幕里格外惹眼:“都别光看着!来玩击鼓传花!输了的罚酒!”她甩了甩发间的猫耳发饰,狡黠地朝冯广坪眨眨眼。众人轰然应好,醉梦甜眼疾手快地扯下裙摆上的红绸蒙住眼,燕子严则笑着敲响瓷碗。
鼓声忽停时,酒盏正巧停在聂少凯手中。醉梦香挑眉睨他,鹅黄衣袖拂过他肩头:“聂公子打算认罚,还是表演个节目?”聂少凯耳根泛红,望向醉梦香的眼神却灼热:“既如此,便为姑娘们唱支曲。”他清了清嗓子,歌声混着酒香在风雪里飘散,惹得醉梦艾羞红着脸躲进苏晚凝怀中,绿色裙摆上的玉兔刺绣仿佛也跟着怯生生地蜷起身子。
觅媛仰头饮尽杯中酒,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她望着徐怀瑾被烛火映得柔和的眉眼,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胜过世间万千繁华。金簪上的琥珀猴眼在光影里流转,恰似她此刻雀跃的心——原来最动人的风景,从不是风花雪月,而是与心上人并肩,看遍这人间烟火。
正当聂少凯的歌声在雪夜中回荡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虎妞小葵裹着橙色虎头披风,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发间的虎牙发饰随着跑动叮当作响:“都别玩了!二宝烤的糖霜栗子好了!”她话音未落,醉梦熙已如白影般掠过,长剑入鞘的瞬间,顺手从布包里抓了一把,“早就馋这口了!”
众人簇拥着围向廊下新支起的烤炉,火光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染上暖意。二宝正小心翼翼翻动着铁网,焦香混着蜜糖气息在风雪里飘散。觅媛踮脚张望,金丝罗裳扫过徐怀瑾的衣摆,“你瞧,二宝的手艺越发精进了。”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发间灵猴金簪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徐怀瑾接过小加加递来的栗子,剥壳时余光瞥见觅媛眼巴巴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他将温热的栗子喂到她唇边,看着她眯起眼睛咬下,腮帮子鼓成可爱的弧度,心尖也跟着发软。“慢些,当心烫。”他抬手替她擦去嘴角的糖霜,动作自然得仿佛重复过千百遍。
醉梦紫倚着纳兰京,紫色狐裘披风拖曳在雪地上:“瞧瞧徐公子这副样子,哪还有半分往日风流?”她话音未落,醉梦红已抱着陶瓮凑过来,“都别光吃栗子,尝尝我新酿的桃花醉!”红色衣袖扬起时,发间的猫形银饰晃出细碎银光。
风雪渐歇,月光穿透云层洒下清辉。醉梦艾突然指着湖面惊呼,众人望去,只见醉梦泠正牵着觅两哥哥的手,赤足踏在结冰的湖面上。她粉红色的裙裾随风飘舞,宛如水中游弋的锦鲤。“当心着凉!”三姐醉梦艾急得跺脚,绿色裙摆上的兔毛装饰跟着抖动。
觅媛靠在徐怀瑾肩头,听着众人笑闹,看着月光为每个人镀上银边。她轻轻攥住他的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那是为她学烹茶时被烫出的印记。金簪上的琥珀猴眼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恍惚间,她竟希望这场雪永远不要停,让时光永远停驻在这烟火人间的温柔里。
正当众人沉浸在糖霜栗子与桃花醉的香甜中时,湖面突然传来“咔嚓”脆响。醉梦泠脚下的冰面裂开细纹,觅两哥哥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旋身跃向岸边,粉色裙裾掠过冰裂处,惊起一片细碎冰碴。醉梦艾吓得捂住嘴,绿色裙上绣的白兔图案仿佛也跟着竖起耳朵,“早说别去冰面!”她跺着脚嗔怪,苏晚凝忙递上热姜茶替她暖手。
“不如玩些室内的!”醉梦香甩了甩发间豹纹玉簪,鹅黄裙摆扫过积雪,“前儿在聂府得了副百子千孙图,正适合这雪夜。”她挑眉看向聂少凯,后者立刻红着脸去取画卷。醉梦紫晃了晃紫色狐尾披风,指尖绕着纳兰京腰间的玉佩:“光是赏画多无趣,不如以画为题作诗,输家罚酒三碗。”
觅媛蜷在徐怀瑾身侧,金丝罗裳裹着两人相握的手。案上烛火将百子千孙图上的孩童照得鲜活,画中红衣小儿举着金铃追白兔,倒与她发间灵猴金簪相映成趣。“徐公子从前可是诗会常客。”她仰头看他,琥珀般的眼眸映着烛火,“今日可要露一手?”
徐怀瑾指尖摩挲着她手背上的细纹——那是练金丝软鞭时留下的茧,“佳人在侧,诗兴倒不知跑哪去了。”他话音未落,醉梦红已拍案而起,红色裙摆扫翻酒盏,“少在这里腻歪!快作!”发间猫耳发饰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冯广坪连忙替她擦拭衣襟。
当众人的目光聚焦在画卷上时,觅媛忽然抽出徐怀瑾腰间的玉骨折扇,蘸了砚台里的墨在宣纸上轻点。金簪流苏垂落案间,她眨眼笑道:“你们作诗,我画只金猴凑趣。”笔尖灵动如她身法,须臾间,一只抱着仙桃的灵猴跃然纸上,猴眼处点的朱砂,竟与徐怀瑾眉间痣如出一辙。
醉梦兰忽然拍掌笑道:“小媛这猴子画得活灵活现,倒让我想起城南杂耍班子的猴戏!”她靛蓝色襦裙上的银线鼠纹随着动作微微发亮,发间琉璃铃铛叮当作响。话音未落,醉梦甜已挽起橙色衣袖:“既如此,不如我们演一出雪中戏!”燕子严立刻起身将暖炉往中间挪了挪,生怕她受凉。
觅媛眼睛一亮,金丝罗裳扫过徐怀瑾膝头,“我来扮那耍猴人!”她手腕轻抖,藏在袖中的金丝软鞭“唰”地甩出,鞭梢卷起案上画着金猴的宣纸,在空中翻了个漂亮的旋儿。徐怀瑾望着她灵动的模样,鬼使神差地接过软鞭另一端,墨色大氅下摆扫过满地落雪:“那我便做姑娘的‘猴子’。”
这一句惹得众人哄笑。醉梦红笑弯了腰,红色裙摆上的猫爪刺绣几乎贴到地面:“徐公子这浪子回头,比戏文还精彩!”冯广坪连忙扶住她,却被她反手拉着要一起演夫妻档。醉梦紫摇着紫色狐尾披风,朝纳兰京抛了个媚眼:“我们也凑个热闹?”
雪夜的欢闹愈发热烈。醉梦艾与苏晚凝扮演书生遇仙,绿色裙摆上的兔儿在烛光中仿佛要蹦跳而出;醉梦青缠着何童演白蛇报恩,青色广袖如蛇般缠绕,惊得小加加躲进刘阿肆怀里。虎妞小葵突然扯着二宝的袖子冲到中间,橙色虎头披风扬起:“我们演打虎英雄!”
觅媛看着满室笑闹,金丝软鞭轻轻缠住徐怀瑾的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鞭身传来,恍惚间,她觉得这场雪下得正好——将世间喧嚣都挡在窗外,只留下这一屋子温暖的烟火,和眼前人眼底化不开的温柔。
正当众人笑闹着准备分角色时,忽听得院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醉梦熙警惕地按上剑柄,白色劲装下的肌肉紧绷如弦,发间银链随着动作轻响:“有人来了。”大风立刻挡在她身前,玄铁剑出鞘半寸,寒光映着雪色。
院门吱呀推开,风雪卷着细碎冰晶扑进院内。只见醉梦青的恋人何童抱着个油纸包裹匆匆跑来,青色斗篷上落满积雪,发间玉冠都歪了几分:“快瞧瞧,城西新开的点心铺子,刚出炉的雪花酥!”他话音未落,醉梦甜已迈着小碎步冲上前,橙色裙摆扫过积雪,“我最爱这甜滋滋的味道!”燕子严生怕她滑倒,急忙跟在身后伸手虚护。
觅媛松开缠着徐怀瑾的金丝软鞭,金线织就的霞影罗裳随着动作泛起涟漪。她踮脚凑到包裹前,鼻尖微动:“好香!倒比我们闹着演戏有趣多了。”发间灵猴金簪垂落的流苏扫过徐怀瑾手背,痒痒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勾了勾唇角。
醉梦红早已利落地撕开油纸,红色裙摆蹭着冯广坪的衣角:“来来,分着吃!”她发间猫形银饰晃出细碎银光,随手塞给冯广坪一块雪花酥,“你先尝尝,甜不甜?”冯广坪憨厚地笑着,喉结滚动咽下点心:“甜,比你酿的桃花醉还甜。”
醉梦紫倚在纳兰京怀中,紫色狐尾披风慵懒地拖在地上,指尖捏起一小块雪花酥:“这酥皮层层叠叠,倒像极了那日你送我的云锦。”纳兰京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惹得她娇嗔一声,狐尾在他腿边轻轻扫过。
雪又下大了些,红纱灯在风雪中明明灭灭。觅媛咬着香甜的雪花酥,看着醉梦艾正小心翼翼地喂苏晚凝点心,绿色裙摆上绣的白兔仿佛也在分享这份甜蜜;虎妞小葵和二宝抢着最后一块点心,橙色虎头披风扬起阵阵雪雾。她忽觉手中一暖,徐怀瑾不知何时将她冰凉的手裹进了自己袖中,墨色大氅的暖意混着点心的甜香,将整个人都裹得软软的。
正当众人分食雪花酥时,醉梦兰突然指着院角惊叫:“快看!”雪幕中,几只野鼠衔着松子窜过回廊,靛蓝色襦裙上的银线鼠纹仿佛与它们一同跃动。南宫润忙脱下蓝色锦袍罩住醉梦兰单薄的肩头,却见她早已蹲下身,掏出袖中碎米撒向雪地:“莫要惊了这些小家伙。”
觅媛被野鼠们的动静勾起兴致,金丝罗裳扫过青石板,如同一道流动的阳光。她轻巧地跃上矮墙,鬓边灵猴金簪随着动作晃动,“我来逗逗它们!”话音未落,手中金丝软鞭已化作弧线,卷着半块雪花酥悬在半空。野鼠们立起身子吱吱乱叫,引得醉梦甜笑得前仰后合,橙色衣袖拂落鬓边绒花。
徐怀瑾倚着廊柱望着她,墨色大氅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从前他总觉得雪夜寂寥,此刻却嫌时光太快——看她发间落雪,看她眉眼弯弯,连她袖口绣的灵猴都似在嬉笑。当她回头朝他眨眼时,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接住一片雪花,任凉意沁入掌心。
“徐公子发什么呆?”醉梦红突然甩着红色裙摆凑过来,发间猫耳发饰蹭过他肩头,“小媛都快把野鼠驯成家宠了!”冯广坪憨笑着递来酒壶,壶身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来,喝口热酒暖暖。”
风雪愈发缠绵,将廊下的欢声笑语裹成蜜糖。醉梦泠突然哼起江南小调,粉红色裙摆随着歌声轻摆,觅两哥哥则用枯枝在雪地上敲出节拍。醉梦熙和大风不知何时又比划起招式,白色劲装与玄铁剑搅碎月光,惊得野鼠们“嗖”地窜进角落。
觅媛从墙头跃下,金丝软鞭顺势缠住徐怀瑾的手腕。她仰头看他时,眉间还沾着雪粒:“冷么?”他望着她被火光映红的脸颊,喉结微动:“有你在,便不冷。”这话惹得周围人一阵哄笑,醉梦香甩着鹅黄裙摆调侃:“徐公子这情话,比雪花酥还甜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