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三口,可真是绝了。】
【不想着怎么勤劳致富,天天研究怎么样鸠占鹊巢,好好的女儿教成了这鬼样子。】
【还劝说汪辉把老杨招来当司机,工资多拿一份儿,眼线又多了一个。】
【平时装作不认识,其实晚上都住在保姆间,出入走后门,玉珍姐只要一出差,他们就像阴沟里的蟑螂虫一样冒出来,摇身一变成了别墅的主人呢。】
【喝着限量的拉菲,坐着八十万的沙发,吹着空调欣赏着花园里的喷泉美景,啧啧……】
【只可怜袁玉珍,早出晚归替这家人打工。】
【国产版寄生虫啊。】
袁玉珍摇摇欲坠。
冯漫赶紧朝身后的人使眼色。
“还不快过来帮忙。”
两个大汉过来把何嫂拽到一旁,不让她跑了。
冯漫走过去轻轻拍着袁玉珍的后背,生怕她挺不住:“珍珍,为了这些个烂人不值得,你别气坏了身子。”
夏迟看着也心疼。
【对啊,玉珍姐千万要保重身子,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你要是气死了,小三儿一家就可以名正言顺住你的别墅,睡你的大床,吹你的空调,喝你的红酒,喷你的香水,泡你的浴缸,抱你的狗,还睡你的老公,打你的娃……】
袁玉珍一下子就支楞起来,仿佛打了一针鸡血。
不!我不能倒下。
该死的是他们!!!
袁玉珍站起来了,居高临下扫视这一堆脏东西,三人被缴了手机,蹲在了墙根,汪辉脸肿得像猪头,小三儿妆都花了,何嫂头发散乱。那对狗男女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唯独何嫂梗着脖子,浑浊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盘算着脱身之计。
“何嫂。”袁玉珍的声音冷飕飕的:“你跟司机杨军,到底是什么关系?”
何嫂一听,知道这些事是彻底败露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装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我就把话挑明了。”
袁玉珍猛地一拍桌子,震得何嫂身子一抖:“我花了两万月薪请你当保姆,你倒好,把丈夫安排来当司机,把女儿塞给我男人当姘|头,一家三口住我的吃我的穿我的,连女儿偷人都要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这算盘打得真精啊。”
她突然扬起手,“啪”得一声脆响,迟来的大逼斗终于狠狠扇在何嫂脸上。
何婶却是个不吃亏的,作势要打回来,却被武行一个反剪,摁王八一样死死摁在墙上。
袁玉珍的目光又看向那小三。
“长得倒是挺会勾人。”
袁玉珍用看蟑螂的眼神睥睨着她,“汪辉说你是鸡你都认……这么忍辱负重……”
她突然俯下身,摸了一下姑娘的脸,“是为了爱么?还是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姑娘的睫毛疯狂颤抖,袁玉珍却已经直起身,轻飘飘地说:“不管他答应给你什么,我都能让他变得一无所有。”
这句话像是捅了马蜂窝,何嫂明显慌张了起来,汪辉突然膝行过来,一把抱住袁玉珍的腿:“玉珍,我们十年夫妻,你就饶了我这一次……”
“十年?”袁玉珍一脚踹开他,“十年够你在我的别墅里养了个小老婆,我说你怎么总是无缘无故搞失踪,你说是去花园抽烟,原来是幽会佳人呢,楼上妻楼下妾,汪辉,你可真是时间管理大师啊。”
她掸了一下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离婚吧。”
像是按下静音键,屋里瞬间鸦雀无声。
小三脸色煞白,何嫂倒吸一口凉气,汪辉则像是被雷劈了似得僵在原地。
【这反应不对吧。】
夏迟在旁边看得真切。
“不!玉珍!”汪辉突然痛哭流涕,“我是一时糊涂啊!都是他们设计我!”
他指着小三:“我都是被逼的,是她勾引我的!是他们拿这些事要挟我,我这就把她们赶出去……”
【啧啧……】
夏迟狂补刀。
【渣男的眼泪真是比鳄鱼还廉价。】
【他哪里是舍不得感情?是舍不得摇钱树。】
【吃了十年的软饭,离婚后能分到什么?别说袁玉珍现下资不抵债,何嫂心心念念的别墅,那都是袁玉珍的婚前财产。】
【除非……女主人不在了。】
夏迟最后幽幽来了一句,听得冯漫后脊背发凉。
啥?
啥叫不在了?
袁玉珍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手指不自觉拽紧。
她紧紧盯着夏迟的动向。
刚刚闹得最凶的时候,夏迟趁人不备,已经在屋里溜达了一圈,这会儿,神兽又晃悠起来,指尖拂过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又弯腰看了看床底,最后停在了角落的衣柜前。
柜门被他悄咪咪推开一条缝,借着灯光,夏迟看向里头。
“天呐。”他突然捏住嗓子尖叫:“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武行们还在观望,何嫂却激动起来,摁都摁不住。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私人物品,谁都不许碰。”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何嫂脸上那张牙舞爪的疯癫,来自于秘密将要被揭穿的惊恐。
可她越是想要掩饰,越是此地无银。
小张小李走过来打开衣柜,里头放着几床收纳好的被褥,若说可疑的,便只有最下面一层角落里一个鼓鼓囊囊的面粉袋,棉线扎着口。
“这就奇怪了,谁会把粮食放被褥旁边。”
小李和小张对望一眼,把袋子拖了出来,袋子上头花花绿绿印着广告。
小李一字一顿辨认着。
“催肥……增重……猛涨……促生长,兽用快速催肥激素……增肥一号……一夜长十斤……”
“这是猪饲料吧,怎么会放衣柜里,城里还有人养猪?”
小李是个憨货,自顾自的说,说完突然浑身一冷。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