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眼这群圣女,让楚真一解决,转身出去。
“如今只能等黍离那边的消息。”
天亮时,黍离一身疲累回来:“他们简直像狼一样,出了城就四下乱窜,只逮到几名教徒。”
楚天机随她去兵马司的地牢,一路审视过去,锁定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让楚真一把人提出来严刑拷打。
那人死活不说,被打狠了只念白莲教的口号,仿佛死了也是就义,可以升天永生。
楚天机看着这异教徒,琢磨整件事。从云簪在济世堂门口离开,回到村里,再半夜被人带走,遍寻无踪。
整个胜争府能翻的地方都找了,除此之外是天机商楼、沈斯府邸、提刑衙门、兵马司大营……兵马司直属于兵部,由兵部尚书江天浪统领,与地方府君、刑衙,三司掣肘,共管地方。
“游雀,你去一趟提刑府邸。”楚天机与他眼神交接。
游雀当即明白过来,行礼退去。
异教徒受不住鞭打,嚎完也没升天,嘶声大骂:“……打死我吧,我会与白莲永生,同为仙人。呸,你们这些周民愚人,只配生老病死,如猪狗牛马般活着。”
楚天机回过神,望向满身血痕的异教徒,忽然抖手,黑金色的蛊蛇窜到男人的肩头,嘶嘶蛇信舔舐他的鲜血。
异教徒的神情、眼中滑过恐惧和胆怯。
楚天机不疾不徐笑起来:“你们以萤虫和尸磷做成药包,骗普通教徒、死士戴在身上,一旦听到口令或主人身死,萤虫就会破开药包,磷粉会随萤虫爬遍全身,遇气自燃。”
异教徒的眼神微怔,垂下眸去。
“显然,你是知情者。”楚天机微挪下颚,黑金蛊蛇按主人意愿一口咬在异教徒的脖子处。
“啊!走开!啊……”异教徒甩动脖子,四肢发颤,铁链被晃荡作响,却无法把蛊蛇从脖子上赶下去。
“它的毒性不强,但喜食活物,舔舐鲜血。若你不说,它会一直舔到你死为止,而且它还有个作用……”
楚天机睨着他的脸色,异教徒先是慢慢舒展神情,又忽然变得紧张红润,双腿也在内靠夹拢,有了难以启齿的反应。
这是黑金蛊蛇的另一个药效,它的毒液可以让人莫名兴奋,俗称:情毒。
说来这条蛇是楚天机被一个南蜀姑娘设计时从对方身上取到的。那南蜀女子为想与他一度春风,两方扬言比斗,结果女子失败,愿赌服输留下黑金蛊蛇。
又因蛊蛇的效用涉及楚天机的药理盲区,就此把它留下。
控制梁青芙的毒也正是这条蛇的情毒。
异教徒也意识到这条蛇的邪恶,面对几个男人,自尊让他无地自容。
楚天机哼笑了声,勾起唇转过身去。说实话,他也没眼看男人发情。
“你们这种法子曾经是南蜀用于销毁毒蛊肆虐的办法。你们白莲教中有南蜀人的指点。”
异教徒的嘴唇颤抖,脸色肉眼可见发紫。既是气的,也是黑金蛊蛇的毒素入脏腑的征兆。
“你你……卑鄙,你也不用套我话,我不会说的。”
“铜铃中的冥翅虫是南蜀毒王寨培育出来用于探洞的虫子,你们却以它的振翅声迷惑普通百姓。这个人对南蜀的了解还真不浅!”
楚天机轻笑,“本公爷就是南蜀人,看来是用不着你了。”
异教徒看他离开,只觉腿间发寒发热,比起死亡,尊严被践踏好像更屈辱,忽然大喊:“等等……你把它弄走。”
楚天机脚步不停,他急忙大叫,“我见过她。她是我们白莲教的仙圣女。”
楚天机这才停步,回头望去时眼神带笑,却比蛊蛇更毒。
待他从囚牢出来,楚真一已经召集队伍向胜争府君宅邸包围而去。
然而,等他们进宅,沈斯带一家老小在宅院中央,以一句“与天同寿”后集体自焚。
飞鱼眼见这场面,转身就呕,太惊悚和不可理喻了,简直比楚国公饲养的蛊蛇还要邪恶可怕。
“沈斯竟然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不放过……呕!”
楚真一赶紧让属下救人,能扑灭一个是一个,能救一人是一人。
楚天机沉默不语,等黍离带人搜府邸。
半响后,楚真一、黍离从各方走来,均向他摇头:没有找到陛下。
楚天机捏紧手中的蒲扇,闭目思索整件事,忽然道:“紫燕乐团的人呢?”
府邸受惊的小厮赶紧道:“他们已于今晨离开……”
“走的哪个城门?”黍离迫切问。
“西城门,说是回西六府。”
楚天机不等小厮讲完,已经急奔出门,拉过一匹马向城西奔去。
游雀从侧道奔来,跟上他:“公爷,提衙府邸没问题。提刑大人说,府君与白莲教一位叫仇护法的过从甚密,他之前提醒过沈斯大人,但是沈斯表面应允,实则依旧与白莲教教众往来。”
楚天机目视前方,捏紧缰绳:“本国公在胜争多少日,他现在才说出来。呵!”
游雀微顿,忽然明白过来楚天机这是要出城。“公爷已经去过府君宅邸?”
楚天机马不蹄停,头也不转:“沈斯自焚,正在抢救。”
游雀恍然,打马跟上去。后方,黍离、楚真一也带人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