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棐病了,被他自己玩的。
他躺在床上,甚至不敢让医师接近,只说讨厌和人接触,就愣是逼着医师悬丝诊脉。
隔着屏风,只能隐约看到床上躺着人,胡子花白的医师捋了捋胡子,摇了摇头,心道。
这陆家少主,脾气还真是古怪的很。
都是男子,哪有什么不让碰的?
医师暗暗叹气,不欲深究,他皱着眉头,仔细辨别,隔着悬丝,到底不太真切。
这脉象,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滑脉……”
胡说八道!
陆棐下意识摸着腰腹,惊惧不已,连医师后面的话,都听不下去了。
脑子里不断回响着女人曾经说过的话。
【因为你能生。】
他,他当真,有了?!
陆棐感觉到一阵反胃,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头发花白的医师在管事的带领下离开了。
陆棐躺在床上,摸着肚子,惊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怎么会呢?
他,他不过是用那些玩意儿……
这样,这样就能有孕了吗?
虽然嘴上玩得花,但他厌恶和他人接触,哪怕跟狐朋狗友喝花酒,也是远远看着,看那些人伸进衣裳里摸来摸去,着实无趣的很。
某天被不对付的对家一激,他当街就掳了个人,想要回去养着逗趣,谁知道,收藏一屋子的玩意儿,反倒是先用在他自己身上。
关于孩子的事,他们一群纨绔子弟,哪会在意?
不都是往床上一拉,被子一盖。
等等。
三伏的天,陆棐冷得牙齿发颤。
床上,被子,男女。
狭长的眼睛,僵硬地转动,目光落在了窗边立着的身影上。
不止一次,她……
“呕。”
干呕的声音响起,男人虚弱趴在床边,张着嘴,微微抽搐。
苏枝枝充耳不闻,平静地翻了一页。
“我有孕了。”
陆棐呆滞地看着痰盂里的涎水,声音发飘,“我,有了?”
苏枝枝动作微顿。
这里是低武世界,不是神话,不是志怪,不是修真,稍微有点常识,就知道,男子不可能有孕。
便是有了,苏枝枝扯了扯嘴角,和谁?
那箱玩意儿吗?
“我有了!”
聋了瞎了?听不见?!
陆棐阴沉着脸,一瘸一拐地下了床,一把抽掉女人手里的书。
无意中扫了一眼,就看到了……
男,男孕?!
他飞快地翻了两页。
《男孕》
有商人养兔,宠之,三日孕,贾甚喜,当时是,有妾得病,移居偏房,不见天日,十月怀胎,兔生子,小妾病愈,双喜临门,是为福兆。
陆棐隐约感觉到了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可书上既然都有说男孕是福瑞……
瓜子仁大的脑袋,轻而易举就信了这篇杂谈。
圣贤书中所说,定不会错。
为了他的家主之位。
陆棐强压下心中的烦躁,眉头紧锁,“……只能暂且生下。”
想到自己的肚子,会一日日鼓起来,像皮球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