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达达利亚思忖片刻,同意她的提议。
此时僵持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另寻出路为妙。
巴扎哈闻言,心底的警钟长鸣,他偷偷用衣袖抹掉额前的细汗,在阿蕾奇诺的注视下,打消逃跑的念头,老老实实地跟在两人身后朝西城门策马疾驰。
……
至冬国都西城门。
不同于东城门的严苛看守,西城门布满木偶机关和检测装置,除此之外,只有几名守城士兵站立在城墙之上巡视。
“是木偶桑多涅驻守。达达利亚,我们能进城了。”
达达利亚颔首,手里举着诺里斯城池的帅印,驱使魔兽靠近城门。
城墙之上的士兵见状,跟身旁的领队耳语几句,几人纷纷走下城楼,朝一行人走来。
为首的领队气质温润,身着笔挺的愚人众蓝色制服,大踏步地来到达达利亚和阿蕾奇诺面前,“刷”地躬身行礼,右拳紧贴左胸,嗓音洪亮,“尊敬的执行官大人,恭候大驾。”
西城门的领队是十年前从诺里斯城池因受伤退役的军官,达达利亚和阿蕾奇诺作为诺里斯城池现任统帅,他由衷地感到激动而钦佩。
达达利亚伸手托扶住对方的臂膀,“不用客气,还得劳烦你给几份通关文书。”
“大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领队受宠若惊,第一次碰到这么客气的执行官,他连连摆手,立刻吩咐手下去安排。
没想到传闻中冷漠无情的执行官“公子”,私底下竟这般好说话,果然传言误人啊。方才听闻二位执行官在东城门的遭遇,他便急忙准备迎接事项,好在一切顺利,他也能向“木偶”大人交差。
“最近国都是出了什么事吗?戒备森严不少。”阿蕾奇诺问道。
“二位大人有所不知,近日国都混入敌国奸细和暗探,搅得人心惶惶,女皇陛下震怒,下令搜捕,国都戒备转为二级。”
达达利亚低声征询意见,“我们这般入城,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大人严重了,我原是诺里斯城池退役军官,这次本就是特地向木偶大人请命来迎接你们的,荣誉加身,自是不怕费尔伯特等顽固派势力的威胁。”
阿蕾奇诺讶然,“那可太巧了,改日有空必会好好宴请你。”
“我的荣幸。”
领队的下属很快将盖完章的通关文书带回来,白纸黑字红章,没有一丝纰漏。
“大人,请进。”
一行人牵着缰绳进城,阿蕾奇诺顿住脚步,扭头对领队说道,“将巴扎哈捆了,他是费尔伯特的人,事情没有定数前,就让他在牢里呆着吧。”
“是。”
领队心领神会,眼神示意下属绑人。
巴扎哈见状,跪在阿蕾奇诺面前,哭诉,“大人,念在我刚才帮忙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呵。你敢说自己没有隐瞒什么?”
巴扎哈哑然,神色灰败地坐倒在地。
……
国都。
议政殿。
“臣达达利亚/臣阿蕾奇诺,见过陛下!”
“免礼。”
女皇缓步走下台阶,饶有兴趣地盯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两列朝臣,淡淡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达达利亚率先出声,“禀陛下,臣有事启奏。臣要参费尔伯特残害同僚,僭越权位!”
阿蕾奇诺随后补充,“陛下,此事臣可以作证。返回国都的途中,费尔伯特多次派人阻截,国都城门又多次阻挠我等进入,其心可诛!”
女皇沉吟不语,偏头看向费尔伯特,语气淡淡,“费尔伯特,关于两位爱卿所言,你可要辩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费尔伯特摸着胡子,敛下眼底的精光,颇为无辜地回答。
阿蕾奇诺怒道,“你这老匹夫,惯会装模作样的!”
“阿蕾奇诺,空口无凭的,你硬要冤枉老夫,我就算有千张嘴也辩不清。”
“我呸,敢做不敢当。你敢说东城门的领队不是你指使的!他可是你的心腹,这你无法否认吧。那么多人都看见他阻拦我们,随便打听就清楚。”
费尔伯特面朝女皇,拱手道,“陛下,东城门领队前些日子因为私事与我闹出不少矛盾,这也是众所周知的。我又如何指使一个与我有龃龉的人呢?”
阿蕾奇诺嘴角抽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般不要脸且厚脸皮的!狠起来连自己人都能舍弃。
“你既说他与你有嫌隙,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在做戏呢?他投入你门下十多年,就因为一点私事而背主,荒谬可笑。”
费尔伯特阴沉着脸,望向面前的达达利亚,他心思百转,片刻就有了对策,不慌不忙。
阿蕾奇诺那丫头嫩了点,还算好对付,可这达达利亚,精得很,跟只小狐狸似的,一旦他不留神,说不定要被对方扒成皮。此时情势于他不利,看陛下的态度,显然也是偏袒达达利亚那方的,若他不断臂求生,提前示弱,只怕陛下也会对他猜忌。
“陛下,此事是臣失职,竟让属下误解了命令,臣以后一定注意。”
达达利亚不满费尔伯特的措辞,张口欲言,被女皇眼神制止,闷闷不乐地垂首站在原地。
“费尔伯特驭下不力,罚一年俸禄,禁府思过三月。达达利亚、阿蕾奇诺二人违抗皇命,擅自攻城,禁府思过一月。”
众人齐声领旨。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那便退朝吧。”
女皇揉揉眉心,挥手将他们传送出议政殿。
这几个家伙是朝堂里的刺头,也不知将达达利亚和阿蕾奇诺召回国都,是福是祸。
未来,可有她头疼的。权衡之道,说易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