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克和冬妮娅一各自霸占达达利亚的两手边位置,变着花样地撒娇,希望达达利亚能多关注他/她一点。
这对姐弟平日里亲近得不行,只要涉及到争宠,翻脸那叫一个快,令人叹为观止。
“哥哥哥哥,有给托克的礼物嘛?”
托克仗着自己寿星的身份,爬到达达利亚腿上,揪着达达利亚的袖子,期待地盯着他。
“当然有,我怎么会忘了我们小寿星呢。”
达达利亚手指微勾,轻轻刮蹭托克的鼻子,眼神宠溺。
他伸手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从“木偶”桑多涅那里讨要的新式小宝模型,将其放入托克怀里。
“哇,是新的玩具!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托克吃惊地叫喊,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和达达利亚相似的蓝眸里闪过雀跃的光芒,头顶的呆毛也随着他的动作轻晃了晃。
收获新礼物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小宝,拿着模型就跳下达达利亚的腿,在旁边高兴地玩起来。
“小宝出击——嚯嚯哈嘿——”
达达利亚无奈地摇头,含笑看着托克,时不时出声称赞几句。
托克就是一看到新玩具就忘了其他的东西。小孩子的乐趣总是如此简单。
他忆起半月后就将离开至冬的事情,嘴角的弧度收敛了几分,怔然出神。
再次返回至冬的时候,就是五年后,只怕托克知晓这个消息会哭闹不止。
达达利亚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底的伤感。
他的视线慢慢往下移,注意到冬妮娅失落的表情。
“冬妮娅,看看这是什么?”
达达利亚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早早就定制好的冰蓝色流光公主裙,手一抖将衣裙展开,拎在冬妮娅面前。
“哥哥,这是?”
冬妮娅瞪大眼睛,她迟疑地开口,眼眶里氤氲着水汽。
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礼物,毕竟不是她的生日。
“给我们小冬妮娅的礼物,虽然今天不是你生日,但哥哥还是想送给你,你永远都是哥哥的小公主。”
达达利亚眼神温柔,将冬妮娅搂入怀中,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
“快去试试吧,小公主。”
“嗯。”
冬妮娅忍住哭泣,把流光裙珍视地抱在怀中,小步跑进卧室。
……
换完衣服的冬妮娅慢吞吞地从房间里挪出来,双手拎着裙摆,脸上带着腼腆羞涩的笑容。
“哇!冬妮娅,好漂亮!”
托克看到穿着蓝色流光裙的冬妮娅,觉得手里的玩具都不香了,“登登登”跑到冬妮娅身边,拉着她的手转圈圈。
“我们的小公主真好看。”
达达利亚面朝着冬妮娅,弯腰屈膝,标准的骑士礼。
他伸出右手示意冬妮娅将手搭在他手心,顺着力道落下一吻在冬妮娅手背,“愿你永远快乐!”
“托克也要祝福冬妮娅!”
托克盯着达达利亚的动作,既新奇又想尝试,在旁边来回走动。
“好了托克,你是弟弟,那是哥哥对妹妹的礼节。”
母亲从厨房走出来,染上风霜却又依稀可辨其貌美的脸上挂着笑容。
孩子们吵闹的声音她隔着玻璃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家里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之前达达利亚不在家的日子总是过于冷清。
她也不打扰孩子们的聊天,准备做菜的同时默默听着三个孩子的对话。
“好吧……母亲,为什么托克不能是哥哥呢,托克也想当冬妮娅的哥哥!”
托克撅着小嘴,有些委屈地用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望着母亲,瞧着怪惹人心疼的。
“噗呲”
“托克,你比冬妮娅小了整整三岁,怎么当哥哥呢?”
母亲被他的童言童语逗乐了,忍俊不禁道。
托克这孩子还是执着于不肯当老三呢。
她揉揉托克的脑袋,推着他去餐桌边,把围兜系在托克胸前,“托克,今天你是寿星,作为最小的孩子可是能得到所有人的宠爱。”
“唔,好吧,但托克还是想当二哥哥。”
托克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地瘪着嘴。
“托克,你许个愿望,说不定以后能实现呢。”瞧着天真可爱的托克,达达利亚忍不住想逗逗他。
“阿贾克斯,你是大人了,别瞎误导托克。”
买完炭火回来的父亲推开门就听到达达利亚的戏言,他盯着吊儿郎当的大儿子,又想起达达利亚幼年顽劣的样子,一时冲动就脱口而出。
“还不去添点炭火,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母亲皱眉,呵斥道。
他这德性真得改改,瞧瞧说的什么话?得亏托克年纪小不理解,不然多伤兄弟感情。做父亲的人了还说话没点把门的,活该挨骂。
“好勒。”
父亲自觉失言,下意识地清清嗓子,略微有些尴尬地跑去添炭火。
达达利亚看着比幼年时瘦小点的父亲,张了张嘴,终究还是迟疑地收回涌上喉间的话语,垂眸遮掩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从小被打到大的他,天生就跟父亲亲近不起来。幼年时对于父亲只有恨,恨他将那么小的自己丢给愚人众,那些年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清楚。
长大后,他反而有些理解父亲。托克完全就是缩小版的他,只不过没有他当年那么顽劣。
盯着父亲苍老的背影,达达利亚觉得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似的难受,曾经戳着他心窝的恨意一瞬间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难以释怀。
“母亲,您带冬妮娅和托克去花园里玩会吧。”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声音里的冷硬感软和不少。
“好,我先带他们去准备准备。待会来花园小亭里吃饭。”
母亲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拉着姐弟二人离开屋子。
解铃还需系铃人。
父子俩之间的心结,还得他们自己消解。
……
“咔哒——”
“阿贾克斯,你还恨我吗?”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父亲没有回头,继续用铁钳拨弄着炭火,似是早就预料到达达利亚的到来。
“恨过,但也释然了……”
达达利亚盯着燃烧的炭火,微微出神。
他已经快记不清上一次与父亲这般心平气和地促膝长谈是什么时候了,曾经的记忆就像南柯一梦,久远的近乎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