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未来会便宜哪个小家伙，通过前段时间隐约传来的能量波动，001貌似是重新认主了。

小没良心的，都不知道寻寻它的创造者！

“西瑞尔，我不想听你废话。”多托雷抬腕瞥了一眼手表，冷淡道，“你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辩解。”

“哥哥，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也是你的西瑞尔。”

多托雷不为所动，怀柔政策于他无用。

见状，西瑞尔坦白了事实，只是细节方面删减了不少。七分真三分谎，他玩的就是计谋。

“十三年前，我降临提瓦特大陆的时候遗失了绑定的系统001，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寻它的下落。提瓦特大陆无法承受我本体的降临，无奈之下只能以灵魂体的形式漂泊在外，这次也是多亏了哥哥制作的切片身躯，不然我就只能继续流浪了。”

多托雷没因为他装可怜的模样心软，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既如此，凭你的实力，怎么可能十三年找不到系统？”

西瑞尔叹了口气，眼里闪过少许愤懑，“我一路调查，发现001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大陆上空的天空岛，那里有股很奇怪的能量波动，我脱离本体的情况下无法全身而退。而且我感应到自己与001的契约被强行解除，回不到系统空间，我就拿不回自己的身体。无奈之下只能在大陆到处流浪，寻找破解之法。”

这次他倒是没说谎，天空岛属实可恶。

伪神的实力也妄想超脱法则，转变为真神，简直痴人说梦。

“姑且相信你所说的。”

多托雷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深谙心理分析的缘故，并没有发现西瑞尔说谎的迹象，于是多托雷心底被欺骗和戏弄的怒意稍稍化解了些。

“那酥糖是怎么回事？你跟踪我？”

西瑞尔顿时警醒，再次开口喊冤，“哥哥，初遇的时候，因为你体质特殊，在茫茫人海中看见了我，还将手里唯一一颗酥糖给我……”

多托雷陷入沉默，这些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加入愚人众之前，他因流浪太久而感染风寒，病情加重，因此许多事情都遗忘了。

曾经他觉得过去的回忆都是不必要的，那些不堪、耻辱的记忆，没了便也没了。

他不需要无用的记忆。

“哥哥，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多托雷冷淡颔首，他察觉到西瑞尔对他的某些不可言说的情绪，尽管他暂时搞不懂那些情绪到底代表着什么。为了绝后患，他直言了当地说道，“过去式的记忆已经没有价值。”

西瑞尔仰视天花板，单手横在眼眸之上，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逐渐疯狂。

“原来，我们的回忆在哥哥眼里就只是过去式？”

“呵呵呵，哥哥，你好绝情。”

西瑞尔的眼尾滑落几滴泪水，他压抑着心底的疯狂，只是动作轻柔地抱住多托雷，低沉的嗓音里含着几分沙哑，“哥哥，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西瑞尔！你冷静点！”

多托雷不满他的靠近，用力推开他，换来对方更大力的拥抱。

这家伙发什么疯？他哪里刺激到对方了？

“哥哥，我很冷静。”

西瑞尔略微抬头，将多托雷轻推至桌边，双手撑住桌面，直接将人束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伸手摘下多托雷鼻梁处的眼镜，随意地搁置在桌角，食指微屈，摩挲着多托雷的眼尾，直到那块地方染上少许红意，西瑞尔才满意地收手。

“哥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先起来。”

西瑞尔不为所动，自顾自地说道，“大概是三十七年前，神明厌倦了无聊的生活，随意挑了个位面打发时间。在须弥的地界，神明遇到满身伤痕的幼童，被遗弃在无人的险境。神明本就无情，自是不会理会凡人疾苦。他漠视幼童的呼救，径直朝城镇的方向前进。奈何幼童胆子极大，竟攥住神明的衣袖，固执地等候一个答案。”

“也许是被幼童的执着和求生欲打动，神明弯腰抱起他，那晚他们在废弃的寺庙里借宿。昏黄的篝火光线下，幼童以一种极没安全感的姿势攥紧神明的衣摆，陷入昏迷。神明为他疗伤，为他寻找食物，总之将幼童照顾的很好。因为神明在幼童身上寻到了趣味，在他还没腻味前，姑且养着幼童也无妨。”

“后来，神明带着幼童在须弥国都落户，无爱的神明渐渐适应了人间的烟火气，冷漠的眼神褪变成温柔。一日，幼童放学归来，开始担心神明是否会离他而去。硕大的世界，他感受不到一丁点温暖，唯有神明，幼童不愿放手。听信旁人玩笑话的幼童，固执地认为成为神明的新娘，他们就能永远不分开。”

“十二年的陪伴，神明见证幼童从懵懂稚子，蜕变成青涩少年，唯一没变的就是幼童对于新娘一事的执着。一次意外，神明不辞而别。至此，便是七年之隔。”

“系统001的出事，让神明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在世间流浪了整整五年光阴，这五年里，没有肉身的他被迫四处飘荡，忍受着孤寂，直到，那一日，他重新遇见了幼童。如今的幼童全然没有往昔的天真良善，变得冷漠狠厉，甚至漠视生命。”

“神明为幼童的转变而痛心，一手带大的孩子最后竟然长歪了？幼童给了神明自己仅有的酥糖，就像初见时那般，固执地想带神明回家。一颗酥糖，换来他们的缘分延续。”

多托雷打断他的声音，他眼睫低垂，遮住一闪而逝的慌乱，否认道，“西瑞尔，编故事也得注意逻辑！我怎么可能……”

“哥哥，我又没说那孩子是你呀……”

多托雷语塞，面对西瑞尔笑吟吟的俊脸，他没忍住，伸手捏住对方两颊的肉，往外拉扯。

“哥哥，你不能因为说不过我就动手。”

“闭嘴！”

多托雷恼羞成怒。

西瑞尔轻笑，任由多托雷推开他跑走，他站在原地，眼瞳里倒映着多托雷的背影，望着男人的眼神裹挟着浓烈的占有欲。

【哥哥啊，你的选择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不然，我也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