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意见。”杀手丙说：“我就说楼子快倒闭了，送来给杀手推迟信期的药都保证不了药效。”

“问题不大。”杀手甲说：“抄了这家以后楼子又能支应几个月。”

“说得不错。”杀手乙说：“但能不能不叫青衣楼楼子，我们是出来杀人的，不是出来接客的。”

他真的是个很优秀的捧哏。

为了确保自己合群，花椒在这段对话里插了一嘴：“给钱够多的话……”

她知道杀手乙八成会接上后半句：“也不是不行。”

看这些杀手的做派，很难想象他们和中原一点红干的是同一种职业。

但这也是非常合理的，毕竟一点红在的是只有十来个人的工作室，而青衣楼是个万人打底的杀手大厂，大厂往往稂莠不齐，其间充满了各种抽象人物和诡异人物关系。

何况这还是古代。

虽然青衣楼的杀手号称百里挑一，但按照古代的生产力，大约除了国家以外，是不会有另一个覆盖百万人以上的人才选拔机构的——花椒回想了一下楼子杀人时动辄上百人的作风，猜想青衣楼刺杀的基本策略大约是人海战术打底，精英杀手穿插的模式，一种古代版火力覆盖＋精准打击。

这次当然也是如此，甲乙丙丁椒这几位话多的杀手，只是青衣楼的前哨。

在十几个人里摸鱼很显眼，但在上百人里摸鱼，就是家常便饭了，花椒在得到同事们的摸鱼许可后，找了棵树把自己安在上面，面无表情地看庄园里腥风血雨。她试图抱着胳膊让自己显得酷一点，然而这个身体的功力不济，抱着胳膊就抱不住树枝，抱不住树枝就会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