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深处的叫声愈发刺耳,倒挂的猪集中在厂房门口和中段,里面是养殖区。
看起来只有一个月大的小猪崽在一个又一个低矮的隔间里养着,尖锐的猪叫声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流金:“这些小猪怎么这么正常,看起来和感染物没关系啊?”
后面的选手小心翼翼地穿过猪尸,他们即将到养殖区时,宿黎看见他们身后的猪尸在晃动。
一开始只是微弱地摇晃,到后面它们被开膛的胸腔竟开始一开一合。
宿黎提醒:“小心身后!”
选手们一脸茫然地转身看,就是在这一会时间,猪全都挣脱倒钩。
有个男人反应慢,他刚看见猪尸,其中一个猪咬住倒钩用力一荡,飞到了他的脸上,张合的胸膛包住了他的头颅,夹断了他的脖子。
“快跑!”
人群炸开,但前方的出路被猪尸守住,只能往后方的养殖区跑。
宿黎他们走得快还没被猪尸盯上,前面无路可逃的选手成了鳖,被关在厂房的瓮里,形成一个新的屠宰厂。
“这些猪是感染物!”流金猫耳立起,身体紧绷,一双眼睛都成了竖瞳。
等到前面的选手被屠杀殆尽,宿黎他们也跑不了,她当机立断拉着流金跨进最近的隔间里。
她压着流金的头:“嘘小点声。”
成为感染物后无法视物,但它们的听觉极其敏锐,一点点声响都会它们捕捉到。
养殖区里小猪仔的叫声成了他们最好的防护屏障。
几个跑得快的选手进入养殖区,能在区赛里脱颖而出的人不是傻子,很快意识到问题,躲藏在小猪仔中间。
惨叫声停歇,只剩下小猪仔的叫声,宿黎低下身子,捂着嘴,一双双有些过于长的猪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它们用两只猪蹄走路,像人一样直立着,黑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鼻子在空气里猛地嗅了嗅。
它们离宿黎越来越近,在她躲藏的隔间停下脚步。
宿黎额头的冷汗滴进眼睛,她不敢眨眼,全身的肌肉鼓起绷着,两只手伸出狼爪,随时准备杀出去。
“他在这里。”
其中一只猪尸竟说着人话,它一只猪蹄指着宿黎对面的隔间。
躲在里面的人赶紧跳出来,射线枪不断射击,试图冲出包围圈。
射线在猪的身上留下十几个焦黑的洞,它们的行动毫不受影响,缓缓打开胸腔,以快得惊人的速度扑上去。
宿黎赶紧抓起一把猪屎往流金身上抹,他跪在地上连连后爬:“姐你干啥呢,你要杀了我吗?”
她抓住流金命运的脖颈:“气味,它们不仅靠声音还靠气味。”
猪屎在流金身上均匀地抹开,给他抹完抓紧时间往自己身上抹,强烈的求生欲抵过对猪屎的嫌弃。
掩盖完身上的气味,对面隔间的人已经被猪吃掉了。
它们的胸膛就像一张嘴,撕咬人却没办法吃下去,因为它们已经被开膛了,只能不停地咬、不停地咬。
直到那人的血肉和骨头被咬碎,成为一摊肉泥。
猪黑色的眼睛扫过宿黎躲藏的隔间:“这里的食物跑了。”
“没关系,还有食物。”
随着一个又一个躲藏在隔间里的人被揪出,惨叫声、求饶声、痛骂声不绝于耳,最终微弱直至消失。
养殖区里只剩下猪叫。
“要睡觉了。”
猪用猪蹄刮蹭掉身上的肉泥,躺在地上把过道占得满满当当。
呼噜声此起彼伏,流金在宿黎手掌心写:它们睡着了,我们赶紧跑。
宿黎摇头:不急,这些猪不仅会说人话,看起来还有智慧,它们将我们骗到仓房里面再瓮中捉鳖,计谋也使得溜。
静下心等待,几分钟后睡着的猪胸膛又在开合,吐出一张张猪皮。
有人按捺不住,蹑手蹑脚地从隔间出来,他踮着脚尖,尽量不碰到地上的猪和猪皮。
出乎宿黎猜想的,他离开了养殖区。
流金着急地抓着宿黎的手写:你看,没事,这些猪睡得很死,我们快走吧,醒了就没机会了。
宿黎依旧摇头拒绝,真的那么容易就能出去吗?这些猪已经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智慧,它们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可装睡它们为什么会放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