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妴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倒是贴心。”
说着,朝马车走去。
见郡主选了马车,其他人就只能骑马了。
柳枝问叶软:“你可会骑马?”
叶软犹豫了一瞬,才答:“不,不会。”
柳枝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走到一匹马前,对她伸出手道:“不会骑马而已,来,我带你。”
“既然不会骑马,叶软姑娘不如与我同坐马车?”孟淮妴道。
柳枝却代为回答:“郡主大人金尊玉贵,奴家等是不好污了您身边空气的。”
说着,已经把叶软拉到马前。
孟淮妴意味深长道:“你倒是尽责。”
生怕她与叶软独在一处,对许溥可真是尽责。
柳枝笑回:“郡主大人过奖。”
等到离开许家所在的坊,孟淮妴叫停了马车。
她走下来,看了看周围,道:“这案件嘛,要靠生找,得以人手四散寻之——”
在许自延点头附和后,她继续,“自延少爷,你与叶软、柳枝一组,四处找找有无恶行,可好?”
见郡主对自己态度与常人不同,许自延便多问了一句:“敢问郡主大人,我可否跟随您?”
孟淮妴颌首,却是问道:“自延少爷如此俊朗,我也想带在身边,只是,她们是什么身手?让两个武力不足的貌美之人在外,是否不太安全?”
跟在郡主身边,为了显示诚意,许自延是没带护卫的,这下子是只能自己揽活了,他当即展示祖父教导的男子风度:“郡主大人提醒的是,她们那三脚猫的功夫,我一个男人,自然得保护她们。”
叶软默默翻了个白眼。
柳枝却赞叹道:“自延少爷真不愧是许家最出色的儿郎!”
两方人分开之后,暗一出现,在前带路,一行跟上了同样离开许家的许莱。
今日初十,出门目的只有一个——跟踪许莱。
许莱今日打扮讲究,看上去好看许多,以轻功穿梭在房舍间时,可见春风满面。
到了一处巷口,许莱终于停下。
深入其中,是条死路,有一同样打扮讲究的男子等在那里。
二人相见,飞奔相拥。
“李裕!”
被称李裕的男子,一眼就看见了许莱没被粉遮掩的后脖颈上的红点。
他立刻松开人,扯开许莱衣袖一瞧,瞬间暴怒:“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爱人关怀自己,许莱瞬间泪如雨下,心中的委屈排山倒海般袭来,扑在李裕怀中诉苦。
“……自我们相爱的事被家里知道后,就一直被所有人排挤,爹娘也讨厌我,我真是受够了这种日子……”
“李裕,我们逃吧!别在这待着了,好吗?”
李裕却坚定地摇头,道:“不行,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许莱震怒:“为什么?”
李裕别过脸,无情道:“许莱,我不想担惊受怕,不想再被你祖父打了。我,累了。”
许莱抓着他的胳膊:“你不能累!我跟你走,带上你父母,我们一起离开济安府!”
李裕一把甩开他,质问:“我们这算什么?偷情?私奔?”
他留恋地看着许莱,“别忘了,你我的性取向,都被你祖父定为了‘女’,你我逃出去了,也不能在一起。”
“那又如何,我们偷偷在一起啊!”
“不,我们逃不出去的。”李裕莫名肯定,他走在前头,却不是要离开,而是道,“喜迎客栈三楼最东边的那间房,你使轻功潜入,我们……最后一次总得好些。”
孟淮妴悠哉地听完这出虐恋情深的戏码。
她没想到,许老太爷还厌恶同性恋,明明这里男男可以生子,孙子喜欢男的还不允许。
“许老太爷既然厌恶同性恋,为何还会允许这二人每月一次见面?”
她可不信,许家人会好心不杀人。
“走吧,继续跟。”
一行人跟到了喜迎客栈,没有偷看的意思,在附近找了家酒楼,喝酒下棋。
到了午时,见人还没出来,便把午膳用了,将要日落时,才终于见到许莱二人。
“嗬!还真是诀别啊,两个人都虚得不成样子!”
那二人步伐面色,让孟淮妴都没忍住调侃了一句。
待许莱与李裕痛苦万分地分开后,一行人继续跟踪李裕。
两刻钟后,孟淮妴问:“他怎么像是要去许家养瘦马的地方?”
那地方的路线图,拓火君画给她看过。
闻言,拓火君从身上找出路线图,一本正经地对比起来。
“目前一致。”
孟淮妴冷哼一声,也不戳破,又过半刻钟后,却见李裕终于进了一处宅子。
她拿过图一看,不是瘦马宅,但只隔两条街。
她恍然大悟:“男帝当政,女官少些,但也有三、四成,这个李裕,莫非也是瘦马?”
话落,她已经跃上旁边的屋顶,再下来时,道,“是处小宅子,黛禾,你去探探。”
黛禾领命,一刻钟后回来,禀道:“郡主,里面有四十名身长体阔的俊朗男子,还有十名彪形女子,看装束神态,女子是管教、训练他们的,见到李裕,有人嘲讽‘又去见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