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流星上前质问她：“你怎么回事？现在是宵禁时间，默克林斯小姐。”

“如您所见，”卡诺普斯用袖子擦擦嘴边的血，“我想找您探寻一下我吐血的原因。”

“你没喝药？”

“喝了，教授。准时准点，一次不差。”

说话间斯内普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进来。”

卡诺普斯乖乖走进去，数个检测魔咒霎一下全招呼到她身上来了。

“你可没告诉我你还长期服用另一种魔药——也许默克林斯小姐明白，魔药是一门精密的学科——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却从来不说。”斯内普脸色难看，“你还喝了什么？”

卡诺普斯强打起精神回应他：“无梦酣睡剂，教授。”

“很好。那么立刻把这该死的安眠药倒进下水道里，然后继续喝我给你的药。”

“呃……那还有什么别的药能让我安然入眠吗？”卡诺普斯诚恳问，“无梦酣睡剂真的很好用。”

“教授？”

斯内普不想探究她不能安然入眠的原因，他不是好奇心多到泛滥的那种人。

“没有。”他面无表情的回绝，丝毫不留余地，“要么停药，要么吐血。”

“好吧，”卡诺普斯暂时妥协了，她知道靠自己是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的，“那我现在回去睡觉会不会被自己的血呛死？我不能不睡觉吧——如果您想要我明天犯困在课堂上打瞌睡然后被别的教授扣分的话……扣的是斯莱特林的分。”

斯内普臭着脸从抽屉里给她拿了瓶绿油油的魔药。

“谢谢教授。”卡诺普斯从善如流的道谢，脚尖调了个头，就朝门外走去，“我回寝室了。”

直到她的左脚越过门槛踏上走廊，斯内普的声音才从身后幽幽传来，“一个星期禁闭，来我办公室处理魔药……”

“为什么？！”

“现在是宵禁时间，而你还在走廊上游荡——你的头脑应该还可以支持你理解‘宵禁’这个词的含义吧，默克林斯小姐？”

地窖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只有短短的一段路，宵禁才刚刚开始，费尔奇尚且还没有巡到这附近。斯内普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一点不担心她半路碰到这位凶恶的老守门人然后对斯莱特林的绿宝石造成什么损失。

吃了个闷亏的卡诺普斯很不高兴——非常非常不高兴。开学第一周就喜提一周禁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霍格沃茨就是做魔药学教授的帮工的。

啧，油腻腻的吸血鬼老蝙蝠！

骂归骂，回到寝室的卡诺普斯还是老老实实喝下了吸血鬼老蝙蝠给的那一小瓶绿油油的、光瞧着就让人心生怀疑“这该不会是毒药吧”的魔药。

习惯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喝惯了老蝙蝠出品的口味骇人的魔药，对“难喝”的接受度被无限拔高，现在这种东西她也可以面不改色的一口闷了。

喝了魔药、暂时不会再吐血的卡诺普斯顺着困意钻进被窝，趁着还没完全睡着，计划好明早起来要第一时间做什么——

她要向德拉科学习，发扬找家长告状的风尚，明早一醒就把拾荒者从笼子里薅出来给塞冷斯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