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那个机会了。

旁边的小宫女突然捂住皇后的嘴，脸色惊恐道：“来人呐，娘娘疯了！快来人呐！陛下，娘娘早已疯癫多日，一直不许婢子们声张出去，今日诸位面前，奴婢不愿再替娘娘隐瞒了，求陛下主持公道！”

孙皇后一口气没咽下去，被气的直翻白眼。

万万没想到，到最后，背叛她的竟然是她道贴身婢女。

皇帝开口道：“既然皇后疯了，那也不适合坐这六宫之主的位子了，来人，把皇后送去冷宫，永不得出。”

孙皇后发出呜咽声，却被小宫女捂着嘴，硬生生拖拽下去。

擦肩而过时，她看到明贵妃眼底闪过的得意笑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北宫极夜身上，然而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却在关键时刻，故意侧过身体去，故意视而不见。

她一下子心如死灰，发出癫狂的惨笑声。

“争、争、争！争到最后，竟落得一个六亲不认的下场！”

这场寿诞的主角已经没了，显然已经不合适再举行下去了，各路老臣都是人精，纷纷找借口辞别。

经过皇后一事，皇帝脸色铁青，暂未缓过来，又扫到明贵妃体贴温柔地操持着周围一切，心底叹了口气。

“借今日母后诞辰，父王，儿臣亦有一宝进献。”一道清朗的笑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袭雪青色长袍的少年站了起来，捧着一个锦盒。

笑盈盈的，看起来犹如清朗的风。

“是赤王北宫伯玉，自夺储失败后，他便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了。”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

“倒是会落井下石。皇后一出事，他便站出来了。”

“嘘！小点儿声……”

零垂眸看了眼纪瑶，她依然在啃着桌上摆放的糕点，看起来对周遭发生的这一切都不关心。

但如果她不关心，今日便不会出现在这里。

零觉得，发生的这些事，与纪瑶都有着莫大的关系，偏又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只能跟在旁边，静观以待。

“哦？此为何物？”皇帝面色稍微缓和。

盒子被揭开，里面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

“这是一枚延年益寿的长生丹，可消除身上的恶疾，儿臣出海搜寻数月，方才在一处海外仙岛找到，本来带在身上总怕失窃，今日儿臣将此物献给父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宫伯玉顺势单膝跪在地上，将盒子举过头顶，放在皇帝顺手的地方。

“马屁精！”北宫极夜见此，心里暗骂一声。

皇帝对长生不死可谓是追求到了极致，一听此物药效，便抑制不住脸上的狂喜。

然而他生性多疑，沉声道：“只可惜，少了个试药的人。”

只有一粒，何来的试药之说？

北宫伯玉信誓旦旦道：“儿臣愿以性命担保，此药为良药。”

“慢着。”倏然一袭紫衣出现在众人视野之内，众人皆愣住了，纪瑶的心情也咯噔一声。

那熟悉的语调音色，不是祁汜又是谁？

他何时回来的？

这里面，除了纪瑶，心情最激动的，便是皇帝北宫墨了。

“祁卿，你……”北宫墨锐利如鹰隼的眼眸里难得出现了些许松动。

他只需站在那里，一个身影，便可惹人心动不已。

北宫墨那怪诞不可言说的性癖，仿佛又活了过来。

“臣，为陛下试药。”祁汜勾勾手指，那枚丹药便朝着他的方向飞了过去。

纪瑶猛地一拍桌子，酒壶倒了，瓷器碎了一地。

众人朝着这里望过来。

“这不死药，岂是你配吃得的？”纪瑶干脆跨坐在了桌面上，全然不顾帝王面前，一副肆无忌惮模样，出声挑衅祁汜。

诸位大臣皆不清楚纪瑶为何会突然出来当这个出头鸟，还像是来挑衅的。只不过碍于百晓阁颜面，他们都无人出来阻止。

北宫墨定睛一瞧，也从纪瑶这身装束上辨认出她的身份，露出古怪的笑容，“百晓阁。”

他想的是，若是百晓阁今日过于放肆，今后便无需存在了。

祁汜的一双紫瞳也看了过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