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时候就像电影一样有戏剧性。
邻居家的一只金毛从楼下窜下来,狭小的过道来不及躲避,撞掉了她的手机。
手机照明的光源被水泥地完全挡住,楼道重新变暗。
她蹲下身准备去捡,手背上儒湿一片,人在黑暗的环境下,本就没有安全感。
“啊!”她缩回手,立马起身,下意识地找身边的人。
“别怕。”
裴彦舟稳住了她的身体,任由怀里的人紧紧抓着他的胸前的衣领,这一刻,他倒是很享受。
好景不长,楼上的邻居打着手电筒下来。
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是嵌入了他的身体。
“不好意思,一开门就跑出来了,拉都拉不住,吓到你们了吗?”
中年男人将手机的牵引绳往金毛脖子里套,一边向他们道歉.
“没有关系。”
小姑娘听见动静,弹簧似的从他怀里弹开,他冷眸看向“罪魁祸首”,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倒是它的主人,来的早了些。
黎夏捡起角落里的手机,完好无损。
和邻居客套了几句,继续往前走。
到了门前,她从包里翻出钥匙,刚想插入锁眼里,忽然想起裴彦舟的存在。
“裴先生,我到家了。”
她转过身子,眼眶微微泛红。
裴彦舟站在原地,眼睛钉在她身上,清冷的光线铺了一地,他像是冰山上融化的清泉,带着桀骜的清冷之意。
“要我帮你开?”
“不,不是……”
黎夏硬着头皮转身,重新将钥匙插进锁眼里,扭动,门被打开。
她犹豫地开口客套:“裴先生,要进来坐坐吗?”
他盯着她的眼睛,眼里泛出了光,像是在盯着猎物,一步步的向她逼近。
她为了拉开两人的距离,转身就进了屋子。
身后响起一阵欠扁的声音:“大晚上的,你邀请一个成年男性进你的屋子,是不是胆子太大了。”
嘴上质疑,批判,身体却很诚实。
黎夏开了灯,朝着已经走进来的男人没好气地说:“您刚刚还不是说不是坏人吗?再说了……”
剩下的半句话,她没说出口,在脑子里来回盘旋,她只是客气一下,他还当真了。
裴彦舟大咧咧的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丝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周围,房子不大,收拾的倒是温馨,有人情味。
“再说什么?是不是想说我听不懂客套话?”
能让她一人躺平的沙发,此时却被他衬的小的可怜,像是巨人误闯小人国。
他放松的样子,倒像是在自己家。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转身进了厨房。
出来时,手里端着一杯水,“裴先生,请喝水。”
“谢谢。”
她也不坐,就站在他的对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裴彦舟自然是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
他修长冷白的手指端起杯子,喝了一半。
喉结跟着吞咽上下滚动,淡红的唇瓣变得湿润。
皓齿明眸,黎夏第一次用这个词形容一个男人。
红红的唇瓣像是一瓣Q弹爽滑的果冻,她想吃。
仅存的最后一点清醒让她缓过神来,下了逐客令。
“裴先生,时间不早了……”
裴彦舟存了心要逗她,逼近她。
黎夏昂着纤细修长的脖颈,直视他。
直到发现他没有停下的打算,巨大的压迫感迫使她往后退,纤弱的背脊抵上了墙,退无可退。
心跳快的像是要跳出胸口,她撇过脸,不看他。
他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两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
她的唇瓣像是初见时酒店花园里的玫瑰,红的惹眼,浓密卷翘的睫毛蝴蝶似的颤动。
“我没打算留宿。”
他暗哑的嗓音滑入她的耳中,过分的暧昧。
“裴先生,你能让一让吗?”她侧着脸,发出的声音像小猫。
“什么?”他追过去,两人距离拉的更近。
他是故意的!
黎夏弯下腰,从他的胳膊下方的空隙逃出,心率高的简直要爆表,慌乱中碰到了灯的开关。
漆黑一片,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
下意识的去找开关,却触碰到温暖坚硬的物体。
她反应过来!是他的手。
她覆在他的手背上!!!
想要逃离却被反手抓住,他故意没开灯,声音里带着笑意,“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开灯。”
小姑娘的声音闷闷的,像是生气了。
裴彦舟松开了她的手,按下开关,室内重回光明。
她全身沾染了他身上的气息,忽然间就觉得很烦躁,这种奇怪的氛围,不应该在他们俩之间存在。
裴彦舟视线紧跟着她,姑娘脸上的羞恼越发的清晰,再不走,小白兔就亮出她的爪牙,没好果子给他吃。
“我走了,门窗记得关好。”
黎夏心头一松,这位大爷终于舍得走了。
她扬起笑脸,送他到门外,丝毫没了不高兴的影子。
“裴先生,您慢走。”她站在门外,准备关门。
“下次不要再随意邀请成年男性到家里来。”
“知道了。”
她当然知道,等他下了一层楼,立马将门关上了,还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