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配吗这句话,当孟狗曾经是孟狗的时候,当他现在是鹤够的时候,他好像常常听到别人这样说。
人们紧随其后的,骂他低贱货,下作命。
他应该听了很多遍的,但是,这句话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水气渗透钻到了骨髓,在盛夏,他浑身都冷。
“…我、我知道我是肮脏的龌龊的低贱的,但是。…我的甬道绝对是干净的…”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哽咽,“…为什么要这样指责…我…鹤延年…那些并不是我想要去做的…当一个人处于一种环境,他往往就会被迫自愿了…我不是…”
他的言语很混乱,让人不明所以,而本就不怎么喜欢他的鹤延年,内心越发觉得他是在巧言令色,压根听都不想听,奈何走不掉,只得被迫听他言语混乱的自白。
“…他们走了,我的身上却有所有人的影子,唯独没有一丁点是我自己。…鹤延年…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他彷徨的看向他,语气湿漉漉的,带着一点草木皆兵的脆弱的神经质。好似鹤延年言语稍重一点,他就会轻而易举的碎开。
装可怜的手段罢了。
明明鹤延年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脑海里却莫名想起,这人当初落在自己脖颈处的眼泪。于是那些过于打击人的话,难以说出,只挑了些较温和的字句,
“你是一个令我恶心的神经病。”
鹤延年平静的说。
那人似是没听到他会这样回答,一时间愣了愣,而后望着他,很温柔的笑了起来,
“那你一定对我印象深刻了对不对?”
怎能不印象深刻。
一个浑身湿透的“水鬼”站在你身旁,笑得这样温柔腼腆,怎能让人不印象深刻。
鹤延年压根没想到这人会这样回答,一时间,眉心微蹙,没说对,也没说不对。
孟狗慢慢靠近鹤延年,身上的水滴随着动作滴答滴答的往下滚,他却仔细注意着不让水气沾染到鹤延年,
“给你。”
他终于将手中的勿忘我递给鹤延年,“勿忘我。”
他的两句话略有停顿,将原本的意思拆分开了,鹤延年不知道他说的勿忘我,到底指花名,又或者是真的勿忘我。
但他没接。
孟狗原本就知道他不会接,于是收了手,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