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用哨声控制这些人的？”展言看了看手里的白色哨子。

“应该跟他下的药有关，”湛鸠转向另一边，他能感觉到那些人类没有哨声后，便都停止了动作。

外面的丧尸却并不受影响，他们让开了大门着火的位置，回到了最原始的叠罗汉方式，被火油燃烧就换一个方向，驻军的火油总有用完的时候。

驻军也发现了，他们开始用其他的石头丢下去，但这些攻击对丧尸来说不痛不痒，就算是流了血他们也毫不顾忌。

“流血的丧尸没有被咬。”虞璟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79号避难所的时候，丧尸还会被身旁的血肉吸引注意力，这次却是半点没有影响，就算是别的血滴落在身上也能无动于衷。

白诺从墙角挖出了秦直的枪，回到城墙上，“这里面只剩下三发子弹了。”

“留着。”身边的人卷起袖子，“我们这次，可能真的要和丧尸近身肉搏了。”

此时的丧尸已经沿着城墙转了半圈，来到了湛鸠和虞璟所在城墙的正下方，驻军一行人也跟过来。

湛鸠眨眨眼面向阿竟，“样本还在吗？”

阿竟愣了一下，摸出了怀里那只装满红色的试管，“在。”

“滴一滴下去。”

阿竟打开试管，一股甜腥味霎时冒了出来，他微微倾倒，“啪”得一声，鲜红的颜色砸在最上方的丧尸头顶，阿竟屏住呼吸紧盯着那滴鲜红。

那滴血沿着第一个丧尸的脸滑下，落在下一个丧尸身上，被脏污的衣服吸收。

而丧尸们毫无反应得继续向上爬。

“他们已经被训练得，不再需要最原始的吸引了。”湛鸠淡淡地下了结论。

阿竟握紧手中的试管，将管口封好，他看向驻军，“那我们还需要这个样本吗？”

“会需要的，你们的研究比他们的进化落后多了。”清冽的声音没有起伏，阐述着一个让人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阿竟将试管小心翼翼得重新放好。

“我们的火油只剩下一点了。”秦直趴在白诺背上，目光幽幽，“城里还有那些定时炸弹在。”

“有什么办法能把那些人类叫醒吗？”湛鸠微微抬头面向虞璟。

虞璟垂眼，眸中情绪一闪而过。

“白天的时候他们还是正常的，一到晚上就会被控制？”阿竟喃喃道，“那等天亮了他们会不会就恢复了？”

“底下这群东西可不会等。”驻军说着扔下石头砸中丧尸的头，丧尸们无动于衷地继续蠕动叠高，已经快要逼近城墙。

“我去找那个人。”虞璟这话一出，湛鸠握着他的手更加用力，扯着不让他有别的动作。

“如果他这时候让那群丧尸去追你，你就死定了。”

虞璟感受着手下的力气，犹豫一下还是没有挣脱。

湛鸠扯扯他的手，扬起一抹笑，凑近些低声道，“你可要保护好我。”他说完整个人脱力般得扑到了虞璟身上。

城里的人类也在这时重新动了起来，他们目的极强得冲向自己房屋，不过几秒又冲了出来，手里有的拿着菜刀，有的拿着砍柴刀，乌泱的人群举着刀冲上城墙。

虞璟抱起怀里的人和展言一起退开城墙边。

驻军严阵以待得后退了些，就见那些人类在城墙边一字排开，举刀刺向爬上来的丧尸，嘶叫声霎时传出，那些仿佛被控制着的人类快速的用刀刺入丧尸的心脏，不断有丧尸被刺中倒地。

一个个青紫色的果子像是熟透一般掉落，末了砸在地上，还沁出红色的汁液。

驻军瞪大了眼睛已经不止作何反应，他们也想过跟丧尸搏斗的场面，但绝不是现在这样，那些人类干脆利落的动作甚至比他们都要快上几分，丧尸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哨声再一次传来，展言打算也举起哨子时，虞璟看过去轻轻摇头，展言便没有吹响。

那些被控制的人类并没有受到哨声的影响，专注在眼前的作业，刺入皮肉的闷响此起彼伏，却突然因为一声尖叫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尖叫声。

趴在虞璟颈间的湛鸠微微一动，虚弱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药效，过了。”

那群被控制的人类醒了过来，看到面前呲牙的丧尸纷纷尖叫出声，再看到自己手上沾血的刀时，更加恐慌，铁器掉在地上的声音替代了整齐的捅刀声。

驻军意识到不对，捡起地上的砍柴刀，切断伸到那人眼前的尖长指甲，“快倒火油！”

最后一点火油燃尽，逼退了顶端即将爬入城墙的丧尸，但逐渐灭下去的热意就像灾难前最后一声丧钟一般，宣告着他们彻底守不住城墙了。

慌乱的人类跑下城墙，驻军后退一步捡起地上的刀，虞璟将已经昏过去的湛鸠从怀里移到后背，把展言护在身后，握紧了腰间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