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微笑着回应:“我们这边是专门给妇人坐月子和产后修复的,还请诸位乡亲替我们多多宣传。”
“什么?坐月子还要个专门的地方?”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
柳巧大声道:“那当然了,妇人生孩子多不容易,自然该好好休养,我们这里会提供全方位的服务,能让产妇更好地恢复。”
这下议论声更大了。
“能坐个月子就不错了,难道还要花钱找人伺侯吗?”
“话也不是这么说,生孩子是挺辛苦的,但特意寻个地方坐月子也确实有些过了。”
“那你是不知道,我们老家那里好多妇人生完孩子直接就干活去了,别说一个月,连三天都歇不了。”
“那也太过分了……”
……
柳巧有些听不下去,急着要与他们好好讲一讲坐月子的重要性,被姜致笑着拦了回去。
这种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明白的。
其实姜致也可以把开业搞得更隆重些,但她觉得没有必要,只要让人们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就成了,这也不是什么油盐店,到街上拉一拉人家就会进来买点什么,这种地方想来的自然会来,不想来的劝也没有用,而且她现在也不缺客户,最快明日就可以接产妇上门了。
新的子母阁运营很顺利,这里地处闹市尽头,食材和药材取用都很方便,人流量大,凑到门口打听的也多,渐渐开始有人慕名而来。
钟义平来寻了两次柳巧,都被她以新店开张抽不出空拒绝了他想带自己回家的要求。
第三次时,他直接先找到了姜致。
姜致一见他很是惊喜,听完他的来意后有些诧异:“最近是有些忙,但也已渐渐上了正轨,而且我也隔日就会来一次,并不需要她时时盯着,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误会。”
柳巧并未同她提起过与钟义平已经和好,他前两次来子母阁也没遇到她,以致她还以为二人彻底分了,怕惹她伤心没敢问起。
钟义平黯然道:“我自然明白,她定然不是单纯地因为没有时间,所以才想拜托姜姑娘帮忙劝一劝她,再给我一次机会。”
“好,你别急,我去问问她。”
姜致将他安置在会客厅,自己去寻柳巧。
柳巧正在给一位产妇做催奶按摩,旁边还有两个帮工跟着学习手法。
案上摆着干净的白色棉布,一块牛角刮痧板,还有姜致自己配制的按摩精油。
姜致一进门便问道:“你和钟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柳巧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怎么,他又来了?”
“是。”姜致静静地等着她解释。
柳巧继续给产妇轻柔地按摩,瓮声道:“他的确是个好人,也很值得托付,但我仔细想过了,不能让他因为我,和他的父母亲闹翻,我总不能陷他于不孝。”
姜致一时语塞。
产妇打量着柳巧开口道:“我看这位姑娘生得很是俊俏,还有手艺会做生意,什么样的人家烧了高香才娶到你,怎么还会不同意?”
姜致与柳巧皆默了一瞬。
一名帮工也附和道:“是啊,好看还会赚钱,我儿若是能给我娶到这样的儿媳,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另一名帮工也连连点头,觉得甚是。
姜致劝解道:“自古以来棒打鸳鸯的父母不在少数,其实自己决定婚姻大事并不能算是不孝,我倒觉得你应该同钟大哥站在一起,争取你们的幸福。”
这言论放在现在这个时代有些出格,在场其他几人皆默默噤了声。
柳巧同姜致在一起生活已久,对她各种出其不意的言行接受起来容易得多,她眼中燃起一丝光亮:“你真的觉得我们能有好结果吗?”
“真的。”
姜致坚定地点头,从前她也一心等着钟义平说服他父母,现在既然不成,这二人倒不如就为自己争取一下,柳巧自己有收入,不必完全依赖公婆丈夫,就不会陷入这个时代大部分女子的困境,小两口婚后完全可以分出来单过。
而且,父母与子女没有隔夜仇,只要他们小日子过得好,想必钟父钟母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会慢慢接受柳巧。
她发现柳巧手上动作有些乱,显然已经心不在焉,赶紧净了手替她为产妇按摩,催促她去见钟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