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人,荣安并没有直接回寝宫,而是拉着即墨故里的手在宫道上遛食,语速缓缓:“不用担心,我这次快去快回,我还想和你一起过年呢,只是北境的事刻不容缓,而且咱们俩要都是离宫的话,这宫里等咱们俩在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被渗透的成了塞子,而且你肩上的担子也不轻,不但要留守宫中,还要替我观察那些前朝旧臣,尤其是姜相一脉,本来我是想要留他一命的,但他所图巨大,我们不能够掉以轻心,你父王虽然帮扶前朝治理天下多年,但只是对于武将一系说了算,文臣一脉还得是那姓姜的说了算,虽然他现在装的是无欲无求,但谁知道他不是在私底下憋着大招呢,尤其他曾经是前朝太子的岳父,虽然姜恒儿死了,但不保证他当初让姜恒儿进东宫,不是奔着皇夫去的呢?”
即墨故里看着荣安,不得不摇头:“你真的只有十五岁吗?”这份心思,真不愧是能够当皇上的人,心眼太多了。
荣安想说,这是年纪大小的事吗?他不就是宫斗剧看多了,再加上他也不傻,一想也就是那么回事,还用在细想吗?“我当然只有十五岁,这些事不是明摆着吗?而且我这次去还有一个事,也是要试探那姓姜的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要是有,趁机收拾了他,以后为了防止丞相一方独大,直接废除丞相制,然后设立内阁分担朝务,比文官一家独大,武官说不上话,要好很多。”
即墨故里点头:“好。”
晚上俩人躺在龙床上,荣安年纪小,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而即墨故里也不是在那方面需求多的人,也不往那地方想,荣安见到这样心里有愧,以前没和即墨故里结契的时候,只想着应付这古代这变态的婚姻,但结过婚之后,觉得即墨故里对自己是无微不至的好,现在的生活起居都是他在亲手打理,有时候他都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耽误了即墨故里,于是他问:“是不是因为我,你的理想抱负被打乱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会不会在朝堂上建功立业?”
即墨故里想了想:“说实话,这辈子我根本就没打算结契,要不是因为你,也是因为你的出现才让我有了停下来的意思,要不然我的打算是过完年就去军营,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直接选择从军,当然我进军武也是因为父王,我并肩王府不能够没有后人继承王位。”
荣安听到了点头,就凭即墨故里这性子,他是绝对不会拘泥于后院的,任岁月蹉跎自己,就跟现代的大女主一样,于是说了句:“你想不想领一军?尽管你是皇夫,但你也是大雍朝的武状元,你完全有领军的资格的。”
即墨故里一听这话,一下子坐起来:“你说真的?”他没想到荣安会有这个想法,对于一个小哥儿来说,要是单独领一军,在大雍朝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就算是在厉害,也只是当个副将,主将永远都是小爷们,虽然小爷们有能力的也很多,但因为脾性被惯的有些毛病,像他这样直接领军当主将的,还是第一个。
荣安将他拉到身边,让他躺下,被窝都被他给弄乱了,然后说:“我打算将御林军交给你,以后这保护皇城的安全都有你负责,这样你也就不寂寞了,这段时间我看出来,你是不是因为进宫了,所以感觉到自己没什么事干了,寂寞无聊了?”
即墨故里伸出手将荣安搂紧怀里,蹭了蹭:“说实话,有点,以前还可以帮助阿姆忙些生意上的事,现在不能够随便出宫了,带着后宫的这些人练武也是不想闲着,你要是把御林军交给我,我保证一定能够带好,这皇城可是咱们俩的家,自己的家一定要保护好了。”
荣安被即墨故里这么抱着已经习惯了,刚开始还想着挣脱,但即墨故里这人睡觉什么的都好,就是睡着睡着就好抱东西,现在自己这小身板小,直接变成了他的抱枕了,想到这,拿出那个拍立得,直接对着搂在一起的俩人拍了张照片。
即墨故里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拍照,于是瞪了他一眼:“都没梳洗,头发都弄乱了。”
荣安笑着说:“没事,这样才自然,我就是想要纪念一下这个日子,以后咱们俩的余生很长,都好好珍惜,放心,这辈子我就你一个,所以等到我成年了,你要给我生一堆孩子,后宫这么大,现在都空着呢,到时候你给我装满了。”
即墨故里没想到他说着就说到这事上了,于是脸上有些不自然:“你当我是猪啊,还给你生满皇宫,你知道这皇宫有多少宫殿吗?要是装满的话,我可就什么事都不能够干了,这辈子就生孩子了。”
荣安听了后笑的不行:“说的也是,但我真想你给我生两个,一个继承大统,一个继承并肩王府,这样你们王府也不会后继无人,俩孩子互相扶持,多了怕出乱子,俩个最好,再说都说小哥儿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我可舍不得你吃苦。”
即墨故里想到前朝那么多的皇子,最后为了那把椅子,都弑父杀子,于是点头:“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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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口子抱着睡了一晚上,而这一晚上宫外也不太平,当邹大学士听到自家儿子跟他说,皇帝陛下偷着去贡院考乡试了,他吓了一跳,当初他听说陛下要去考乡试的时候,只以为是他说笑,毕竟这可是陛下啊,这几天没上朝,他听说是陛下跟定北军几位将领商议北境的事,没想到他这是让他们定北军一系给打掩护呢,不过还是好奇的说:“真的,那陛下,没嚷着考舍里的条件艰苦吗?”
小邹大人直接摇头,“当我发卷子见到陛下的时候,也吓懵了,这几天我的眼睛都是睁着的,耳朵也都是立着的,就怕陛下出了什么事,真要是在贡院出了事,我们这些考官的命也就要不得了,可累死了。”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邹大学士摸着胡子笑着说:“陛下这次能够不叫苦不叫累的参加乡试,也没要特权,一定能够考上,平时看着娇惯长大的,没想到还能吃苦,不愧是定北王府出来的。”
小邹大人点头:“嗯,就这品行,这份气度,在大一些年龄,可了不得了。”
邹大学士对于自己儿子夸奖陛下的品行这一点,还是很赞同的,他相信大雍朝在他的治理下,一定会四海升平,海晏河清,至于考不考得上秀才,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就算是最后一名,也不耽误他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