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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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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可不能红口白牙说什么是什么。”曹立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反驳道,他料定警方没有掌握有决定性证据,他对自己平日里的谨慎充满信心。

“这么自信?”刘浩城趴在钱小历耳边小声说,“注意啊小子,他可不是好对付的。”

“李琳用他父亲的名字开了一个养老账户。”秦月明提示他。

“女儿给父亲做储蓄是理所应当的,”曹立德说,“只是这件事为什么要跟我说,我只是因为女儿的事跟李校长见过几次而已。”

“可是这个账户老李从来都不知道,”刘浩城叫嚷着之前钱小历打电话到医院取证的事情,“老李也从来没用过那里面的一分钱。”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曹立德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总不至于说那些钱是被我花掉了吧。”

“李琳每个季度都会从她的私人账户上拨一笔钱过去,偶尔生意做成了也会打钱,但是我们比对了银行账户和访客记录发现,”钱小历将两份资料摆在一起,“不规则的打钱记录都在你拜访李琳之后的一到两天内。”

“对啊,”刘浩城吹着胡子,“这你怎么解释?”

“我无法解释,”曹立德理直气壮地说,“因为原本就是和我无关的事。”

“哎呦喂,真是死鸭子嘴硬,”刘浩城把撸起的袖子放下来,拍着手气势如虹地说,“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都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孙女,随便给他露两手。”

“你说的对,养老账户里的钱委托了外国理公司打理,要查到资金的真实去向确实需要花费比较多的时间,”秦月明的话更增添了曹立德身上的嚣张气焰,“可是,”她话音一转,“如果有在国内取款的记录就不一样了。”

曹立德歪着嘴,好像在嘲笑她的天真,因为只有他知道,根本不会有那种东西,他怎么会给自己留下那么低端的把柄。

“你理解错了,”秦月明转向他的妻子,“如果有国内的取现记录就好了,是不是啊,曹太太?”

“警官,你什么意思?”曹立德的脸色瞬间变了两遍,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自己的妻子。

白华生将之前从银行发来的监控视频摆在夫妻面前。

为了阻断曹立德的狡辩,钱小历道:“我们找银行核实过,当时取现的账户正是李云华名下的理财账户。”

“警官,说谎也不提前做点准备吗,理财账户是不可以取现的,当然,你们工资不高不太接触理财产品也是可以理解的,”曹立德脸上的骄傲神色愈发张扬,“还有,就凭一段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糊成这样的录像就来质问我们夫妻,这样做是不是太天真了。”

白华生拿着水瓶准备依葫芦画瓢的时候,被刘浩城劫糊,原来他早注意到木琪芳手上形状特殊的钻戒,拿着水瓶在关键帧上来回滚动,直到钻石外棱形的图案出现在众人面前。

“了不得了,”白华生感叹道,“这招您也会?”

刘浩城得意洋洋地朝他眨眨眼:“这招可是爷爷我的独创,我们那个时候没有现在的高科技,破案全凭直觉,就练就了你爷爷我这一双火眼金睛,我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出轨的货,一看她就知道是植物神经衰弱。他的手指轮流在曹立德和木琪芳身上点过。

“得,”白华生别过脸去,“我就知道,正经不过两秒钟。”

钱小历刚准备提问,怀里的刘浩城忽然扭动起来,从他身上跳下来,抱着肚子:“哎呀不行了,控制不住啦,你们家的卫生间在哪里呀?”

木琪芳怔愣了片刻,下意识地站起来为客人引路,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刚刚问话的事,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秦月明等人。

钱小历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尽管去,毕竟把老爷子憋坏了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急虽急,刘浩城还是改不了自己茂盛的好奇心,看见什么新奇玩具都得摆弄摆弄,路过每个门都要问是干嘛的。

“这个,是鸵鸟蛋啊,”刘浩城抱着个白色的蛋壳,“喂,孙子,一会儿我方便完了给我拍张照哈,”他把蛋抱在怀里,指着旁边的房门问,“这是哪里?”

“是次卧。”

“那间呢?”刘浩城指着对面的房间问。

“是……是我女儿的房间。”木琪芳红着眼睛说。

“哦,”刘浩城跳到拉门前,“这间是干嘛的?”

木琪芳急急地跑过去:“那是杂物间,老人家,卫生间在那边,您不是着急吗,我带您去。”

“哦,”刘浩城跟在她后面,“那里面一定有好东西,不然干嘛上锁呢,一会儿我能进去玩玩吗?”

“那里面都是些用不着的杂物,”木琪芳说,“好久没收拾了,没什么好玩的。卫生间到了,您请便。”

木琪芳折返回来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她身后闪出来,跳到沙发上,继续手脚并用地盘在钱小历身上。

面对众人诧异地目光,红着脸的刘浩城笑嘻嘻地说:“嘿嘿,不好意思,虚惊一场。毕竟岁数大了,大家会原谅我的膀胱吧。”

木琪芳的胸膛极速起伏着,她的眼睛不自觉地望向屏幕上神色紧张的自己,她没想到竟然是手上的婚戒揭穿了自己,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荒唐又可笑,她已经准备好将一切和盘托出,让她意外的事秦月明没有追问视频的事情,转而客气地询问她:“可以参观下你的家吗?”

“警官,你们这是干嘛?”曹立德问道。

“怎么,”秦月明反问,“是哪里不方便看吗?”

“随便看。”曹立德做了个请的姿势,不再理她,也不再说话。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月明顺着刘浩城走过的路线走着,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唯有刘浩城除外,他正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怀里的鸵鸟蛋。

秦月明一面走一面注意着木琪芳的脸色,当她以极慢的速度途径杂物间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当秦月明折返回拉门前的时候,她的身体更是不自觉地向后蹭着,当秦月明的手攀上拉门上的锁头时,她更是整个人僵在那里。

当秦月明着手开门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木琪芳毫无征兆地拿起挂在墙上的全家福画框,狠狠地向秦月明砸去。

“住手!”白华生率先冲出去,钱小历的动作被身上吊着的刘浩城压制。

“爷爷,秦月明她……”

“哎呀,别吵别吵,”刘浩城玩着手里的东西,教育他说,“做人啊,尤其是男人,要有点稳重劲儿,不能遇见点事儿就毛毛躁躁的。”

“可是,”钱小历看着焦灼的场面说,“秦月明好像受伤了。”

“啊,你说什么?”刘浩城第一时间扔了蛋,跳下地去往前冲,“我的宝贝孙女啊,你可要挺住啊,你可是爷爷的心头肉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爷爷可怎么活啊……”然后脚下一滑,以狗啃泥的姿势“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秦月明那边早就注意到木琪芳的动作,脚下微动,抓起桌上的水晶托盘丢过去。

相框被砸得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尽数落在木琪芳身上。

她不顾身上的划伤,冲将过去,毫无章法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撞秦月明,只为了能让她离那扇门远一点。

秦月明脚下微动,略一闪身错开冲将过来的人影来到她身后。

用尽全身力气撞过去的木琪芳没料到近在迟尺的秦月明能躲开自己,没有对战经验的她一时间应变不急,整个人止不住去势,直直地朝门的方向撞去。

在她拼尽全力扒着门框控制自己的时候,一只脚在她脚踝上一绊,失去重心的她直接撞碎玻璃跌进储物间。

白华生赶来的时候,能做的事情只有扶起坐在碎玻璃上浑身是血的木琪芳。

谁料地上的木琪芳抓着地上的碎玻璃挥舞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储物间。

最后,还是等得不耐烦的秦月明趁着她像白华生示威的时候,抓住她的手腕,一个大背把她甩在地上。

至此,木琪芳被擒,警队无人受伤,除了摔出鼻血的刘浩城。

钱小历赶过来扶起刘浩城的时候,秦月明正踩进满是碎玻璃的储物间里。

见孙女正单枪匹马厮杀,刘浩城推了钱小历一把:“你管我干什么,快去看她!”他激动地说着,丝毫不在意横流的鼻血。

“苏爷爷,那你自己小心。”钱小历轻轻地放下他,赶到杂物间里,看着秦月明在狭小的空间内眯着眼睛仔细搜寻着,忽然被她认真的样子击中记忆。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钱小历赶紧甩开过去泛黄的影像,不叫私人情绪影响办案。

全神贯注搜寻着的秦月明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她打开手机照明功能,不放过杂物间里的每一寸痕迹。

木琪芳已经被铐上手铐,坐在储物间外的地上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处理完她,白华生去扶起受伤倒地的刘浩城:“您怎么样?”

刘浩城盘腿坐在地上,仰着鼻子,气急败坏地说:“问问问,就知道问,你看不到吗?”

“哎呦,好重的伤啊,这可怎么办啊,”白华生用极其严重的语气说,“搞不好要破相了。”

“什么,破相?”刘浩城一高从地上蹦起来,到处找镜子,“破相可不行啊,行走江湖全凭这张帅脸了。”

曹立德站在正当中,愣愣地看着家中的变故:“你们在找什么?”

见无人理会自己,他蹲下来握住妻子的手:“佳萍,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给储物间上锁,还有为什么要袭警呢?”

木琪芳长大眼睛和嘴,发出极刺耳极渗人的笑声,用戴着手铐的手指着丈夫:“一切都怨你,都怨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们的孩子不会死,都是因为那个贱人,都是因为那个贱女人!”

秦月明发现地板上推拉的痕迹,钱小历跟她两个人合力推开落满灰尘的废旧洗衣机,秦月明刚想伸手去拽拉板,被钱小历拦住:“我来。”

秦月明懒得和他争执,退后两步。

打开的挡板后面空气混浊,一股浓重的腥臭气传来。秦月明忍不住退后两步,钱小历则顶着恶臭猫腰走进去。

黑洞内响起稀疏的挪动声还有极小的呜咽声,随即传来钱小历晴朗的安慰:“没关系的,我是警察,我是来救你的,不要怕好吗,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

不多时,钱小历从狭小的地窖里送上来一个被布条勒口,浑身上下尽是伤口的女人,那正是他们一直追踪的李琳。

曹立德在看见李琳满是满是青紫色肿到变形的脸时,吓得跌坐在地上,倏地从妻子身上收回手,用像看魔鬼一样的眼神看着结发妻子:“你,你怎么……”

从木琪芳口中发出“咯咯”的笑声,那笑声越来越大,像是止不住的咳嗽一般,她用尽全力在笑,直笑得涕泪横流,现在的她丝毫不在意丈夫的眼色,用最恶毒的字眼咒骂眼前这对奸夫□□。

曹立德拍着地板骂道:“够了,你这歹毒的女人。”

“我歹毒?”木琪芳眼中渗出血色的癫狂,“你说我歹毒?要不是你,我们的女儿怎么会死,要不是你去招惹这个贱女人,我们的女儿怎么会死!”

她像发疯一样扑向李琳,强大的作用力将李琳撞倒在地,被缚住手脚,就用牙齿要,用头顶,她在用自己的行动诉说着对李琳的恶意。

刘浩城赶过来将李琳护在怀里,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女人分开,相较于木琪芳的疯狂,李琳平静地几乎像个假人,她任凭木琪芳在自己身上撕咬,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平静地忍受着,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刘浩城解开勒在她脸上的布条,心疼地摸着那些伤口:“孩子别怕,苏大大来救你了,一会儿我们给你爸爸打个电话,给他报个平安,他可想你了。”

“对不起。”李琳说,眼睛始终看着地板上发疯的女人。

“李琳,听得到我说话吗,”钱小历蹲在她旁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我们先送你去医院……”

“不,我不去医院。”李琳回复说,“我要去警局。”

在众人的疑惑中,她以平静至极的口吻说:“我要去警局自首,”她说,“我杀了曹江珊。”

地上的女人终于抑制不住,再度发狂。

用自己全部力量压制木琪芳挣扎的钱小历一头撞在墙角上,昏迷前他只来得及说一句:“这世道怎么了,怎么都抢着当杀人犯……”

钱小历在副驾驶上悠悠转醒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坐在回程的路上,开车的是秦月明,刘浩城在后座上给李云华打电话:“喂老东西啊,死没死啊?啊哈哈哈,你死我都不会死啊。切,谁有空理你,我也忙着呢,你挂你挂你挂,不后悔你就挂电话,不想要女儿你就挂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急切的声音,刘浩城直笑出后槽牙:“啊哈哈哈,怎么样怕了吧,你不是要挂电话吗,挂啊,快挂,男人就是说到做到。哎呀我去,男人都不做啦?”刘浩城揪着自己头顶的小脏辫,嚣张到不行,听见电话那头的李云华实在急得不行,才像施舍一般说,“好吧,我这个人也怪仁慈的,简直是天使下凡啊,就是心软,听不得别人求我,就让你跟女儿说说话吧。呀臭小子,开什么视频开视频。”

他瞥了眼李琳满脸的青紫色,对连忙摆手的孩子做了个包在我身上的手势,对电话那头的老友说:“没法开视频,我没流量啊。嗯?无限卡是骗你的,那得多少钱,总之聊聊天就行了,爱聊不聊啊,还挑肥拣瘦的,不然我不管了啊。”

“别挂别挂,聊天就行,聊天就行。”电话那头的李云华乞求地说,刘浩城笑得牙都快掉了,将手机交给李琳。

“喂,爸,你还好吗,听说你住院了。”

“没大事儿,就是这几个老家伙事多,真正倒下住院的是你赵棋叔叔,我是怕他孤单来陪他的,”李云华说,“你怎么样啊,这些天都去哪儿了?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你告诉爸爸,爸爸给你想办法。”

“没什么,就是最近工作压力大,我报了个禅修班,在山里过了个周末,也没带手机,只想清净清净,忘了跟你说了。”李琳故作轻松地说。

“没事吗?”

“没事,”李琳说,“苏大大找到我的时候,我还在打坐呢。”

“那就好,那就好,你好就好,你好就好。”电话那头的李云华不停地重复着几句话,仿佛为了说服自己一般。

“不过学校里还有点事,我要先去处理,晚一点才能去看您,”李琳说,“您一个人在医院可以吗?”

“我可不是一个人,赵棋、陈勤、孙志飞都在,我都快被吵死了,幸亏最闹腾的刘浩城不在,不然你爸爸我真的会被他烦死的。”

“喂,老东西,我可听到啦!”刘浩城在电话这头大喊着,“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刘浩城适时地抢下电话,和李云华打了会儿嘴炮挂掉了电话。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警局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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