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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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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特助,”萝卜头晃着脑袋说,“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李琳故意做的吗?”

“还有几件事要确定。”秦月明说。

“什么事?”萝卜头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打哑谜吗?”

“小子,”钱小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有空多翻翻卷宗,真相都在里面。”

“什么?”萝卜头抓着头,一副震惊的表,“我是,错过了剧情吗?”

秦月明一把推开审讯室的门,在椅子上打盹的曹立德吓得一哆嗦:“不用怕,也不用站起来,”秦月明说,“你之前说只和李琳睡过一次,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曹立德打着哈欠说,“我现这个样子,有必要撒谎吗?”

“什么时候?”秦月明身后的钱小历追问道。

曹立德挠挠鼻子,满脸为难的表情:“警官,你这就……”

“放心,我们不是要窥探你的隐私,”秦月明解释说,“是有其他相关联的事情要确认,只是个时间而已,事情都承认了,为什么要对时间隐瞒地这么深呢?”

“为什么呢?”钱小历问,问话的对象却不是曹立德,而是眼前的人。

“我吗?忽然被点名的萝卜头像是梦游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怔愣的表情维持了好久,“为什么呢?”

“他不方便说出来的,竭力要隐瞒的时间点,”秦月明慢慢引导他,“因为那个时间点说出来,所有人都会感叹他的冷血,对他侧目而视。”

萝卜头脸上的两条眉毛揪起来:“会说他冷血,会对他改变印象的时间……”

“想想他的身份,除了出轨的丈夫,不负责任的情人之外的,我们最初认识他的身份。”

“哦,我知道了,”萝卜头一副大梦方醒的表情,“我们找上他是因为他是曹江珊的爸爸,天啊,”他捂住嘴,指着审讯室里的男人,“难道是周五晚上,他的女儿……”

秦月明抱着手臂,肯定他的进步:“可以说,很接近了。”

钱小历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是太满意:“你再好好想想。”

“没问题啊,”萝卜头回答说,“周五晚上李琳不告而别,一夜未归,就是想找个可以依赖的人倾诉,加上曹立德是曹江珊的父亲,所以带着愧疚和赎罪的心里,和这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你是这样想的?”秦月明有点想收回刚刚的评价。

钱小历则是更加富有耐心地说:“回去整理档案去。”

萝卜头苦恼地揪着头发:“哪儿不对吗?”

“你回去想想,自己哪儿对了。”钱小历挥挥手,驱走不争气的下属,将目光移回曹立德身上,“除了你之外,警方掌握的至少有两个人证。”不用他提醒,现在那两个证人就在隔壁的审讯室,“你还要继续抵抗吗?”

“我没没有抵抗,”曹立德澄清着自己的态度,“我只是,我只是……”

“不好意思?”秦月明替他说出来,“不好意思就别做,不是吗?”

曹立德脸上同时出羞愧和怨怼的神色:“警官,你们现在是寻求我的帮助吧?”他在提醒两个人不要对自己的私生活指手画脚。

“不愿意说就算了,”秦月明作势要关门,“我相信那两个女人中起码有一个会比较愿意跟我们交流你的风流韵事。”

“等一下,”曹立德叫住她,一脸酱色地问,“如果我说,算协助警方破案吗?”

“你的意思是问算不算立功表现,有没有什么奖励措施?”对于秦月明充满讽刺的问句,曹立德假装听不懂其中的真实含义,他在等待着来自警方的承诺。

“那得看你的信息对破案有多少帮助。”钱小历回答,言下之意并没有对曹立德作出任何承诺,而是将选择权交给对方,这也是他在多年办案经验中总结出来的博弈技巧。

“看来你始终拒绝合作,”秦月明配合着钱小历,“那我们去问别人。”

“等一下,等一下。”曹立德嚷嚷着叫停两人离开的行为,“我说我说,不过我们提前说好,如果对破案有帮助,这功劳要记在我头上。坦率地说,我没有做任何事情,囚禁李琳的是木琪芳,虐打她的也是,从头到尾我都被瞒得死死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把这件事捅到外面好不好,”曹立德心有戚戚地说,“我的工作性质,名声上是不能有一点差池的。”

“时间。”秦月明的回答只有两个字,短促的音调明显向对方传达着她的不耐。

曹立德闭上眼睛:“是上周六。”

“不是周五?”秦月明再一次确认道。

“不是周五,”曹立德强调,“警官,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什么时候过的生活还是记得住的。”

“那周五晚上呢?”钱小历问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

“短信,电话一类的。”秦月明提醒道,当她说到电话的时候,曹立德的眼皮明显跳了一下,“有人给你打电话是吧,是谁,李琳?”

“我不知道,”曹立德的表情终于没有那么从容了,“我本来以为是个恶作剧,电话接听后一点声音都没有。”

“号码是多少?”秦月明问道。

“没用的,”曹立德说,“我拨回去过,是个公用电话。”

“号码。”秦月明的声音显然不剩下多少耐性。

曹立德翻出手机,念出一连串数字:“这样可以了?”

“可以了,还有一件事,你说李琳不是凶手,除了因为和她睡过外,”秦月明问,“还有其他证据吗?”

感受到秦月明恶意满满的问题,曹立德撇了撇嘴:“警官,你们女人是不是觉得出轨的男人都该死,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了,拜托这个观点是不是太老套了?”

“出轨该不该死我不知道,”秦月明说,“我只知道,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不应该只是关心自己的名声。你声称李琳不是凶手,并不是出于对情人的信任,也不是有任何证据,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出轨的肮脏作为而已。”缓慢合上的门缝里飘进来秦月明特有的冷淡风的嘲讽,“要知道,人和禽兽是有区别的。”

曹立德恨恨地站起来,对着关上的房门无计可施,最后拎起凳子“砰”地一声砸在墙上。

“这个,”秦月明指着房间,“没关系吧。”毕竟曹立德是在她的刺激下做出的过激举动。

身为警察的钱小历本身也对婚内出轨的事情很是介怀,不过因为穿着制服有些话不好说,是以对秦月明的言语也未加阻拦:“没事的,”他宽慰说,“他出去的时候会从行政科那里领到损害公共财物的账单的。”

秦月明点点头,这时候才觉得稍稍出了点气。

之后秦月明不得不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从木琪芳那里证实了曹立德和李琳是在周六上午见的面。

秦月明握着门把手,回过头没头没脑地问了钱小历一句:“准备好了吗?”

“又见面了。”秦月明说,此时的李琳已经包扎完伤口,虽然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是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

“没想到这么快,”李琳问,“你们是来带我去监狱的吗?”

秦月明透过她伤痕累累的外表,窥见李琳眸光深处的期许。

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李琳坐正身子,收敛起情绪:“你们,不是来带我走的吗?”

“我们是来带凶手的,”钱小历为秦月明和自己拉开椅子在李琳对面坐下来,“不过在那之前,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你问,”李琳双手握拳,“我一定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撒谎,”秦月明心说,“全是谎话。”

钱小历翻开记事夹:“请你把当天犯案的全部过程再复述一遍。”

“可是我都说过了。”李琳说。

“流程是这样的,”钱小历解释道,“这也是为了办案的严谨性,请配合。”

李琳不情不愿地又说了一遍,和上次一模一样,连语气词的频率和停顿的地方都如出一辙,仿佛训练过成百上千次一般。

“之后呢?”秦月明问。

“什么?”沉浸在讲述中的李琳转动眼珠,缓慢地看着眼前的人。

“当你发现用电线勒死曹江珊的不是李佳缘,分尸的时候又被孔梦瑶撞见后,去了哪里?”秦月明问道,不给她任何含糊的空间。

“我,”李琳舔了舔嘴唇,“我就在街上走,完全没有意识的状态,我想去自首,在警局进出了几次,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

“哪间警局?”钱小历确认着。

“就是我家周边,”李琳摇着头说,“我忘记是哪个方向了,也不记得自己走到哪儿,看见警局就进去了。”

“我们会和分局的同事核实的,”钱小历将事情记录在案,“之后呢,你去了哪里?”

“没有做什么,就是乱走。”

“乱走也有个范围。”

在李琳看来钱小历并不准备轻易放掉这个话题,她只得用手按住胀痛的太阳穴,努力回忆着,“那天晚上我好像走到了河边,西川河,我想跳下去一了百了的,可是当时河边有垂钓者,我想等他走了再跳,结果一下子就到了第二天早晨。”

钱小历点头:“我们会在周边寻找目击的垂钓者。”

“我当时真的想死的,”李琳说:“我吓坏了,根本不知掉自己为什么那么做,我只是想着一门心思地要救李佳缘,我不能让她成为杀人犯。可是我没想到,之前和曹江珊发生争执的是孔梦瑶,而我,竟然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杀害了她。”李琳的眼中流出悔恨的泪水,“我真的很抱歉,我对不起曹江珊,更加对不起她的家人。”

“所以,你和曹立德上床,是因为愧疚吗?”秦月明问。

李琳错愕地抬起头,那一瞬间她忘了哭泣,只有晶莹的泪水从腮边淌下来。

停顿半晌,李琳低下头,轻轻晃动脚尖,和之前李佳缘的动作如出一辙,她否认说:“不是的。”

秦月明和钱小历没有发问,等待她自己说下去。

“我在河边等到日出,打扫卫生的大姨还有下夜班的行人越来越多,我不得不改变自杀的地点。可是我忽然想到那孩子的父母,想到如果这件事的受害者是我的女儿,该怎么办。我忽然很想和曹江珊的家人说声抱歉,这跟我和曹立德之间的私人感情没有任何关系。”李琳说。

“你是怎么做的?”

“我找去曹立德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憔悴,当时木琪芳不在家,因为当时实在受不了呆在被我亲手杀掉的孩子家里,所以我约曹立德到外面的咖啡馆里聊聊。”

“是什么契机让你们聊到床上去了?”

“我的愧疚,”李琳回答说,“我太害怕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不敢说,我怕曹立德崩溃,也怕他永远不肯原自己。曹江珊的死跟我和曹立德的私情没有任何关系,当时我只是需要一个拥抱,需要有人抱着我……”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秦月明打断她,“你知道你这么说意味着什么吗?你好好想想,一个女人杀掉了和她女儿一样大的女孩儿,然后在河边坐了一夜,看过日出后找到女孩儿的父亲,然后和他睡了一觉。”

“为你的女儿想想,”钱小历劝说道,“她真的想要这样的母亲吗?”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秦月明问。

“因为,我杀人了,”良久,李琳的声音缓缓响起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一定要这样吗?”秦月明问道,看着昔日的老友,满眼的感伤。

“我不这样,”李琳感叹着说,“还能怎样呢?”

“真相,”秦月明说,“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我说的,就是真相。”李琳坚持着。

“你觉得李佳缘想要的是这样的结果吗,是一个会跟别人上床的杀人犯母亲?”

秦月明的声音像铁锤一样捶打在李琳心上:“你想一想,你的女儿,真的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那也没办法,”李琳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这是事实,她只能接受。”说话间,李琳微微侧过脸,用生硬的语气表达自己的意志,“事实就是这样,无论你们接受还是不接受。”

“你觉得这样是对她好吗?”秦月明问道,满眼的痛惜。

“你没做过父母,不会懂的。”李琳以同样无畏的眼神回看她,“你们不要再问了,我无话可说。”

秦月明和钱小历出来的时候,正撞上抱着胸,脸色阴沉气得胡子都翘起来的,像极了动画片里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

“苏爷爷,您怎么了?”钱小历不明所以。

“你看卷宗啦?”秦月明不点就通。

“她她,她怎么能这样,小琳琳怎么能这样,”老头生起气来,“她闺女是闺女,爹就不是爹啦?管孩子不管老子啦?”他撸着袖子冲进去,“我还就不信了,我还弄不了她了。”

“苏爷爷……”钱小历还想劝,秦月明直接放弃,转身走了。

“老头,祝你好运。”

三分钟后,刘浩城从审讯室里出来,面色阴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老人家,您没事吧。”钱小历双手交叉守在审讯室外,生怕老人家一个不高兴昏过去。

“我当然没事啦,”刘浩城叉着腰,以手指天,“你是不是盼着我有事,好独霸我孙女?”

钱小历咬住嘴唇不叫自己回嘴,他知道刘浩城这会儿是气儿不顺拿自己撒火,老老实实不说不动才是保命上策。

秦月明早就对刘浩城的奇言怪语有了免疫力,随他怎么闹也不打算理会。

白华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员,最会察言观色,是以埋头资料假装听不到,唯独萝卜头,嘿嘿地笑起来,用手指戳了戳白华生的肋下:“听见没,我说什么来着,苏特助跟咱们老大就是一对儿。”

“小子,你说什么呢?”刘浩城拎着萝卜头的耳朵把他揪起来,“你说什么呢,来,站这儿给你爷爷说来听听。”

“我……”萝卜头护着耳朵,偷眼看着刘浩城的脸色,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刚刚的话惹他不高兴了,索性反着来,“我是说,苏特助和我们老大,绝对不是一对,局里总有人认为他俩在一起了,下次再遇见那些聊八卦的人,我就直接告诉他们,事情绝对不是那样的,他们太龌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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