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白色的斗篷已经被收了起来,疲惫的研究员提着自己的手提箱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在监控的注视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抬头看着那已经将要日出的山头,那生无可恋的表情好像每一秒都在诅咒那个让他不得不留在实验室加班的老板。
这场棋局的开启本来就不是两名掌旗人的意愿,等二位注意到盘中棋子厮杀时,棋子之间的你来我往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两个人就着这盘还有的比拼的残局,你来我往的下到了终局。
棋局的胜利与否无论如何都有赌注在上,既然这盘棋局是索菲亚得到了胜利,那么对面那人自然也认下了这场赌注——在索菲亚自行公布之前,他不会将索菲亚的身份告诉任何人。
有了那人的沉默,在这个世界里要想将自己的身份彻底隐藏在角色背后,难度会小上许多。
就如同从来都把问题问出口的研究员学会了对所有人保持沉默。
“索菲亚的首席研究员不是第一批撤离的人员,”坐在办公桌后的人看着被寄送过来的水晶球,有兴致的将它放到阳光下,看着毫无杂质的球体,笑着说道,心腹在办公桌后垂头等待主人的下一个吩咐,却只听到了这样一个故事:“毕竟他专注研究的狂热与局促性让他们很难对这个人进行定义。
但是在索菲亚研究员批次被安排撤离的三个月之前,他们的首席研究员在研究所下班之后失踪了,没有在第二天准时上班。”
研究员最后的行踪出现在了自己家门口的监控里,他如往日一样打开大门踏进自己家,随后监控里就只剩下了重重关上的大门,之后就再也没有踏出来的迹象。
一直以来被称为首席研究员的他本来的名字究竟是什么呢?
太阳将热烈的阳光洒在大地上,让整个街道的气氛热烈起来,鸽子飞翔在街头的每一个角落,不时发出咕咕的声音,有小孩儿抬起的眼中倒映着这群洁白的精灵,不谙世事的眼睛里盈满了好奇。
研究员先生倒在柔软的床铺上,不想接受今天也依旧要准点去上班的这个事实,急促的心跳和在身体里快速流淌的血液告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告急,而从床上坐起来那一瞬间的心悸和看着镜子里眼下眼睛也盖不住的黑眼圈,更加坚定了研究员今天要请假的决心。
只可惜一直到太阳落下,这封原本预计在上班之前写好投放到庄园门口信箱的信件上也只有几滴墨痕,而笔的主人此刻正躺在柔软的床上陷入了漆黑的梦境。
阳光最后洒进单人公寓的每一个角落,恋恋不舍的收拾最后的炎热逃离,醒来的研究员眼神有些恍惚的看着外面将黑的天色,伸手揉乱了本来就凌乱的头发,自暴自弃的再次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这个年代不是富贵人家里装不起电话机,因此在这满足的18个小时连续高质量睡眠里面,他没有被三番两次的电话铃声吵醒,他只需要在明天再次前往实验室时和负责人确认这一天的旷班导致他这个月的全勤没有了,以及再去接着做那无穷无尽的研究课题。
研究所给研究员的工资是固定的,除此之外的考勤和课题也不过是另一种工作,作为一名不太合格的研究员卧底,他有时候也会在晚上应邀前往一些大型的宴会,看着研究所的负责人在宴会上拿着酒杯谈笑风生,自己躲在角落里偷闲,观察着宴会上的每一个人。
包括那一个据说在研究所投资了许多的贵族。年轻的贵族确实擅长交际,研究员的注视下从容的和其他贵族以及凑上去的研究所负责人游刃有余的交际,能够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这足以让除了研究药剂以外什么也记不住的研究员感到畏惧。
除此之外的另外一种视角……
研究员手里端着无酒精饮料抬头,看着明明是黑夜的天,却有光从中间的彩绘玻璃上投射到那满怀悲悯的女神像上,就好像这荒唐的晚宴是在教堂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