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的脸上染上绯红,轻轻靠在枕头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很嘶哑。
南安焦急地坐在病床边看着他。
那医生走了过来,对着老刘说道,“这孩子的发情期提前了,现在给他打的抑制药可以坚持三个小时,建议放学回家以后亲自去医院检查一下。”
老刘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南安轻轻握住盛淮的手,盛淮抿了一下薄唇,眼尾带着点不正常的红。
“给我接一杯水……”
那股草莓味的信息素慢慢消散,现在已经察觉不到了。
南安听见他这沙哑的噪音,连忙点头,“行,我这就去接水,你要是想睡觉的话,你就先睡着,我接完水就回来。”
盛淮点了点头,轻轻翻个身,脑袋微微地靠在那枕头之上。
现在舒服多了。
他的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几乎是感受不到。
外面的太阳虽然很热,但医务室中也有空调。
比待在自己家里还要舒服。
他接过南安递过来的水,哈了一口气,右手撑着床,慢慢地坐了起来。
然后轻轻抿了一下水。
那水刚好可以喝,不温不凉,刚刚好。
喝完之后,他将那杯子递给了南安,“我先睡一觉……这里有医生,你们回去上课吧。”
老刘和医生对视了一眼,医生点头,“这孩子说得没问题,你们先回去上课。a那边我也已经安排好了的,主要进入易感期的就只有两个,也是睡一觉就好了。”
南安一听,连忙握紧了躺在床上的盛淮的手,盛淮的手很长很细,上面有打架轻轻摩擦出来的茧。
捏着很舒服。
“那……淮宝,我就先走了。嗯……你睡醒之后,如果还难受就和医生说,不难受的话就来教室里背书包,直接回家就行了。”
老刘也在一旁点头。
盛淮对着南安和老刘轻轻勾了一下唇,点头。
老刘在临走之前反过头来问医务室里的医生,“那两个a是哪两位同学?”
医生戴着口罩,翻看了一下病历单,严肃地说道,“一个叫做时均,一个叫做池宴。”
盛淮本来都准备睡下了,可却突然听到了“池宴”这两个字。
他连忙将脑袋抬了起来,看着站在医务室门口点头走向另一间屋子的老刘,又将目光移向了医生。
竟然有池宴……
这玩意儿……应该是只有契合度很高的……才会受到渲染吧……
池宴和他的信息素契合度很高吗?
想到这里,他忽然记了起来,在之前他和职校那边打架的时候,池宴就曾放过信息素,当时他对池宴的信息素是有一点感觉的。
由此可以看出他们的信息素确实是挺契合的。
啧……
他轻轻在内心暗骂了自己一句。
有病吧,不是……信息素契合怎么了?这世上信息素和自己契合的人多了去了,自己怎么能想这么久?
想着,他闭上眼睛,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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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次悠悠转醒时,窗外的天色已然悄悄变换,黄昏的帷幕缓缓落下。
“那暮色如同画家手中最细腻的画笔,轻轻渲染着整个天空。
“傍晚的太阳宛如一颗硕大无比的红宝石,散发着迷人而耀眼的光芒,将天际线都染上了一抹艳丽的玫瑰色,仿佛一片梦幻般的花海在空中绽放开来。
“在空中飘浮的云彩也不甘示弱地展现出自己的美丽。
“它们被落日的余晖温柔地镀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金边,就像是一群穿着金色舞裙的仙女,在天空这个广袤舞台上翩翩起舞。此刻的天空呈现出一种奇妙的景象:一半依旧保持着深邃如宝石般的蔚蓝,另一半则逐渐被淡淡的暖金所占据,两种色彩相互交融却又界限分明,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令人陶醉不已的画卷。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句诗恰到好处地描绘出眼前这稍纵即逝的美景。
“尽管夕阳如此绚烂夺目,但它终究无法抵挡时间的流逝,渐渐西沉,消失在地平线下。然而,正是因为这份短暂与珍贵,才使得人们对夕阳的美好记忆愈发深刻,久久难以忘怀。”
听完这几句话,盛淮木着脸。
是哪位唐宋大诗人在自己的耳边像念紧箍咒一样的往外蹦词?
听这声音,好像是来自操场上的。
他扶着背后的栏杆,慢慢地坐了起来,将目光投向了操场上。
没有猜错,此时此刻那空旷的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太阳也已经慢慢下山了。
现在已经不怎么热了。
操场的颁奖台上,上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和自己信息素很高、疑似是神经病、自己对他的好感度为零的池宴。
“……”
哦,原来如此。
原来是姓池这位唐僧正在念经啊。
他脑袋莫名其妙有点涨。
绝了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