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淮,好点了吗?”
就在盛淮还在盯着天花板发呆、想着今天回到家后行程的时候,老刘那熟悉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盛淮听见这声音,才慢慢从自己的小世界里醒过来。
他侧头看了一下医务室门口那个穿着高跟鞋、穿着十分整齐的老师,张嘴说道,“还行。”
不说不重要,一说他就被自己这沙哑的声音给震惊到了。
以前发情期没有这样过,都是提前打抑制药,今天是第1次。
嗓子好像烧了起来,很干很哑。
听闻此言,老刘笑了一下,挺不好意思的从饮水机上拿了一个一次性塑料杯子,给盛淮接了一杯水。
递给他,说道,“这次是老师的不对,没有注意到。下次如果我让你们跑步的时候,你发现自己好像进了发情期、或者说是马上要到发情期了,就先提前给老师说一下。”
盛淮接过那杯常温水,坐在医务室的床上,腿上盖着薄薄的白被单,他认真地点了点脑袋,轻轻抿了一口水,“好的,我听明白了,老师。”
老刘见他把水喝完了,这才放心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休息,他们还要再在学校里待一会儿。”
说着,老刘顿了顿,看了一下操场上的情景。
“你要是想回家的话给我说一声,我给你办张请假条就好了。”
盛淮听着这话,点了点头。
“嗯,谢谢老师。”
喝完水的杯子被扔在医务室的垃圾桶里,盛淮的嗓子也微微好了一点,至少没有之前那种干燥感了。
老刘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医务室你待着,老师去办公室里给你批一张请假条,你出了校门之后。记得先去医院听医生的嘱咐,打好抑制药,要是明天不舒服就先请假,哪天好了再来学习。”
盛淮点头。
“嗯。”
&
到校长在主席台上发言了,虽然说他开头说了一句“我说两句”,但显然这个是骗人的。
没有猜错的话,又要听二十多分钟。
南安十分绝望地扶了扶自己的脑袋,和自己前面的何鹤递抱怨,“我天……这是不拿我们当人还是咋滴?”
何鹤递听这类似的事情一向听得很认真,自己正在认真听讲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了。于是,他好奇地回过脑袋问南安。
“怎么啦?”
南安双目无神地盯着讲台上的校长,“要是跑步的时候,突然发情的人是我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站在这里听他们一个说完了一个说。”
何鹤递听到这话,弯着眼睛笑了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南安点头。
许方水回过脑袋来,一脸不屑地看着南安,“实际上,即使今天他不发情,也用不站在这里被太阳晒、听上面的人念经。”
南安:“?”
求教程。
他也想不站在这里被晒。
许方水面无表情地对着他说,“因为淮宝他永远都不会听这类似的话,所以他要么选择待在教室里,要么在老刘的逼迫下来操场上,要么就是翻墙出学校去,提前放学。”
南安:“……”
虽然淮宝确实就是这个样子的,但话也不必要说成这样。
说成这样就有那么一点点扎人心了哈。
&
“同学们,现在正是学习的大好时光!我们不能浪费了现在的好时机,我们要努力拼搏,努力创造自己的前途!”校长卢帮。正在主席台上说着十分感人的发言。
坐在医务室的病床的床沿上的、无聊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的盛淮听闻此言,愣了愣。
前途?
这个词对他来说有点陌生。
他摸不明白自己的前途,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前途在何方。
若不是世上还有一个生病的妈妈和一个柔弱的弟弟,他恐怕在初二初三的时候就已经选择自杀了。
在这个世上,生活在这种环境中。
想要活下去真的很难。
盛淮的思绪回笼,轻轻嗤笑一小声。管他呢。管他是前还是途,反正自己是不可能有前途,不可能有未来的。
操场上,卢帮校长还在激动地说着自己那感动人的发言,盛淮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医务室的天花板。
在这一刻,就像以前一样。
内心充满了孤寂、沉默、难受和悲伤,可是哭不出来。不知自己是伪装笑脸久了,还是早已经变成那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人。
简称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