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盛淮打算掏出手机百度一下的时候,一本简约风格的横线笔记本放在了他的面前。
上面用秀丽瘦长笔锋锋利的字体写着几行诗句——
【 《宿建德江》
唐·孟浩然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
实际上不得不说,池宴写的也是一手好字。
盛淮看着这几个字儿,然后懵逼的抬头,看着他的同桌。
“干什么?”
他的同桌面无表情地指了一下那首诗,“翻译。”
这首诗是常见的借景抒情类古诗,他随便写了一首给盛淮作为示范。
盛淮盯着那一首诗,反复看了好几遍,差点给南安笑成大粪。
最后,他索性放弃翻译,“我可以用手机百度一下吗?”
南安:“嘎嘎嘎……”
池宴:“……”
何鹤递强忍着没有笑。
这边的动静让许方水给发现了,他一边转着笔一边看着前两桌的动静。
&
盛淮一看到他仨这表情,胜负欲一下子就上来了,“翻译就翻译,我又不是不会翻译……”
他小声嘟囔着,用自己的笔指着标题,“宿建德江……意思是不是住宿在建德江上?”
池宴:“接近,差不多。”
盛淮:“?”
什么叫做差不多?
明明就是完全正确好不好?
他刚想吐槽,便听南安笑着给他说,“这个的正确翻译是:夜宿在建德江上。”
盛淮:“那我说的不就是对的吗?”
池宴看着他这一副不服气的模样,轻轻勾了一下唇角,“翻译诗句吧。”
&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盛淮总觉得刚才池宴好像笑了,而且貌似是那种很欠揍的笑。
切。
盛淮想着,目光又不自觉地回到了那本笔记本上。
移舟泊烟渚……
“哎,池宴,‘渚’是什么东西?”盛淮用笔点了点那个词儿,抬头好奇地看着池宴。
池宴神色淡淡的给他解答:“指水中间的一块陆地。”
盛淮自动翻译成他能理解的话,“那就是小岛呗……所以就是……”
他又看了一遍,信心十足地问池宴,“所以第一句话的翻译就是……移动的小船停泊在小岛上?”
池宴给他纠正错误,“还有‘烟’没有翻译,船应该是停泊在岸边。”
盛淮:“……”
有必要说的这么严谨吗?
他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再次询问道,“那就是……移动的小船停泊在有雾的小岛旁?”
池宴:“也行。”
盛淮翻译了这么大半天就得到了这两个字,心中当然是不舒服的,于是十分不满意地盯着他看。
“什么叫做‘也行’?我明明就翻译得很好。”
池宴轻声笑了一下,“嗯。”
南安看见这个模样,歪了一下嘴,体内不安分的磕cp因素在跃跃欲动。
盛淮听见这话,这才满意地接着去看下一句。
日暮客愁新……
三秒后,他懵逼地抬起头,“这首诗里除了孟浩然还有其他人啊?”
南安:“?”
池宴:“没。”
盛淮:“?”
两秒后,他十分懵逼地用自己的笔在“客”这个字下面画了一条波浪线。
“那这个客是谁啊?”
南安:“嘎嘎嘎……”
盛淮:“?”这有什么好笑的?
南安笑够了,给盛淮解释,“这个‘客’指的是作者本人。”
盛淮:“?。……”
“那这才不关我的事呢,”盛淮说着,戳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明明就是孟浩然自己不会写……”
南安听闻此言,好奇地问,“不是,那应该怎么写呢?”
盛淮慢吞吞地道:“他这样写就是他的错,和我没有关系。”
“他不应该这样写,他应该这样写——
“傍晚有心事。”
何鹤递:“?”
南安:“?……”
许方水:“?……。”
池宴听见他的这话,实在没有忍住,低沉地笑了两小声。
盛淮:“?……”
三秒钟之后。
他踹了池宴的板凳一脚,小声地一字一句地问他,“靠……这有什么好笑的?”
别逼我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