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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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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千层饼说,“那边是在建区,没有摄像头,我什么也看不到。”

“那他的手机呢?”肖清月急得快哭出来。

“哦哦,他的手机打斗的时候掉在右边第四根栏杆底下了。”

顺着千层饼的指引,肖清月趁着梳理交通的混乱跨过安全岛假装查看鞋跟蹲下去,接入共享通话旁边还有一个黑色手机,被肖清月顺手捡起来揣在兜里往回走。

“这支是陈长江的手机,你打另一支的。”她指的是陈长炜的号码。

千层饼捂住脸:“那个压根就没开机。”他望着被自己打翻的可乐瓶,也顾不得收拾,抱着光滑圆润的脑袋,“这可怎么办啊!”

“我现在去追他,你想办法给他定位。”肖清月跳上车,没有一秒钟犹豫,纯黑色的Turbo S Cabriolet像闪电一样蹿了出去。

“喂,我的车,”和高岩对峙中的田肖铭显然更加在意他的车,不理会因为伤痛抱着手臂面白如纸的高岩,拉开车门坐上他的牧马人,象征性地说了一句,“借我用一下。”全速开向在建的城区。

城区内,一辆昂科威从车队中缓缓驶离,接到老张电话的的千层饼明显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我刚刚是用虚拟机给你发的定位啊。”

“少说废话,陈长炜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千层饼如实说,只是这实话听起来并不像真的。

“他受伤了,逃不掉的,这里虽然地形复杂可以暂时躲避追捕,可是我怀疑他的伤势能够挺过几轮地毯式搜查,进出的路口都被封上,没有我的帮助,他出不去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千层饼紧张地直往嘴里塞披萨,被噎到后猛灌可乐顺气,“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找不到他,他的电话掉了,那个地方又没有监控,我是真的找不到他。”

千层饼含泪一口一块披萨地吞着:“我太紧张了,我该怎么办,没有高科技我就是聋子瞎子,一点用处都没有,我真没用……”

“罗浩,罗浩。”老张叫着千层饼的名字,他的声音被千层饼的自言自语盖住。

“我真没用,我真没用……”

“混蛋你给我听着,”老张大吼道,对着沉寂下来的电话那头说,“是不是有监控你就能找到他。”

“当然,”千层饼夸下海口,“我可是黑客排行榜上挂了名的……”

没空听他的“光荣事迹”,老张直接拉开副驾驶位前的手套箱,把亲手塞进去的飞行器拿出来,绑上备用手机打开视频功能:“你能入侵手机的控制系统吗?”

“只要是智能机就可以,”千层饼说,“我可是黑客排行榜上挂了……”

老张把飞行器放出去,按照千层饼的要求操控着遥控手柄。

“这边没有,朝西南方向飞,”千层饼目不转睛地盯着成相度很低的画面,“太晃了,老哥稳住,再往右边飞一点。”

老张知道,画面不稳是因为飞行器的电池存量不够,他独自忍着压力不去催促千层饼,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千层饼兴奋的声音:“我找到了。”

随着千层饼的欢呼声,画面急速降落,最后变成漆黑一片。

“怎么了?”

是失去动力的飞行器坠毁了,老张没有过多解释:“现在你还能找到他吗?”

“当然,”千层饼放下手里的可乐瓶,“请相信一个天才的大脑,刚刚我确定了你的位置,他就躲在南郊的半成品大楼里,离你十公里左右,你可以顺着九点钟方向走,看到围墙经过第二栋楼的时候右转,顺着楼基的方向直行,那边废弃建筑太多,但是你应该可以看到一栋橘黄色的大楼,他就在那,希望你足够快。”

结束通话的时候,千层饼默默在心里祈祷那个人伤重到无法行走,否则真的要找不到他了。

开车经过瓦砾堆的时候,老张看见在土堆上摔断脚的飞行器,只剩下卷叶的螺旋桨一下快一下慢地空转着。

没有半点犹豫,车子直接开过去,他知道救人比捡东西重要。

幸运的是老张到达的时候,被伤痛拖累的陈长炜仍旧蜷缩在那栋大楼里,老张把他扶到后座上,把这件事通知给了热锅上的千层饼。

回到驾驶位上的老张并没有急着启动,而是反身照着陈长炜的脸狠狠地砸了一拳。

“你知不知道,郑军死了,我要到哪里找孙女!”

这时候,被老张丢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响起来,是李生打来的。

“喂刘师傅,你在哪儿?”自从楠楠出事后,李生对他的称呼变得更“客气”。

“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了,”老张刻意不去追究称谓的事,“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

“哦,”李生说,“那你的家……里,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还特意在中间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暂时没有,”老张敷衍着,“有需要我会叫你的。”

挂上电话,李生看着手里摔得不像样子的飞行器,走向自己的车。

手里拿着警示棒的警员拦下了一辆昂科威,敬礼过后敲开车窗:“请下车接受检查。”

老张出示了警官证后,对方示意仍旧需要临检。

“我也是警察。”老张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脸青涩的警员说,“这是上面的命令,务必抓到这个犯人。”

“自己人查自己人,耽误了办案你来负责吗?”老张厉声说。

年轻的警员也是气势不减地吼回来:“你知不知道这个人绑架了一个同事的孙女,全局上下都在关注这件事,你连一个小小的检查都不肯配合吗?”

“我,就是那个被绑孩子的爷爷。”老张说,声音很轻,轻到能听见自己喉咙里的吞咽声。

这时候有警员发现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赶过来发现车里的老张,直接把拦人的警员拉开:“你傻啊,怎么拦他。”一脸关切地打开了隔离,给老张放行。

走出去好远,在老张的提示下陈长炜从座椅下爬上来。

“我很抱歉。”陈长炜捂着脸说,心里想着自己太倒霉了,为什么这种挨打受伤的活儿永远是自己的。

老张看也不看,直接把常备的退热贴丢给他:“贴上会舒服点。”

陈长炜刚想说谢谢,却被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去哪儿啊?”老张问道。

“医院。”

陈长炜吐出两个字,引来老张的反问:“你是怕警方抓不到你吗?”

“那怎么办,我的肋骨好像断了。”

听着后座气若游丝的声音,老张说:“这里离我家很近,我带你去处理下伤口怎么样?”

这个提议被陈长炜直接否决,楠楠被拐,那个家里一定到处都是孩子的痕迹,看到那样的场景,老张承受不了,他自己也承受不了。

他宁可疼死也绝不会去。

“去哪儿?”

在陈长炜思考着要不要把据点告诉老张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是医院打来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老张回答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挂上电话后陈长炜主动问发生了什么,被老张含混带过。

“放我下车。”陈长炜主动说。

“你的伤势很重。”老张心神不宁地否定着。

“没关系,我的朋友会来接我的。”

老张犹豫着,直到跟千层饼确定了解决方案,才肯把陈长炜放在路口,离开前再三确认了陈长炜的状态。

他坐在人行道的砖块上目送老张离开,希望上天可以眷顾这个老人。

期间,他想尽办法想要唤醒偷懒的人,直到一辆黑色Turbo S Cabriolet停在自己跟前,直到肖清月那双修长笔直的腿跑到自己身前,他悲哀地想:“我怎么还是我?”

肖清月把陈长炜扶上车陪他坐在后排,田肖铭启动车子,通过前后视镜看陈长炜的眼光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在陈长炜虚脱的目光透过镜子与自己对视的瞬间,司机俊俏的脸上展露笑意:“重新认识下,我叫田肖铭,你叫……”

“陈长炜。”在田肖铭的注视下,他本能地说出自己的名字,说完后突然想到这么做会不会给陈长江添麻烦。

只是此刻比他自己更惊讶竟然是身边的人:“是你,”肖清月脱口而出,“从什么时候开始?”

顾及到前座的田肖铭,立即改口 :“受伤了还说那么多话。”然后抬起软绵绵的拳头,轻轻地在陈长炜胸膛上点了一下。

就是这蜻蜓点水的一下子,疼得陈长炜咳出血沫。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肖清月赶紧捧着陈长炜的脸,关切地问。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混蛋,”肖清月骂道,再开口时嗓音里已经带了三分哭腔,手在他心口摩挲,“哪里受伤了?”

“一点擦伤而已。”陈长炜回答,一来他不想让同伴太担心,二来这几天里他跟肖清月的交集并不算多,对她的认识仍旧停留在委托人妹妹的身份,直觉里他并不想跟她说太多。

“去医院吗?”热心地司机打断两人的谈话。

“不行。”后排的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田肖铭似乎并不意外,他还是追问为什么,并指出:“他的伤很重。”

“因为……”肖清月把手臂伸在陈长炜脑后,为他撑起一部分重量,“因为他是警方的卧底,不能去公共场所。”

“那怎么办,”田肖铭说,“他的脸色很差。”

肖清月想把陈长炜带回自己家,可是依照他现在的状态,自己又没有信心照顾好他,可是集装箱所在的据点又是陈长江的,她不知道这样带人过去好不好。

“去哪儿,”田肖铭催促着,他明显看出两人的顾及,劝说道,“我是警员家属,保密条例我都知道,这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包括我的父亲。”

看着陈长炜几近昏迷的状态,肖清月一咬牙把工业区的地址告诉给他,并且通过手机告知千层饼他们现在的位置。

在千层饼的帮助下,一行人畅通无阻地到达目的地,肖清月想在远去门口跟田肖铭分手的计划随即被他否定。

田肖铭指着她怀里的陈长炜:“你看他还能走吗,还是你觉得他的力气足够你扶着在这偌大的园区里晃荡。”

“我们有朋友。”肖清月说,她明明叫千层饼来这里等着的。

“你们需要朋友。”田肖铭说,等待着她的决定。

始终等不到千层饼的踪影,肖清月把跨到车外的脚缩回来:“直行,倒数第二栋楼前右转。”

远远地就望见,那颗色彩斑斓的集装箱前面戴着浅蓝色护士帽拎着医药箱的千层饼,走近了才看到护士帽上还有两朵色色彩鲜艳的蝴蝶结。

“你怎么在这儿?”肖清月还在为他没有去接陈长炜耿耿于怀。

千层饼迈着小短腿儿,一颠一颠儿地跑到车旁边,气喘吁吁地说:“不是说好了在门口接你们的吗,我刚刚收到的快递,”他把手里的东西推给肖清月看,“我想的周到吧,你看我的护士帽怎么样,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

“少废话,帮我把他扶进去。”

“嗯?”千层饼站在原地歪着脑袋瞅着受伤的人,“陈长炜?”

“看什么看,还不快过来搭把手。”肖清月不想在外人面前纠结陈长炜的身份,“还有你,你在干嘛?”

过来帮忙的田肖铭也是一愣:“你看到了。”

“谢谢你,你能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下面的事我们自己可以的。”肖清月拒绝他,刚想叫千层饼过来扶昏迷的人,田肖铭提出不同意见。

“他是个成年男人,你们两个搬不动他,况且,”他说,“你们需要一个医生,”他尽量不去看戴上护士帽的千层饼,“一个真正的医生。”

就这样,他获得了肖清月的准许,把陈长炜抬进集装箱里就安置在千层饼提前准备好的简易床上。

田肖铭撸起袖子,一边解开陈长炜的衣扣一边问戴着护士帽的人:“你有多少医学知识。”

千层饼回身把触屏按亮,缩起肩膀,拘谨地朝他笑了笑。

修长的手指在陈长炜胸腔上按压,专注于陈长炜的呼吸和反应:“初步诊断左侧第十一根肋骨骨折,至于有没有内出血和内脏损伤需要进一步观察。”

“很严重吗?”一直守在床前的肖清月问。

“如果只是骨折问题不大,我先给他固定,卧床静养一段时间即可。”

“可是他吐了好多血,身上也有好多血。”

“我刚看了一下,吐血应该是口腔内的撕裂伤引起的,不过不排除肺部或者其他脏器受损的可能性,这里没有检测仪器,只能根据经验判断,我需要一定的时间观察症状才能给出结论,”田肖铭回答,“现在我给他处理身上的擦伤。”

看着染血的医用棉堆积成山,肖清月难掩担忧。

“你是他女朋友?”田肖铭忙里偷闲地搭话。

肖清月摇摇头:“不是。”

“太好了,”田肖铭把医疗垃圾丢给千层饼,一边拿起纱布一边问,“那我可以追你吗?”

“什么?”肖清月心不在焉地反问。

“好吧,这个笑话不好笑,”他着手为陈长炜做固定,“你叫什么名字?”

肖清月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陈长炜身上,几乎是无意识地回应了他。

千层饼抱着纸篓回来,放在床底下,气呼呼地说:“真是的,收拾卫生的大爷以为我杀人了,差点就报警了。”

“你怎么回复的?”肖清月紧张兮兮地问道。

“安啦,”千层饼摇着大脑袋,“我说我养的猫下小崽了。”说话间把藏在背后的手挪到胸前,是一只棕黑色花纹的中华田园猫。

“哪儿来的猫?”

面对肖清月的质疑,千层饼以屁股坐在躺椅上绘声绘色地说他糊弄老大爷的时候,这个小家伙来给他解围,于是他想收养这只猫。

“不可以。”肖清月打断他的讲述。

“为什么?”千层饼抱着猫捍卫着可爱的生灵。

“因为我们这里伤患,这样的野猫身上有太多细菌了。”

“不要,”千层饼把猫抱得紧紧地,“那等他醒过来再说吧。”

说话间,一直沉睡的眼睛掀开一条缝,千层饼把猫咪举到半空中:“我们可以收养他吗?”

“就叫,霹雳弹吧。”

碍着田肖铭的面肖清月隐忍不发,在嘴里把陈长江几个字咬了几万遍。

陈长江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田肖铭赶走,他斜倚在床头,喘息着问:“现在状况怎么样?”

千层饼半躺在躺椅上跟他视线持平,用护士帽逗弄着新成员霹雳弹:“这玩意还挺抢手的是吧。”

“什么时候了,你还贫。”受伤的人气短地骂了一句。

千层饼双手卷成筒搭在眼前,口中啧啧有声:“是陈长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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