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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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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孟涵回答,关掉了话筒。

高岩把组员一个个踢出去,最后只剩下他和老张两个人。

听着群组里的车流声和对方的喘息声,许久,高岩才开口问:“你到哪儿了?”

“还有两个路口。”

“我也快到了。”

“好的。”

至此,两个男人之间干巴巴的对话再也进行不下去。

直到下车之前,老张才重新开口:“高岩。”

“嗯?”

“谢谢。”

“说什么呢,”高岩说,“我们是家人。”

两人不约而同地关上车门,走向同源炸鸡店。

*

“你好,我是警察,可以调出上周的监控录像吗?”

身兼老板和伙计双重身份的中年男人苦笑着,拿着油腻腻的漏勺指着店里:“警官你说笑了,你看我这个店像是有监控的模样吗?”

“那你记不记得上周三,有一个穿红色上衣的女人在你这儿买了什么?”

店主撅着大肚子,把手上的油抹在变了色的围裙上:“实话跟您说,别说上周三,这周三谁买了什么我都记不得了。”末了,店主补充了一句,“除非她欠账没给。”

高岩拿出女人唯一的背影照:“请你看下这个,真的没有印象吗?”

店主一副无奈的样子:“真是的,到底怎样你才肯死心啊。”

他接过手机,眯着眼睛,极其认真地端详了好一会儿,回答说:“不记得了。”

随后,高岩拿着那张模糊的背影照,将周边的商铺问了个遍,却没有一点收获,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女人不是炸鸡店的常客,也不是周边的住户。

老张那边炸鸡店的店主和这边的店主是夫妻,同样没有监控,同样对女人没有印象,周边的商户同样的一问三不知。

李生那边传来消息,他正带人在码头周边的乡镇进行排查,暂时没有任何进展,正准备扩大范围。

李生的电话刚挂掉,孟涵的电话打进来:“喂,老大,我们刚刚问过了去现场的四个女生,如果不是有发给朋友的视频作证,她们根本想不起来那天码头除了她们还有别人。”

“知道了。”

“不过老大,我们有别的发现,”高岩兴奋地说,“你能想象得到这几个女生的班主任是谁吗?哦,不对,她们班主任生病告假,你能踩到代班主任的是谁吗?就是我们之前通缉的陈长炜啊,这个视频就是她们的暑期作业,听说不久前他还打电话给几个女孩儿要完整版的呢,可是一通完电话他就关机了……”

“还有一个接收视频的女孩儿,”高岩打断他,“跟对方确定完情况后,去船运部门了解船舶的出海情况,查查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船只。”

“是,记下来了。”

“还有,专注于调查的案件,和熊孩子绑架案无关的人和事我暂时不想听到,你们也不要外传,”高岩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孩子找到,明白了吗?”

“明白。”

挂掉电话后,高岩想都没想拨通了老同学的电话。

“哎呦,这是谁啊,百忙之中还能想起我,真是不容易。”

“是某人升了省厅不跟兄弟联系了,三番五次都找不到人。”

骆锦浩本想调侃高岩,结果被反将一军:“不讲理了是不,净挑我集训的时候聚会,你们是商量好的是不是?”

“是商量好的,”高岩回复他,“我们买通了行政科的大美女张澜,把你安排学习的课表研究得透透的。”

“我就觉得不对劲儿,”骆锦浩一拍脑门,“一定是你们几个使得坏。”

又打了会儿哈哈,骆锦浩单刀直入:“好啦哥们别扯了,人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没事绝对想不起我,说吧有什么需要兄弟做的?”

高岩说完后,电话那头的骆锦浩打了个响指,直言不讳地说:“你是疯了吧。”

“有可能。”高岩淡淡地回应道,“怎样,帮还是不帮。”

“哎呀急什么,你让我想想,你以为官二代那么好当啊,我无所谓,那不得顾及我们家老爷子的面子啊。”

“就你那熊样儿,可别说出来给你爸丢人了。”高岩打趣儿着朋友,“怎么样,想完没有啊,你是个娘们吗?”

“我是娘们怎么了吧,”骆锦浩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以为这事儿这么容易吗,嘴一张一闭就完了?”

“就因为不容易才找你呢,容易的事儿我自己不就办了吗。”

“你别给我戴高帽,这事儿就没有别的处理办法?”骆锦浩问。

“有,但需要时间,”高岩回答,“我们要跟犯罪嫌疑人抢时间,我恐怕被掳走的孩子,等不了那么久。”

“我只能说试一下,”骆锦浩斟酌着用词,“但前提是你必须把我要的资料完完整整地送过来。”

“没问题,”高岩说,“今晚就送到你的办公桌上,一晚上能把事情搞定吧。”

“我欠你的么?”

“我欠你的,”高岩说,“帮了这个忙,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少来,你个混蛋,不知道给我挖了多少坑呢,指望你我还不如指望中国男足,”一边损朋友,一边劝说道,“你不再考虑考虑吗,这么做我没关系,但是对你很可能……”

“别再说了,我想好了。”

高岩放下电话,盯着屏幕里反映出的逐渐变黑的天幕,说了句没人听得到的话:“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不是吗?”他走进夜色中,“千万别让我失望。”

*

陈长炜抓着盘踞在床角撕咬的霹雳弹,丢给趴在旁边打盹的孔轶玮。

“嗯嗯嗯,干嘛?”被吓醒的人瞪着一双乌黑的压圈不明所以地看着怀里的活物。

“带它出去溜溜。”陈长炜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

“可是这是猫啊,”孔轶玮辩解着,“猫是不用溜的。”

千层饼端着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看着他“你……”一脚踢翻孔轶玮的凳子,“费什么话,让你去就去。”

“凭什么,我就不去。”牛脾气上来的孔轶玮把霹雳弹丢出去,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哦,那没办法了,要是让你的小伙伴们知道你在和警方合作,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贡献点‘内部’资料呢?”

“哼,少拿这套吓唬我。”嘴上硬的孔轶玮转着眼珠偷看千层饼在做什么,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这这这这,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千层饼倒在躺椅上翻弄着胖乎乎的手指:“找合作伙伴以前不得把对方的老底弄清楚吗,”顺手抄起一块披萨塞进嘴里,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老弟,你很不诚实哦,偷偷藏了好几个账户,我看看这几个账户上的业务也不少呢……”

孔轶玮一把将霹雳弹抱在怀里:“大哥我去溜猫了,大哥你好好休息,大哥一会儿见。”说完,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等一等,”千层饼从抽屉里取出一条项圈状的东西丢到门外,“把给个给它戴上。”

“这是什么?”孔轶玮一手抱着猫,一手拿着项圈,有点为难。

“有拍照和定位功能的追踪器,我怕它走丢了。”千层饼说。

“这边这么偏僻,你就不怕我丢了?”

“你丢了它不能丢,给你两秒钟离开我的视线。”千层饼把消灭完的披萨盒丢掉,拍着手掌,“搞定,想干点什么你说吧。”

肖清月帮他把被子拉上,却被陈长炜挡开手。

“让我帮你,”肖清月满心酸楚地看着床上的人,“医生说你不能乱动的。”

固执的数学老师执意坐起来,他的手拂过草纸上的数学算式,笑容寂寥又哀伤:“我还是做不到。”

“你说什么?”肖清月凑近他,未曾想到下一秒床上的人大头朝下栽倒下去。

“嗵”的一声,砸得她心慌,她手忙脚乱地去扶,急切地查看陈长炜的伤势。

“你怎么样,你怎样了,”慌乱中她朝着原地没动的千层饼招手,“还不快来帮忙。”

千层饼抱着手臂,叼着个吸管喝可乐,朝摔倒的人说了声:“嗨。”看着对方脸上隐忍、懊恼的表情,他摆摆手,示意肖清月放开,“还没完呢。”

“什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刚把人扶起来的肖清月连气都没喘匀,只觉得一个黑影从身侧闪过。

“嗵”的一声,陈长炜再次栽倒在地。

“你到底要干什么?”肖清月蹲在地上看着伤痕累累的他。

“我,我……”即便极度虚弱,陈长炜还是强撑着试图站起来,“即便竭尽所能,我还是做不到,我跟他,我跟他比差得太远了,我必须要叫他出来。”肖清月劝阻的话被数学老师拦住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次我不是逃避,我是个数学老师,技能点就长在讲课上,我可以去学习去领悟,可是那孩子等不了。”

他指着门外渐黑的天色:“今天是孩子被掳走的第五天了,我们任何人都能等,但孩子没法等。”他强咽下翻涌上来的血气,“更何况除去今晚,老张还有两天就要退休了。他当了一辈子警察,不能让他失去家人,带着悬案退休。”

“可是你的身体……”肖清月不赞同他的做法,却放开了拦着他的手。

“还有,千层饼,”陈长炜喘息着说,“帮我转告陈长江,不用替我洗清冤屈了,不用去查区块链的事,全力找孩子。”说完,闭着眼睛一脑袋往地下栽。

身体却在在离地面一寸的地方停住,嘴里用戏谑地语调说着:“大哥你干嘛呢,玩自残啊!”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啦,”陈长炜笑着说,“这里,这里就交给你了。”

陈长江敲着胸口:“我好心痛哦,这种不负责任的逃跑主义,你这个光辉伟岸的人民教师竟然也学会了。”他对自己说,“不过你放心吧,一切交给我了。”

“哎呀,陈老四你终于回来啦。”千层饼蹦跳着拍着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结果陈长江一句话让所有喜悦消散殆尽,他说:“把披萨和可乐给我送过来点。”

“嗯?”千层饼扭捏着说,“你这个,我跟你说现在情况特别紧急,简直火烧眉毛了,我先给你讲讲不利的局面吧。”

“少废话,快拿出来。”

“我说的是真的,陈长炜还留话给你,说不用给他洗清冤屈,全力找孩子就行了……”千层饼做着最后的挣扎。

旁边的肖清月二话没说,端起一摞披萨盒子放在陈长江跟前:“够不够?”

千层饼跳过来把多余的盒子带走:“他吃不了那么多,会撑坏的。”然后不情不愿地递过来一个赠送的小瓶可乐。

陈长江懒得跟他计较,大口吞咽着食物和水。

“你和数学老师还真不一样。”千层饼小心地念叨着,为失去的披萨肉疼。

的确,半天以来陈长炜不吃不喝在极度焦虑中度过,而陈长江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吃特吃。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找孩子,”陈长江把最后一块披萨塞进嘴里,又从身后拿出一盒在千层饼取走前藏起来的披萨吃起来,对千层饼说,“开始讲案情吧。”

千层饼不情不愿地点开投影仪,指着墙上的资料说起来。

陈长江嚼着披萨的脆皮细细品味着,赞赏道:“咱们的数学老师可以啊,都能找到隐藏线索了。”

“可是经过警方排查,并没有从这条线上找到女人的任何信息。”

“正常,”陈长江扭开可乐,一口气灌了一大半,一边打着嗝一边说,“所谓的查案并不是指望一条线索查到底,更重要的是学会排除掉无用的信息。”

“那炸鸡店这条线就是无用信息喽?”千层饼抱着可乐瓶子问道。

“也不算,但是它确实没给我们带来需要的信息。”陈长江捏起一块披萨揉来揉去,“水路呢,通知老张问他有没有对船只进行排查,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只有尽可能地排除掉无用的信息才能找到需要的。”

千层饼在键盘上操作了一会儿:“李生传来的消息,警方已经对水路进行调查了,暂时没什么结果,他还在周边乡镇走访,都没有人对这个女人有印象。”

“知道了,”陈长江死死盯着屏幕,“一定有什么是我们遗漏的,找到这女人的线索一定就在我们眼前。”

“你自己想吧,”千层饼躺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吞掉他食物的兄弟很是恼火,“醒了嘴就不停,也不怕撑死。”

“你说什么呢?”

陈长江轻飘飘地一问,让千层饼立即改口道:“我是想问您老还有什么需要,拯救人类命运的重担就全压在你身上了。”

“知道就好,”陈长江仰着脖子摆谱,“再给大爷送瓶可乐来。”

“我欠你的?”千层饼拎起一瓶可乐丢过去,正砸在陈长江肩头的伤口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肇事者却躲在远处做鬼脸。接着,陈长江则用手边的算数本和签字笔回击。

看不过眼的肖清月出声制止两人的胡闹,把可乐打开放到陈长江手里,又起身捡回被当做“武器”用的草纸本放回床边:“你们两个能不能成熟点,那个叫做楠楠的五岁孩子还在等着你们呢。”

千层饼秒变严肃脸:“听见没有,”对陈长江说,“你正经点。”

“正经就正经,谁怕谁,”陈长江吸着可乐上的泡沫,“嗯,饼子你把郑依琳案子的相关资料放出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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