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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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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即便是300斤,你也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宝宝。”肖清月捧着他的脸说,千层饼的脸瞬间涨成粉红色,“我想通了,她用的香水本身就是仿版,之所以会出现为妙的变化也是因为这个,原本应该是后调的麝香,龙涎香,雪松。但是衣服上残留的味道里其实严格说来并不算变调,因为那正是它原本的味道,为了节省成本制作者用降龙涎醚代替了龙涎香导致的,经过前调和中调,两者之间虽然很像但是香味儿却会有微妙的变化。”

“好了,所以我们有了一个喷着仿版香水的犯罪嫌疑人,”床上的人翻坐起来,“既然香水都要用假的,那么她的鞋子会是真的吗?”

肖清月看着他的眼睛:“陈长江?”

“天啊,”千层饼激动地把剩下的半管清新剂抱在胸前,激动地问,“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陈长江抱着受伤的胸口,虚弱地说:“麻烦,把外卖单递给我。”

“都什么时候还想着吃,”肖清月打掉他伸出来的手,“先说说怎么查。”

“我啊,知道本市有一个作假的高手,市面上百分之八十的尖货都是出自他手。”

“他在哪儿,”肖清月整理外出的衣服,“我去找线索,你就在这儿慢慢吃。”

“一,一起去,他信不过你的,”陈长江说,“何况,我找他还有事。”

“那你还坐着,磨蹭什么呢,快走。”肖清月抓起外套扔在他身上。

“着什么急,”陈长江挣扎着,“吃过饭再走嘛。”

“你知不知道,加上今天你只有两天时间了,要是破不了案,陈长炜就得坐牢了。”肖清月火急火燎地说。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他进去难道我能在外面飘着?”陈长江套上外搭后,随即被肖清月拎起来。

千层饼跟在两人后面小声反抗着:“这刚回来,怎么又出外勤了,我这么弱的体质怎么受得了啊,眼袋和黑眼圈都快掉到肚皮上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闭上嘴,不用你去,”被陈长江的懒散样子弄出一肚子火气的肖清月对他说,“你坐下,看家。”

“好的好的好的,”连说了三个好的千层面心满意足地躺进按摩椅里,“哎呀,你看这房间一会儿不打扫都不行,到处都是灰尘,都得重新打理。你们放心吧,回来的时候我保证这里干净到一尘不染。”

“别光想着偷懒,”陈长江嘱咐着,“跟进孔轶玮的进展,还有检测区块链的异常交易。”

“我都记下了,你就放心去吧。”千层饼心情好好地从里面把门关上,点开视频通话,“嗨,我的小玮玮,你在哪里了呀?”

屏幕上一片乌黑的气团,晃了很久才出现孔轶玮扭曲到变形的脸:“千千千……千层饼,我我我,我还活着,台风,台风梅干过境啦,在珠海上岸的,这边风好大好大呀,”镜头向上举高,看见他四肢盘在路边绿化的腊肠树上,不断有黄色的小花朵落在他的脸颊上,“救命啊,我好惨啊,一定要救救我啊……”

“嗯,”千层饼抠着下巴上因为熬夜冒出来的痘痘,“你说什么,这边信号不太好,总之牢记你的任务哦,等你凯旋归来哦……”然后果断切断通话,给自己戴上眼罩,舒舒服服地陷入睡眠里了。

“这是哪儿?”跟着陈长江在老街七扭八拐地越走越僻静,禁不住出声询问。

陈长江咬了一大口滚烫的鸡蛋灌饼,又用炸鸡柳把自己的嘴塞得慢慢地,以示自己没空回答肖清月的问题。

“幼稚,点外卖也是这些东西,在铁皮房等人送过去里吃跟现在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陈长江大口嚼着食物,“我开心。”

肖清月苦笑一下,懒得理他。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你难过我就开心。”

肖清月才不要跟某个幼稚的人斗嘴,甩着步子走开了。

“喂,你去哪儿,”陈长江拉开一个单元门,嘴里叼着剩下的半拉灌饼,用含混不清的口齿说,“到了,你个傻狍子往哪儿走?”

“傻狍子?”肖清月没好气儿地折返回来,路过“门童”的时候肘弯有意无意地在他肋下蹭过。

听着耳边响起的哀嚎声,她只觉得周身舒畅。

可是走出去两米外,起初原本断断续续的哀嚎声似乎有愈演愈烈的嫌疑。

肖清月扑到他的身边:“陈长江你没事吧,你有没有怎么样?”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肩膀,“是我不好,我弄疼你了……”

被她扶着的人身上不住地颤抖,显然是疼极了,那人虚弱地靠在她的肩头,满心愧疚的肖清月鼻子一酸,陷入深深地自责和悔恨中:“都怪我,都怪我,不应该找你茬的,明明知道你受伤了……”

“哈欠。”一个喷嚏打断了肖清月的话,她顺着声源方向望去,只见一双黑白分明的明亮大眼睛盯着自己,眼神里盛满了恶趣味。

肖清月霍然起身,气陈长江的狡猾,也气自己傻,再一次把受伤的人丢下。

重新跌回地上的陈长江,伏在地上不言不语,无声地喘息着。

“喂,起来啦,我不会再上当了。”肖清月用鞋尖碰了碰他的衣角,“别演了,快起来啦。”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毫无回应,禁不住又问了一遍。见陈长江仍旧老老实实地趴在原地,她紧张兮兮地蹲下来,“你是不是真的……”

回应她的是陈长□□溜溜的眼神和爽朗的笑声。

“你自己笑吧,”肖清月无视他伸过来的手,拍拍自己裤脚上的灰尘,自顾自地站起来,“没有一点正形,我再也不上当了。”

“等待,”地上的人用虚弱的声音说,“这下,可是真的……”他用尽全力把手伸向朋友的方向,企图寻求帮助,却被肖清月一巴掌拍掉。

“这就是……”他苦笑着说,“自作自受吧。”

*

“这可怎么办?”

肖清月看着身边一张愁眉不展的脸苦闷地啃着食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陈长炜更加苦闷地说,“我很好笑是不是?”

肖清月抱着膝盖跟他蹲在楼道的夹角处:“你记不记得,上次这句话是我说的,在我们下车去查卖包的店前,你也是一下子变回来,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们怎么做的?”

陈长炜忍不住笑出来:“我记得了,那个经理被我们整得好惨。”

“他应该要向客户和老板解释好久才行,”肖清月看着他搁在膝头上的手,想伸过去握一下的想法稍纵即逝,转而抢过那只手上拿着的炸鸡柳吃起来,“后来一直没机会跟你说,那次很帅,很机智呢。”

陈长炜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发现自己的窘态被肖清月捕捉到,几乎把脸埋进膝盖里:“我很傻吧。”

肖清月默默地将和陈长江完全不同的模样刻画进脑海里:“怎么会呢,”她的身体轻轻摇晃着,“可能因为你是老师的缘故,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能想起学生时代,没有欺骗,没有谎言,以真实的自己面对世界,面对爱的人,”她感叹般说道,“那时候,是真好啊。”

“可是人不能一直不长大,”陈长江咬着凉掉的手抓饼,“学生总是要毕业,进社会,会变得成熟、圆滑,可讽刺的是,老师却能窝在学校里拒绝成长,除了讲课,一无是处。”

“谁说你一无是处了,”肖清月把剩下的鸡柳塞进他的嘴里,捧着他被像松鼠一样肿起来的腮帮子,“陈长江闯完祸溜掉都是谁在后面整理的?”

嘴里被塞得慢慢的陈长炜根本发不出反驳的声音。

“所以说你这么看,他专业负责闯祸,而你呢专业负责平事,你说,你俩谁厉害?”

陈长炜将信将疑地曲起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鼻尖,浑身上下挂满了疑问号。

“对啊,相信自己,”肖清月抓住他的手,“你可以的。”

陈长炜呆愣了一下,随即甩开她的手,猛摇头:“不行,我做不到。”

“不可以,”肖清月用稍显强硬的语气打断他,“你跟陈长江进去了也没关系,找到我姐姐自然就放出来了,可是你想想孩子,想想被人贩子拐走的楠楠,在我们纠结、犹豫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永远地失去她,为了孩子。”她抱住陈长炜的手,将一块剥落的水泥块塞到他手里,“这个,就是粉笔,”她指指焦黄开裂的墙面,“那就是黑板,你做数学题,写出公式就有办法了。”

“真的?”陈长炜将信将疑地写起之前在集装箱里没做完的习题。随着下笔越来越快,他整个人的状态也为之一变,他变回了那个在课堂上挥毫自如的老师,他的自信,他的状态在瞬间回归。

看着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陈长炜的眼神越来越冷静,头脑越来越清晰,他蹲在角落里摩挲着墙上的痕迹,他捂着头:“他有说的,离开前他明明跟我说过的。”

“不要急,你慢慢想。”肖清月安慰他说,“或许他说的是个人名,告诉我们去找谁?”

“不是。”

“绰号?”

“不是。”

“门牌号?”

“也不是。”

肖清月掐着腰也有些泄气:“那个混蛋到底说了什么呀?”但是为了顾及到陈长炜的情绪,并没有把失望的情绪表达出来,故意换上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朝着那张困惑的脸隔空挥出一记勾拳,“陈长江那个混蛋,别让我碰上,被我逮到他一定把他打到满地找牙!”

“对了,牙齿!”陈长炜一拍脑门,脑海里陈长江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想起来了。”

“他告诉你去几层几零几找人了吗?”肖清月问道,而随着她的问题,陈长炜眼神中的那一点点星光在瞬间熄灭。

“他没说。”

“你再好好想想,”肖清月指着墙壁,“不然,你再写段公式?”

陈长炜颇落寞地摇摇头:“没用的,写再多的公式也没办法无中生有。”他一屁股坐回原处,捡起早就凉掉的手抓饼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感叹,“这会儿要是有口热的饼就好了。”

“嗨,那有什么难的,”肖清月拿出手机熟练地点开熟悉的app,刚准备问他想吃什么,忽然心念一转,“有了。”

“什么?”数学老师抬眼望着她,眼底仍有干净的书卷气。

“有办法了。”

“你确定这样可以吗?”陈长炜抱着一个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纸盒箱子,箱子里散发着某种微妙的味道。

“试试嘛,你不尝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呢。”肖清月说道,转过脸,轻巧地避开抱箱子的人。

陈长炜还想回嘴,对面的防盗门“咔哒”一声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叼着牙签的光头,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两人:“什么事?”

“您好,”肖清月轻巧地后退半步,避开熏人的口臭,“我们是快递员,这里有您的一份邮件,寄件人是陈长江,请问您是他的朋友吗?”

“邮件?”大汉嚼着嘴里的牙签,不耐烦地说,“我的我的,给我给我给我。”

说着,伸手准备去取,被肖清月敏捷地拦下了:“是您的就好,这是一个到付件,请您支付邮资380元。”

“什么,还要钱?”那男人大叫一声,一溜烟儿地把门拉上,“走走走,不要了不要了。”

“一定要这样吗?”陈长炜抱着臭箱子被肖清月拖着走,“我们就不能正常地敲开人家的房门说我们是陈长江的朋友,然后进行一场正常的对话吗?”

肖清月自顾自地走着:“你觉得那家伙会有把他迎进家里,备上酒菜好吃好喝款待的朋友吗?”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呢,”陈长炜说,“这未免太武断了吧。”

“不要用脑子思考,”肖清月说,“用你的直觉回答这个问题,他会有这样的朋友吗?”

陈长炜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那就继续。”肖清月干劲儿十足地敲着下一家房门。

“这样扰民也不太好,”陈长炜劝道,“要不我们先问问千层饼,保不齐他知道呢。”

“等你想起来,卫星都上天了,”肖清月回答道,“我早就问过了,那家伙什么也不知道。”

“那……”陈长炜还想张嘴,被肖清月一个眼神儿吓回去,转回来的时候她又恢复了一张如花的笑脸,“您有一份邮件,寄件人是陈长江,请付下邮资……”

就这样一路撒着谎一路被拒绝,两个人终于来到顶层7楼,看着精力十足的肖清月陈长炜虚弱地倚在扶手上:“你们很像。”

“谁?”

“你和他。”陈长炜指了指自己。

肖清月鄙夷地回了一个“切”字:“你是瞎的吧,看不出来老娘美到惊天动地吗?”

陈长炜回嘴的机会被打开的房门堵回去,肖清月重复着之前的说词,不同的是这一次,开门人的手直接伸进自己的兜里取出帆布做的钱夹翻起来:“你刚刚说多少?”

“380.”肖清月重复着。

“个混小子,寄个东西还要到付。”然后抖着手把四张纸笔递出来。

接了钱的的肖清月真的把纸箱塞过去,然后不等对方同意带着受伤的陈长炜“私闯民宅”,大咧咧地霸占了一侧的沙发。

这家的主人倒也没太多的惊讶,平静地看着两个闯入者,慢慢地关上房门。

“你们是谁?”

陈长炜盯着对方,他只有50多岁,却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猜了半天也猜不透他和陈长江的关系,只能试着开口说:“是陈长江让我们来的。”

那人丢下空箱子,走回沙发前,在两人对面坐下,短短的距离因为跛着一只脚显得格外艰辛:“口说无凭,有什么证据吗?”

“他让窝帮他问候你的牙。”

对方立刻捂住嘴:“那个混蛋,怎么什么都说。”

“怎么样,”肖清月问道,“还不相信我们吗?”

那人看着他们:“我是午褚。”

陈长炜和肖清月先后介绍了自己。

“说吧,什么事。”午旭将桌上的果盘推过去。

陈长炜把早就准备好的鞋印照片点开给对方看,午褚接过去仔细研究,样子要多严肃有多严肃,忽然,他自顾自地开口说:“陈长江那个小子呀,可真不是个东西。”

“你说什么?”陈长炜生怕自己漏掉哪个环节。

早衰的午褚用拿着照片的手捶打大腿:“你们想知道牙齿的故事吗?”

肖清月和陈长炜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的呀,”午褚用照片戳戳门牙,“是假的,原装的牙被陈长江那小子敲掉的。”

听到此处,陈长炜的眼皮下意识地一跳,心说:“不好,这人莫不是要找陈长江寻仇吧,他们两个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可对方话锋忽然一转:“也因为丢了两颗牙,”他笑起来,“我才能捡了一条命,是陈长江救了我,所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是他让你们来找我,我一定竭尽全力。”

“太感谢了,”陈长炜说,“你能看出来这双鞋有什么不同吗?”

“假的喽。”午褚毫不在乎地说,好像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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