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江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哈切。
“怎么了,”肖清月关切地问,“感冒了吗?”
“哎呀,”陈长江郁闷地拍着胸口嚷嚷着,“这副弱鸡似得身板,大爷我真是受够了!”
“差不多就行了,”肖清月拉下他的手说,“再拍就要拍穿了。”
“你心疼了?”陈长江贱兮兮地凑近她,誓要把她的脸看红。
“是又怎样?”肖清月以坦然的心态回应他。
“完了完了完了,”陈长江缩回手,捂着胸膛,“你已经不会害羞了,这说明……”
“说明什么?”
“情况很不乐观啊,”陈长江对空气说,“兄弟,煮熟的鸭子要飞了,你得加把劲儿了。”
“你说什么呢?”
面对突然炸毛的肖清月,精明老道的陈长江才不会挑这个时候去撩虎须,抱起手臂,脸色郑重,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来。
“你想什么呢?”肖清月问道,一副誓要戳穿他的样子。
“我,呃……”陈长江一会儿摸下巴一会儿抓抓刘海儿,变换着姿势耍帅。
“说正事呢,”肝火旺盛的肖清月一巴掌打掉他不安分的手,“什么时候了还在闹。”
陈长江捂着被抽疼的手背:“这个女人真是的,你说,现在能有什么正事,能查的都查过了,线索都交给警方了,还有什么事儿?”
“那也不能就这么等着吧。”肖清月说。
“为什么不能这么等着?”陈长江呛声回应,双手插兜,悠哉悠哉地迈开步子。
“喂,你去哪儿?”肖清月追上他,仍旧是气呼呼的模样,语气上却软下来,“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真生气啦。”她迈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十指交叉着解释说,“其实,我也不是冲着你啦,实在是,实在是你顶着他的脸,我知道是你,可是有的时候情绪难免会代入。”
“真的是,看见他就生气?”
肖清月点头如捣蒜。
陈长江叹了一口气,停下来,用食指戳住她的脑袋:“真是的,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人,怎么就这么笨,事情可以很简单的,你喜欢他,就告诉他:‘我喜欢你,喜欢我的话咱们就没羞没臊地过日子,不然就拜拜了你哪’,就这么简单的事儿,非得搞那么复杂,还波及到了无辜的我,真是,我找谁说理去。”
“说的简单,那你怎么还追不到Lydia?”肖清月反唇相讥。
“哎呀我去,还敢回嘴了是不是?”陈长江的指头在对方额头不停地戳着,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咫尺间那张脸上情绪的恶化。
虽然肖清月很想杀死对方,但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此刻,他们俩的姿势太过暧昧。正当肖清月的负面情绪一点一点郁积,就在火山爆发的前一秒,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吓得两个人俱是一愣:“陈长江!”
一辆加长版的宾利慕尚停在两人旁边,从后座上跳下来一个穿着小礼服的女生,踩着12厘米的尖头高跟鞋,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一把抓下陈长江顶在肖清月脑门上的手抱在怀里,对她发出三连问:“你是谁,做什么的,有什么企图?”
肖清月被弄得哭笑不得:“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他吧。”
“不然呢?”小女生梗着脖子,像是鸡窝里斗殴的雏鸟一般。
肖清月后退半步,表明自己的立场:“送给你,没兴趣。”
女生的眼睛在她和陈长江之间游走,半天憋出一个爽朗的笑声:“你不是喜欢陈长炜那个数学老师吧。”
“数学老师怎么了?”肖清月忍不住横眉冷对。
“很好很好很好,”女孩儿扶起差点笑弯了的腰,对她竖起大拇指,“姐,你真有品味。”
陈长江借机把手抽出来,结果又被对方抱住,他相信要不是对方穿着小礼服裙,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学树袋熊吊在自己身上,这种事她也不是没做过,陈长江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莫瑞瑞,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今天晚上有聚会,都是八荒市企业家的子女,说白了就是一群富二代比吹谁更能花钱,可没意思了,你带我私奔好不好?”
“不好,没商量,”见莫瑞瑞小嘴一瘪,用严厉的声音说,“没用啊,眼泪憋回去。”既然甩不掉她,干脆提着胳膊抬着她走,在司机的帮助下,把“树袋熊”塞回车里。
“把车门锁好了,”陈长江谢绝司机的感激,嘱咐道,“千万别让她再跑出来吓唬人了。”
司机小跑着回到驾驶位启动车子,撬开车窗的莫瑞瑞正从窗口处往外爬。
吓得陈长江牵起肖清月飞快地跑起来。
肖清月郁闷的心情也因为这个小插曲烟消云散了,她颇为兴奋地哼着小调子跟在后面看陈长江慌慌张张的样子,能让混不吝的他害怕的人不多,莫瑞瑞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