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陈长江假装气恼地说,其实心里很高兴看到身边的人能笑出来。
“我?”肖清月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然后是风灌进气管的咳嗽声。
陈长江立刻停下来,拍着她的肩膀给她顺气:“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刚止住咳嗽的肖清月,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陈长江感叹着,恢复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来。
“说什么呢?”肖清月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挥拳轻轻地捶了他一下。
陈长江装出受伤的样子:“好恶毒啊。”
“别装了,你没有那么弱。”
“双重待遇,双重待遇,”陈长江说,“那家伙收点伤就大惊小怪,嘘寒问暖的,到我这儿就冷嘲热讽,简直毫无人性。”
“是的呢,”肖清月面色坦然地说,“就是双重标准,不乐意就回你自己的身体里去。”
陈长江转身就走的势头确实让肖清月始料未及:“喂,你还真走啊。”
“看着我难受不是吗?”他低头摆弄着肖清月的手机。
“你个大男人,不会这么开不起玩笑吧?”
“就是。”陈长江把手机塞给她,踩在十字路口的分界处,“就这儿了,我们就在这儿分道扬镳吧。”
“什么意思?”
“看你的手机。”陈长江说,“警方已经调查过丁文熙的父母家,并没有发现孩子的痕迹,但是千层饼调查中发现丁文熙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原因有过短暂的寄养经历,当时主要承担抚养任务的是她的舅舅和姨母两家。”
“所以,如果她想要藏孩子,很有可能请求亲戚的帮助。”
“这两家人都住在略偏远的郊区,从地理环境上说,是藏孩子的好地方。”陈长江揉着后脑上被砸出来的包,“当然,这只是推测,这条线索只能作为排查用。”
“我懂,老张那里满负荷作业,还要要查广源科技太难为他了。”肖清月说,“这条线索我们来查。”
陈长江点点头,不再多言,交代说:“我去第一个地址,你去第二个。”
“我们不一起走吗?”肖清月迟疑着。
“一起行动太慢了,何况,”陈长江朝她抛了个媚眼儿,“看见我这张帅气的脸你不是总想起他吗,女人心情不好会内分泌失调的。”
“你才失调呢,你们全家都失调。”肖清月肆无忌惮地斗嘴说。
“这样才对,女人要笑,这样才好看。”陈长江潇洒地转身离开,挥手说,“不用送了。”
“可是,你的身体,”肖清月不放心地说,“真的没事吗?”
“放心,”陈长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祸害遗千年……”
肖清月拎着手机找方向的时候,一只手突然落在她的肩膀上,随即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借我点钱。”
肖清月打掉陈长江的手,警惕地问:“干嘛?”
“我的手机丢了,多不方便,有什么发现怎么通知你们啊。”陈长江扭着浑身上下的肉说,“借我钱买一支手机啦,去的路上还能玩个连连看之类的。”
肖清月不情不愿地拿出钱包:“你会还的吧?”
“放心,回头让陈长炜给你打借条。”陈长江的眼睛死死盯在钱上。
“你什么意思?”肖清月不甘心地抓着钱的一角。
“咱这关系谈什么钱不钱的,伤感情,”陈长江用力抢走钱,塞进裤兜里,“回头让陈长炜肉偿好了。”
反应过来的肖清月刚想打他,早有防备的陈长江已经跑远了。
忽然一只手搭在肖清月肩头,她刚想回头,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像是抱着自己醉酒的情人一般,干净利落地把她塞进了车里。
陈长江回头做鬼脸气人的时候,发现身后已经空空如也,兀自嘟囔着:“跑得还真快。”去赶街边的绿灯穿过了街。
被困在车里的肖清月眼睁睁看着他从眼前经过,那是投射在她瞳孔里最后的画面,随即眼前一黑,眼罩被粗鲁地扣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