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直升机到达,接走了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梁阙,把他送到最近的医院尽快检查以防耽误病情。
游艇上的人也都上了直升机,怀揣着忐忑远离危险之地。
“希望能顺利拦下陶斐,他要是真出境逃跑了就麻烦了,真不知道他和刚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坐在直升机上,董斯洺说道。
梁闻渊看手机上传来的资料,图片上,标识的是十多年前的一张福利院照片。
“这两个人就是你们所说的陶斐,还有他的兄弟,是吗?”放大着,庄渚玉猜测着,“脸上的雀斑对得上。”
“兄弟......对,看着确实就是他们俩。”董斯洺一同看着照片,“调查了这么久,根本没有发现过他还有个双胞胎兄弟,藏得真够深的。”
“看着没几岁,而且他们穿得很正式,肯定不是福利院里的孩子。第一排的人西装革履,应该是向福利院捐赠的相关企业人员,想必是其中某个人家里的孩子。”庄渚玉说道。
梁闻渊“嗯”了一声,指向某个人,“是他。”
董斯洺俯身眯着眼睛才能看清,他忽然“靠”了声,“再左边那人不是梁智吗,你那个渣爹,他们认识?”
“不管是哪种可能,他们中间一定存在恩怨,如果是我,我不会选择在复仇的关键节点逃跑出境。”庄渚玉抬眼,“当然我只是说我的想法,我不知道所谓的陶斐是什么性格。”
“这对双胞胎的关系应该很好,既然他的胞弟会在晚上冒险杀害我们,那么陶斐......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而且我们并不是最直接的复仇目标。”呼吸频率很快,杨念期捂着胸口快速说道。
继续翻看着资料,梁闻渊在某张疗养院的照片停止了滑动,庄渚玉垂眼看着,“疗养院?陶斐是去过吗?如果是正常看病,他不会戴上帽子遮掩,这个人......也有可能是他的胞弟。”
“对,总之是和他们俩都有联系的人。”
“妈妈吧?”庄渚玉问道。
梁闻渊摇摇头,“他的父母去世多年了。”
“也有可能制作虚假的死亡证明,想藏人还是好藏的。”
梁闻渊望向他,点头,“你说得也对。”
搜集的资料不算多,但需要一一对起来,整理出合理的事件发展事件和情况,直升机停下,他们连忙下去。
“所以说陶斐目前根本没有出境,又是为了诓我们,如果猜测得没错,他现在还在国内,他也太精明了,至于他要干什么......”董斯洺忽然抬头,“这个时间点,梁智在哪?”
调出了私宴地址,他们驱车前往,派来的司机一路车开得飞快。
“正常速度就行,陶斐还不在那里。”梁闻渊说道。
“他不在那,那会在哪?”杨念期问道。
“疗养院。”
“什么?”董斯洺非常疑惑,“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要去疗养院?”
“他是很精明,但他也会有软肋。”梁闻渊接了许识打过来的电话。
许识语气焦急,“小梁总,您让我查的人确认今天中午已经去世了,疗养院在秘密处理后事,另外,陶斐已经离开了疗养院。”
“去世了?”庄渚玉没有想到,“怪不得他们会选择在今天晚上行动,的确是着急了点,准备得也不够充分。”
梁闻渊顿了顿,“他们原本是有充足的计划,但意外来得太快,打破了他们的规划,所以才会有今天游艇上的事情。”
车辆猛地急刹,几个人惯性往前冲,庄渚玉差点撞上,梁闻渊及时用手背在他的额头和椅背之间拦了下。
“前面有辆横冲直撞的车,实在是太抱歉了,几位没撞着吧?”司机赶紧道歉。
“没事没事,继续开。”杨念期感觉脑浆都快晃出来了,现在还惊魂未定的。
“看来时间把握得正好。”董斯洺放松了不少,“待会就看他俩狗咬狗了。”
他望向梁闻渊,“之前你还真说对了,这俩终于互咬上了。”
“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庄渚玉问道。
“没,那时候没有把握。”
车窗外面传来持续的喇叭声,车辆混作一团,离私宴地址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纷纷下了车,径直往目的地走去,进入独栋别墅,陶斐消失在旋转楼梯转角,他走得飞快。
紧追上他的步伐,快要到达宴会厅之时,尚未见到其中景象,却先惊闻一道枪响,骤然沉默一阵随后迸发出惊呼声。
宴会厅中,几十个人面露惊恐,台上站着的梁智,西装革履在发表讲话,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皮笑肉不笑。
庄渚玉去看梁闻渊的神情,见他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握了握他的指尖,“很快一切就会结束了。”
“他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响,台上的梁智腹部中了枪,眼睛瞪大,想躲却早已来不及,条件反射捂着腹部,很快整只手都被鲜血染红,倔强地站直,他在和台下用枪指着他的陶斐对视。
“谁拦我我杀了谁!”陶斐举着枪,这是他最有利的物品,“让开!都给我让开!”
“......是你?”梁智挤出两个字,捂住腹部的力度更紧。
瘦削的陶斐疾步,一枪指在他的脑门上,“记得我啊?凭什么你这么命大,好几次你都能成功逃脱,凭什么我们的命就这么贱!”
梁智额头渗出冷汗,衬衫汗湿,他笑了两声,笑声像魔鬼一样,眼边的皱纹堆积着,他垂眼看着陶斐手里的枪,语气伪善,“或许我们可以商量商量,你看,我都中了一枪,也许命不久矣,先告诉我你是谁,好吗?”
说着话,梁智抬起另一只手臂,眼球不断转动,忽然以极快的速度紧扣着枪身,笑得更为诡异,“从哪来的小毛孩,几分伎俩就想杀我。”
手.枪被争夺,陶斐面色以及脖子漫上充血的红色,眼睛瞪大着,身体不停地颤抖,最终枪被夺到了梁智手里。
“你说你,好好活着就算了,非得找死,图什么!”立刻朝陶斐的大腿射中一枪,他毫不留情地又射击了一枪在陶斐的另一条大腿。
陶斐不得不保持着跪下的动作。
“来来来,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们之前认识吗?”梁智问他。
啐了一口在梁智的脸上,陶斐身体抖动,薄得如同纸片,他颤抖着手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旧照片,以及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利落地在梁智腹部的伤口捅上去。
梁智弯下身。
“看看这张照片,眼熟吗?”几乎要将照片贴到梁智的脸上,陶斐用照片碾压着他的脸,用力按住他的眼珠,像是想要捏爆了一样,“仔细看!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你认不认识?”
梁智嗤笑一声,“我说呢......原来是他的儿子。”
“当年我爸那么信任你,答应他退出董事会之后就会给他所有的补偿,结果你骗了他!让他担下了所有的罪责!他替你背债,替你被那么多人指着骂,替你挨打,最后从十六......十六楼那么高的位置跳了下去......妈妈不久后也得了重病......都是因为你,让我们家破人亡,你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愧疚吗。”
“愧疚?我凭什么愧疚,那都是他活该。你之前害了我那么多次我和你计较了吗,你也不感谢感谢我大发慈悲,当年你爸不也是靠着我?还愧疚......”梁智狰狞地笑,将枪口指着他的太阳穴,“说完了?说完了就送你上路,快快快,还有什么遗言,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