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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杀人“红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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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期更是迎风摆了个潇洒的姿势,大啸:“我欲乘风归去兮,与日争高天——”

这声音被风吹往了山下,教不知哪个同正往山上攀的同学听见,大吼接了一声:“——那你小心摔下来啊!” 一同随着飘远,又引来山间结伴的小同学阵阵大笑声,兰因和钟纨也不由笑了。

宋文期插着腰“嘿”了一声:“别教我知道你是谁啊!”

但他也没神气一会儿,便被大风又吹得瑟瑟发抖了。所幸选了这门课的同学已渐渐到齐,大家认识的都聚在一起,又蹦又跳的,就也没那么冷了。

直到蓬莱学宫的报时玉钟整点响起,藏经阁的门才突然打开,里头传来道声音:“进来吧。”

诸学生纷纷入内,而一进入,便觉这地方从未见过,是望不到边的一座藏书室,室内如连绵群山般堆积着落满了灰的玉简,大家一进来,先是被飞灰呛得纷纷咳嗽,只有方才出声的那道声音仍然怡然地解释着:“我是这蓬莱藏经阁的阁主,也是你们这门课的考评先生,你们平时可以称呼我道号——长生君。”

长生君说着,从重重书山的遮掩中走了出来,学生们连忙向他行礼,他粗略一扫人数,满意颔首道:“现在你们进的这地方是蓬莱藏经阁第六层里,一间置放闲置玉简的书室,你们这学年的任务呢,就是把这里的玉简全部整理录册。”

学生们全都惊呆了,面对眼前如山如海的玉简,不敢置信:“……这么多?”

更有学生忍不住质疑:“长生君,我们不上课吗?”

长生君反问他们:“这门课叫什么?”得到答案,他点头:“这不是嘛?——无论你们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通过阅读这些典籍获得答案。”

宋文期听得嘴角直抽抽,小声同兰因道:“宣宗主给你报的这什么课啊?名字这么高端,结果是过来做苦劳力的!”

没想到长生君却是听见了这话,笑瞥过来:“那你们可知道你们宣宗主为何能有如今的成就?要我来说,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从初到蓬莱起,便只要有空就会来藏经阁翻阅典籍,他虽根骨不错,又天生神识强大,有过目不忘之能,但毕竟起步已晚,且当时蓬莱的弟子都有家学渊源,学宫可不开设什么系统教授修仙理论的课程,也没有人指点他这些东西,他就是完全靠着自学补习得常识,后来修炼中遇到种种问题,也都是习惯到前人留下的经验里寻找应对的办法——而且他现在所使用的心法,也是在藏经阁偶然拾得的机缘。”

如今入门的弟子里,几乎所有出身不显者,内心都或多或少以宣虞做着榜样,但大家对他的经历其实所知不多,更有很多人是认为他被剑仙收为嫡传弟子后便一步登了天,而长生君的这番话,无疑给宣虞这励志典范的经历又增添了可供效仿的细节,成功便让大多数不满的弟子闭了嘴。

只有兰因,心里敏感地转过了另外的念头:看来师父和那位师祖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甚亲近啊……

而待这门课结束,宋文期便和钟纨、兰因分了别,他要自去艺文馆上文道课,兰因两人则是往药庐去,按施钩玄的吩咐,用他新开的方子配了药炼好分装入瓶,给楚明烆那边送去。

两人到了白露小筑附近时,却没想到会听见里头传来江思清的声音——显然,正赶上她来探病。

钟纨和兰因面面相觑,都犹豫要不要此时进去,于是正听见江思清道:“……我这几天忙着帮七姑准备二月十二赏花宴,这一忙起来,才知道七姑平时打理这么大的门派,有多不容易!”她随即“哼”了声:“小舅舅你尚不知——前些日子就因为一点错处,那宣无虞就夺了七姑的权!然而你说后来怎着,七姑现在虽不掌权了,可一透出发愁不知怎么办赏花宴的口风,那些管事啊、弟子啊的,就都争着抢着来给七姑解忧了——宣无虞还以为他一句话就能夺权七姑呢!可底下人谁不精明着?最明白该讨好谁才对了……”

这话几乎是明着在埋汰宣虞了,她说得快意,兰因和钟纨却不由听得不悦,钟纨快步走近去敲门,不想再任她这么说下去,获准进入后,也将脸绷得紧紧的,只交代了药的用法便想离开。

没想到更不愿意的却是江思清:“怎么是你们两个来?”她显然还记得上次他们给楚明烆扎针的事,因此会错了意,顿时觉得荒谬:“你们来给我小舅看病问药?蓬莱怎么敢的?”

钟纨深吸口气,刚想解释,江思清却根本不听,怒道:“你们也敢给我小舅舅用药?”抬手,就直接掀翻了钟纨捧在手里的药盒,力道大得教钟纨直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险没站稳。

没想到她突然发难,楚明烆急得呵斥:“清姐儿!你别……”

江思清却打断道:“舅舅,你就是太好性!容他俩用你练手!”还想要继续发作呢,却见江朝颐身边的侍女这时忽然神情焦切地闯了进来,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两句。

江思清脸色随即大变,急急就想要离开,却不料这时,竟被兰因径直冲上来拦住了,兰因气愤得拿手指着江思清,生平第一次大声呵斥别人:“你现在就给我师父和钟纨道歉!”

可江思清怎会把他放在眼里?狠狠瞪了兰因眼,绕过他便走,倒是那江朝颐的侍女,听见他称呼“师父”,若有所思地回瞥了一眼。

她们离开后,钟纨和兰因也不愿再留,而兰因直到回雪居的路上,还在暗自恼恨自己没能逼江思清给师父和钟纨道歉的事,不过一进到雪居院里,他便又顾不上在意这个了,看见宣虞,连忙快步跑过去:“师父,你好了吗?”

宣虞还裹着披风,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精神却显然很好,一双眼蕴着笑意、神采非常,正在给面前自奕的棋局落子。兰因好奇:“师父,你心情不错啊?”

“是啊,”宣虞似笑非笑地抬眼,俯瞰向江朝颐所居的“玉京子”——那里方才还门庭若市着,这会儿却已是闭门谢客了。宣虞把弄着棋子,语气玩味:“方才听中州传来消息,江氏行二的江朝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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